二零二六年,盛夏。
锋岛第一教育中心的露天训练场,被太平洋上空的烈日炙烤得滚烫。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掠过,却吹不散柏油跑道上蒸腾而起的灼热空气,反而让那股热浪愈发粘稠。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被修剪后的清新,混合着阳光暴晒后金属器械散发出的独特气息,构成了这座岛屿独有的味道。
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哨响,骤然划破了海面的宁静,像一把利刃劈开了闷热的空气。
操场中央,上百名孩童组成的方阵瞬间定格,静如一片沉默的黑色钢铁森林。他们中最大的不过十岁,身形尚未完全长开,最小的孩子甚至被宽大的黑色作训服吞没了小半身影,只露出一双坚定的眼睛。但没有一个人嬉闹,没有一个人懈怠,稚嫩的脸庞上褪去了孩童该有的天真与散漫,只剩下被严苛纪律反复浇筑出的坚毅,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光的小刀。
“正步——走!”
口令从队伍最前方传来,出自一个八岁男孩之口。他的嗓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像初春枝头的新叶,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唰!
上百条手臂同时抬起,摆成精准的九十度角;上百条腿同时踢出,高度、角度分毫不差,仿佛被一台无形的精密仪器提前校准。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布料摩擦发出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踏!踏!踏!
军靴落地的声音逐渐汇聚,不再是杂乱的个体脚步,而是融合成一个沉重而清晰的节奏,像大地有力的心跳,每一步都狠狠砸在锋岛的土地上,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尘土在他们小小的军靴旁扬起,又随着脚步的落下缓缓沉降,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群孩子的气势所折服。
操场边缘的阴影里,站着一排沉默的男人。他们身着简单的黑色作训服,裸露的手臂上虬结着结实的肌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在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那是战火与岁月留下的勋章。他们是锋岛的兵王,是这座岛屿最坚固的防线,此刻,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这群孩子的父亲。
一个下巴带着浅疤的男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队伍中那个才到自己腰间的儿子,看着小家伙踢腿、摆臂,动作比自己当年在新兵营时还要标准利落,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翻涌着无法掩饰的骄傲,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敬畏于孩子身上那份超越年龄的坚韧。
二楼观景台,巨大的落地玻璃隔绝了外界的热浪与声响,营造出一片清凉静谧。陈峰凭栏而立,身形挺拔如松,目光穿透玻璃,越过那些与有荣焉的父亲们,牢牢落在下方的方阵上,落在那些被汗水浸湿了作训服、却依旧笔挺如松的小小脊梁上。汗水顺着孩子们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却没有一个人抬手擦拭。
张敏无声地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台平板。屏幕上清晰显示着这些孩子刚刚完成的五公里越野数据,每一组数字都远超同龄人的水平。“他们的平均心肺功能,已经超过了第一批安保人员的入伍标准。”她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严谨,“优质基因加上我们最顶尖的营养供给与训练体系,他们的成长速度完全超出预期,未来的战斗力不可估量。”
陈峰轻轻抬起手,打断了她后面一连串足以让任何国家体育总局为之疯狂的数据分析。他的目光没有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因为他看的从来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从父辈血脉中继承而来,又在锋岛“坚守、忠诚、无畏”的信念中反复淬炼出的灵魂。
操场上,领队男孩再次发出响亮的口令:“立——定!”
啪!
最后一步落地,上百只军靴与地面碰撞出斩钉截铁的声响,像一个完美的休止符,瞬间让整个操场陷入寂静。世界仿佛都为之震颤了一瞬,唯有海风依旧吹拂着那面在操场顶端猎猎作响的锋岛旗帜,鲜红的旗帜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陈峰凝视着那片瞬间凝固的“钢铁森林”,看着孩子们仰起头,用清澈却无比坚定的目光望向那面旗帜,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崇敬与信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很轻,像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自语,却比操场上任何口令都更有分量:
“这才是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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