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瑶快步走到校场门口,守卫立刻低头抱拳。
“人呢?”
“在东侧门房关着,没让他进禁闭室。”
她转身就走。门房离禁闭室不远,中间是一片空地。风吹得灯笼晃了一下,她没停下,直接推开木门。
小太监跪在地上,脸色发白。他手里的食盒翻了,汤洒了一地,还在冒热气。
秦凤瑶看了他两秒,回头对守卫说:“把搜出来的东西拿来。”
守卫递上一张烧了一角的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字:“三日无讯即焚”。
她拿着纸片走到小太监面前,蹲下,声音很轻:“谁让你来的?送饭是假,探消息是真。你说不说?”
小太监发抖,摇头:“我……真是来送夜宵的……厨房怕您饿着,才让我来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通行牌?”她打断,“东宫今晚刚改规矩,你偏偏这时候来?还带着这张纸?”
小太监说不出话。
秦凤瑶站起来,对守卫说:“把他押到禁闭室外,脸对着门站着。等我问完里面的人,再处理他。”
守卫拖走小太监。秦凤瑶拍了拍衣服,走向禁闭室。
门一开,宫女缩在墙角。她抬头看见秦凤瑶,身体一抖。
秦凤瑶没进去,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根铁尺。这是边军用的尺子,冷冰冰的,敲一下会响。
她抬手,轻轻一敲。
“咚——”
声音不大,但在屋里传得很清楚。
宫女抱住头,耳朵嗡嗡响。
秦凤瑶又敲了一下:“我在北疆抓过一个细作。他也不开口。我们没打他,就在这个屋子,每天敲一次。第七天,他哭着喊娘。第八天,疯了。”
宫女牙齿打颤:“我……我只是传话的……真的不知道是谁……”
“那你装什么晕?”秦凤瑶冷笑,“前天在马厩说话,被我抓住,你当场倒下。太监扶你去医所,半路你就醒了,还能跑?”
宫女脸色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一套?装病、装傻、装听不懂。可你现在在我手里,不是在贵妃宫里撒泼。”
她上前一步:“再不说实话,明天全宫都会知道,是你害死了那个送饭的小太监。他身上有密令,而你,一句话都不肯说。”
宫女突然尖叫:“我说!我说!是李德安给我的纸条!让我背熟了,在杂役面前说‘太子得位不正’‘先皇后改遗诏’这些话!一天五钱银,再多一句我也不知道了!”
秦凤瑶不动:“李德安是谁?”
“御膳司采买管事……专门负责东宫的食材进出……”
“还有谁?”
“还有一个老嬷嬷……在净衣局后巷交的纸条……穿青灰衣裳,戴蓝头巾……她说她是贵妃宫里的老人……”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
沈知意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宫女。她看了一眼墙角发抖的宫女,又看向秦凤瑶。
“都说了?”
“刚说的。”
沈知意走近,声音平静:“你说的李德安,什么时候给你纸条?在哪交接?有没有别人看见?”
宫女喘气:“每三天一次……都在申时三刻,净衣局后巷的井边……有一次我看见另一个宫女也在那儿等,但我不认识她……”
沈知意点头,转头对秦凤瑶说:“和我们查的一样。采买太监、净衣局老嬷嬷、固定时间地点……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安排好的。”
秦凤瑶握紧铁尺:“那就去抓人。把李德安抓来,逼他招供,证据就齐了。”
“不行。”沈知意摇头,“现在只有口供,没有物证。李德安要是不认,贵妃一口咬定我们诬陷,皇上怎么办?刚立了监国诏书,最怕后宫闹事。”
秦凤瑶瞪眼:“难道就这么算了?她派人往东宫传谣言,连先皇后都敢骂,你还忍?”
“我不是忍。”沈知意声音低,“我是要让她觉得我们没查出来,甚至……觉得我们慌了。”
秦凤瑶皱眉:“什么意思?”
“明天开始,让小禄子在宫里放风,说东宫人心不稳,太子妃正在清查身边人,已经有三个宫女被关了。再传几句模糊的话,比如‘听说背后牵连先皇后’‘有人要翻旧账’。”
秦凤瑶明白了:“她一听,肯定以为我们在乱查,就会放松警惕,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试探。”
“对。”沈知意看着她,“我们不动,她才会动。她一动,破绽就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意思已经清楚。
秦凤瑶转身对守卫下令:“从现在起,禁闭室只许我一个人进出。饭由我亲自送。任何人靠近十步之内,按通敌处理。”
守卫应声领命。
沈知意最后看了眼宫女:“把她单独关着,不准和其他人接触。水和饭都要检查后再给。”
说完,她转身离开。
秦凤瑶跟出去,在走廊上叫住她:“你真打算装不知道?”
“现在揭发,会打草惊蛇。”沈知意没停步,“我们要的是根子,不是叶子。”
秦凤瑶停下:“那我陪你演。但我告诉你,要是她再敢动东宫一个人,我不等你计划,直接掀了她的宫。”
沈知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两人分开,一个去书房,一个留在校场。
萧景渊还在西偏殿。他刚画完灶台图纸,正用炭笔描边。灯光照在他脸上,手指沾了墨。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沈知意回到书房,点亮油灯。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薄纸,写下几行字:
“御膳司李德安,三日一送纸条,申时三刻,净衣局后巷井边。接头人为青灰衣、蓝头巾老嬷嬷,疑为贵妃心腹。已获宫女亲口供述,暂封存,不报。”
写完,她把纸折好,放进檀木匣子,锁上,交给贴身宫女:“藏进东暖阁暗格,钥匙我收着。”
宫女点头退下。
她吹灭灯,坐在椅子上没动。
远处传来更鼓声。
秦凤瑶在校场走了三圈。她检查了茶水房的岗哨,去了马厩,确认没人聚在一起说话。最后她站在禁闭室外,抬头看天。
月亮被云遮住了。
她推门进去,宫女还在角落坐着。看见她进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秦凤瑶没说话,放下一碗饭,转身走了。
她回寝殿,脱下外袍,把佩剑挂在床头。窗外风一直吹,她坐在床边,睁着眼,没睡。
宫女在禁闭室里低声念叨:“我只是传话的……我只是传话的……”
她双手抓着膝盖,指甲掐进了肉里。
第二天早上,小禄子端着托盘走过东宫长廊。他遇到两个扫地的杂役,压低声音说:“听说了吗?昨晚又有宫女被抓了,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杂役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走了。
小禄子继续往前,嘴里嘀咕:“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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