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踱步到摊位前,先是故作随意地拿起旁边一根开裂的木雕,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然后又放下。
他的目光看似在摊位上杂乱的货物上扫过,实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垫桌脚的“石板”上。
摊主,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看他衣着普通,又是个年轻人,便没怎么在意,继续跟旁边的人吹牛。
叶尘在摊位前磨蹭了半天,才仿佛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底下的东西。
他蹲下身,指着那块被油污覆盖的端砚,用一种带着好奇和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老板,你这个……垫桌脚的石头,是卖的吗?”
“垫桌脚的?”壮汉摊主闻言,停止了吹牛,从椅子上探下身子,掀起满是油渍的桌布看了一眼,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agis的轻蔑。
但他脸上却瞬间堆起了热情的笑容,生意人变脸的本事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哎哟!小兄弟,你这眼光可真毒啊!”他一拍大腿,嗓门洪亮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垫桌脚的破石头,这是上好的镇纸!老东西了!你看这分量,这材质,压书压纸,绝对稳当!”
叶尘心中一阵冷笑。
镇纸?真是张口就来。
与此同时,那方端砚的心声也充满了鄙夷地在他脑海里响起:
“放他娘的屁!镇纸?你全家都是镇纸!老子是文房四宝里最高贵的砚台!居然被这蠢货说成是压纸的!”
“还上好的,他十块钱从乡下一个收废品的老头手里收来的,当时那老头还搭了两个破碗给他!他转手就想卖几十块,心真黑!”
听着端砚在心里破口大骂,叶尘差点又没绷住。
他强忍着笑意,脸上却露出一副犹豫和怀疑的表情:“镇纸?看着不像啊,老板。这么脏,品相也太差了点吧?”
“嗨!老东西嘛,有点岁月痕-迹才正常!”摊主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文化人,诚心想要,我给你个实诚价,五十块!五十块钱,你把这块有年头的镇纸拿走,绝对不亏!”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这价格,弹幕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噗!这么一块破石头要五十?这老板疯了吧?”
“主播快跑!这老板看你年轻,把你当冤大头宰呢!”
“别说五十,五块钱我都嫌贵,拿回家还得费水洗,说不定还有细菌。”
“主播要是花五十买了这玩意儿,我当场直播倒立洗头!”
叶尘看着弹幕,又看了看摊主那副“我给你占了天大便宜”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故作要走的样子,摇了摇头:“五十太贵了,老板,就是一块黑石头,我回去还得自己清理,太麻烦了。算了算了,我再去别家看看。”
“哎,别走啊,小兄弟!”摊主一看他要走,立马急了,一把拉住他,“价钱好商量嘛!你说你给多少?”
这就是地摊交易的精髓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叶尘伸出三根手指,试探性地说道:“三十。”
“三十?!”摊主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兄弟,你这砍得也太狠了!我进价都不止这个数啊!不行不行,至少四十五!”
端砚的心声再次响起:“这孙子又撒谎,他进价才十块!还搭了俩破碗!太不要脸了!”
叶尘心中有底,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他故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三十,老板。你要是卖,我现在就拿走。不卖我就走了,后面好几家卖这个的呢。”
说完,他作势真的要转身离开。
“行行行!服了你了!”摊主一看这招不管用,立刻换上了一副肉痛的表情,“三十就三十!真是亏本卖给你了!就当交个朋友!”
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弯下腰,将那块垫在桌脚下的端砚抽了出来,随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递给了叶尘。
叶尘强压着内心的狂喜,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递给了摊主。
交易,完成!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沉甸甸、油腻腻的“石板”捧在手中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三十元,换一件唐伯虎用过的端砚!
其价值,何止十万!
一百万?甚至更高!
新手任务,这不就轻松完成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他真的花了三十块钱买下了这块“垃圾”,彻底无语了。
“主播……你是认真的吗?”
“三十块都亏了啊!这钱买两份猪脚饭不香吗?”
“我愿称之为年度最亏交易。”
“取关了,再见。关注这种主播,我怕我的智商会被拉低。”
叶尘看着这些弹幕,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他将那方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端砚,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塑料袋装好,提在手上。
他能感觉到,那方端砚的心声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解脱和期待。
“终于……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应该是个读书人吧?他能认出我的价值吗?他会把我清洗干净吗?”
叶尘在心中默默回答:会的,我不仅会把你清洗干净,还会让你重现当年的荣光。
他提着“石板”,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心中激动万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那灰暗的人生轨迹,已经被彻底扭转。
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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