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头,硝烟与血腥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张作霖在日本顾问的指挥下,不计伤亡地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重炮将城墙轰出数道缺口,叛军和穿着日军军服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
聂宪藩浑身浴血,亲临缺口处指挥。“上‘轰天雷’!”他嘶哑着嗓子吼道。
几名敢死队员抱起沉重的“轰天雷”,点燃延长的药捻,奋力向城下人群最密集处抛去。
“轰隆!!!”
几声沉闷如滚雷般的巨响接连炸开,不同于火炮的尖锐,这声音更加低沉,却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城下瞬间腾起数团混合着泥土、残肢和硝烟的火球,恐怖的冲击波将靠近的敌人像稻草般掀飞!原本汹涌的攻势为之一滞,惨叫声甚至压过了枪炮声。
“再扔!把‘守城雷’也准备好!”聂宪藩抓住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大声命令。
当叛军顶着伤亡,再次逼近缺口,试图攀爬时,守军将那些粗陶罐制成的“守城雷”狠狠砸下。陶罐碎裂,里面的药粉与生石灰混合,瞬间爆发出大量刺鼻的白色烟雾和灼热气流,同时引燃了云梯和攻城槌。烟雾中传来敌人凄厉的咳嗽和惨叫,攻势再次受挫。
“妖法!清妖用了妖法!”叛军中响起惊恐的呼喊,士气大挫。
凭借“轰天雷”与“守城雷”这两样超越时代的守城利器,锦州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竟然在绝对劣势的火力下,奇迹般地又坚守了三天。
然而,守军的弹药在飞速消耗,尤其是“轰天雷”所剩无几。聂宪藩不得不再次发出求援电报。
紫禁城内,溥仪看着聂宪藩“弹药将尽,援军速至”的急电,脸色阴沉。海运补给线风险太大,且缓不济急。必须另想办法!
“王士珍!”他厉声喝道。
“臣在!”
“陈禄开口了吗?”
“回皇上,用了些手段,他已招供。承认通过汇丰银行渠道,向张作霖及山东乱党转移资金、采购军火。但与日本使馆的具体勾结,他咬死不认,只说是商业往来。”
“商业往来?”溥仪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那些勾结肃亲王、扰乱市场的罪证,够不够抄家灭族?”
“按《大清律》,足矣。”
“那就按律办!”溥仪语气森然,“不必再等三司会审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朕授你钦差之权,即刻查抄陈禄及其党羽所有家产,所得银钱、物资,全部充作军费,优先供应关外!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皇上,这……是否过于急切?恐引起士林非议……”王士珍有些犹豫。如此绕过司法程序,直接抄家,在承平时期是不可想象的。
“急切?”溥仪猛地盯着他,“锦州数万将士在流血!前线等着银子买弹药,等着物资造枪炮!是那些腐儒的议论重要,还是前线的胜负、大清的存亡重要?!快去!”
“臣……领旨!”王士珍被皇帝眼中的决绝震慑,不敢再言,立刻转身去办。
这道命令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北京城。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如狼似虎地冲入陈禄及其几个主要党羽的府邸,抄没家产,锁拿族人。金银细软、古玩字画、地契房契堆积如山,初步估算价值超过百万两白银!同时被起获的,还有大量与各方势力往来的密信账本。
肃亲王善耆闻讯,惊怒交加,称病不出,府门紧闭。
而这一次,溥仪没有再任何顾忌。他直接下令,将陈禄罪证中涉及善耆的部分公之于众,虽然未直接指其谋逆,但贪污受贿、勾结奸商、扰乱朝纲的罪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传朕旨意,肃亲王善耆,行为不端,有负圣恩,着革去所有差事,圈禁府中,闭门思过!非朕旨意,不得出入!”
快刀斩乱麻!直接拿下一位势力盘根错节的亲王,此举再次震慑朝野。所有人都看到了小皇帝在危机时刻的狠辣与果决,再无人敢公开质疑他的决定。
查抄所得的巨额资金和物资,被迅速调配。一部分直接拨付皇家贸易公司,紧急向海外采购铜料、硝石、钢材;一部分拨付格物院,扩大生产;还有一部分,则作为犒赏,由海路和尝试开辟的陆路秘密通道,运往锦州。
与此同时,格物院内,新的科技突破也在压力下诞生。
面对蒸汽机项目的停滞,溥仪果断放弃了仿制大型蒸汽机的计划,转而要求工匠们集中力量,攻关小型化、高效率的蒸汽机,目标不再是推动火车或战舰,而是——发电!
“锅炉缩小,采用多管式设计,提高热效率!气缸精密加工,减少漏气!连杆机构优化,减少摩擦!”溥仪几乎住在工坊,亲自指导。他不再追求完美,只求能用,可靠。
在无数次的失败和调整后,一台仅有半人高,却能够稳定输出动力的卧式小型蒸汽机终于被制造出来。虽然功率依旧有限,但驱动一台同样经过简化的发电机,已经绰绰有余!
当那台粗糙的发电机,在蒸汽机的带动下,成功点亮了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泡时(灯泡由格物院根据溥仪描述的原理,用碳化竹丝试制),整个工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电!稳定产生的电力!
虽然这光芒还如此微弱,但这意味着,帝国的科技树,终于点亮了又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然而,就在这微弱的光芒刚刚亮起之时,关外的战报再次传来。张作霖在日本顾问的亲自督战下,发动了前所未有的总攻,锦州城内守军弹药耗尽,已开始激烈的巷战!聂宪藩、吴佩孚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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