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头,烽火连天,尸骸枕藉。守军已到了极限,箭矢用尽,滚木礌石告罄,连拆毁房屋得来的砖瓦也所剩无几。乱匪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攻势一波猛过一波。
“大人!东门……东门快守不住了!”一名满脸血污的把总踉跄着冲到王士珍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王士珍拄着刀,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五日之期已到,援军杳无音信。难道兰州真要陷落于此?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兵工厂曾送来几台实验性的、被称作“强声号角”的装置,据说是利用声波扰敌,虽未经过实战检验,但此刻已是死马当活马医!
“快!把那些‘号角’给老子搬到东门城楼!”王士珍嘶哑着下令。
几名亲兵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依令将那几个沉重、造型古怪的铜制喇叭状物体抬上了东门城楼。按照随行工匠的指导,他们将“号角”对准了城外敌军最密集的区域,接上了由小型蒸汽机驱动的气泵。
“开足马力!”王士珍吼道。
蒸汽机轰鸣起来,高压气流涌入“号角”尾部的特殊腔体,经过复杂的设计,转化为一种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令人极度不适的嗡嗡声,如同无数只巨蜂在耳边振翅,又像是来自地底的沉闷咆哮!
这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穿透了战场上的喊杀声和炮火声,清晰地传入下方进攻的乱匪耳中。
起初,乱匪们只是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冲锋的势头稍缓。但随着那声音持续不断地灌入耳膜,一些人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恶心反胃,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跟着那诡异的声波一起共振、颤抖!
“妖法!清妖又使妖法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乱匪中蔓延开来。原本凶猛的攻势瞬间瓦解,不少人丢下武器,捂着耳朵痛苦地蹲下,甚至有人开始呕吐、抽搐!
城头上的守军都惊呆了,他们看着下方乱成一团、失去战斗力的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佑大清!皇上万岁!”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点燃了所有守军的士气!
王士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令打开城门,率领还能动弹的士兵发起了反冲击!失去斗志的乱匪一触即溃,被斩杀无数,狼狈后撤数里!
兰州之围,竟因为这未经检验的声波武器,得以暂解!
消息传回北京,举朝皆惊!谁也没想到,那看似不起眼的“强声号角”,竟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如此奇效!
“好!王士珍临机决断,当记首功!所有参与兰州守城将士,重赏!”溥仪大喜过望,立刻下旨嘉奖。这不仅仅是守住了一座城,更是验证了一种全新作战方式的可行性!
“命令兵工厂,立刻改进‘强声号角’,研究其最佳作用距离、频率和对不同目标的效果!朕要更便携、更可靠的型号!”
科技的奇兵,再次证明了其价值。
然而,西北的危机只是暂缓,乱匪主力未损,依旧包围着兰州。而天津方面的和谈,也即将开始。日本代表团已然抵达,英美公使也表示将如期出席。
但就在和谈开始的前夜,溥仪接到了潜伏在日本代表团内部眼线的密报:日方此次和谈诚意有限,其主要目的,一是探听清廷虚实,尤其是新式火器和那“神奇药水”的底细;二是尽可能拖延时间,为其在东北整顿张作霖残部、消化辽阳争取时间;其三,也是最阴险的,他们准备在谈判中,突然抛出清廷“秘密研发违禁武器”(指声波武器等)的所谓证据,指责清廷“不守国际公法”,试图在外交和舆论上抢占道德制高点!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溥仪看着密报,眼神冰冷。日本人果然没安好心!
“告诉我们的谈判代表,针锋相对,寸土不让!尤其关于东北主权和日军撤军问题,没有商量余地!”溥仪下令,“另外,将我们掌握的,日军在旅顺、大连等地违反国际公法、虐待中国平民的证据也准备好!他们要玩舆论战,朕奉陪!”
一场没有硝烟的外交战争,即将在天津上演。
而此刻,西苑兵工厂内,硝铵炸药的量产工艺终于取得突破,虽然产量依旧不高,但已经可以小批量装备部队。第一批使用硝铵炸药装填的“雷霆铳”炮弹和“破虏一号”榴弹,被紧急运往了兰州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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