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丁型”的成功,如同给疲惫的帝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西苑兵工厂开足马力,开始小批量生产这种改进型的装甲车辆,并优先装备吴佩孚麾下的精锐部队。前线的将士们摩拳擦掌,期待着用这新的钢铁獠牙,狠狠撕开日军的防线。
然而,就在这备战的关键时刻,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给蒸蒸日上的局面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个清晨,负责“铁牛丁型”传动系统改进的核心工匠刘老蔫,被人发现倒在自家作坊里,昏迷不醒。他的后颈上,有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身边散落着几张被撕毁的设计草图。经太医诊断,他是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神经毒素,虽经抢救保住了性命,但大脑受损,能否恢复神智尚是未知之数。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作坊的门板上,用工整的楷书刻着一行小字:“利器虽好,莫伤己身。”
没有落款,没有标记。
但这熟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手法,让所有知情者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飞鸟!
他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杀人,而是用这种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式,瘫痪了“铁牛”项目的一名核心技术人员,并留下了暧昧不明的警告。
“利器虽好,莫伤己身?”养心殿内,溥仪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小脸上布满了寒霜。飞鸟这是在警告他,过度发展武力会反噬自身?还是另有所指?
“查!给朕查清楚!刘老蔫近日接触过什么人?那毒素来源是哪里?门板上的字,笔迹可有特征?”溥仪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飞鸟的行为,已经越来越过分,从提供情报、清除目标,到现在直接干扰他的核心军工项目!
“奴才遵命!”小德张感受到小皇帝的怒意,连忙领命而去。
内务稽查司和步军统领衙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但飞鸟如同鬼魅,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毒素成分复杂,非中原常见;门板上的字迹工整规范,毫无个人特征可言。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西苑兵工厂上空。工匠们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项目的推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都慌什么!”赵铁柱站在车间里,对着有些士气低落的工匠们吼道,“刘师傅倒下了,他的活儿咱们顶上!图纸没了,咱们就凭脑子记着的重新画!那藏头露尾的鼠辈越是这样,咱们就越要把这‘铁牛’造得更好!让他看看,咱们的骨头有多硬!”
他的吼声驱散了一些恐惧。工匠们重新振作起来,凭借着记忆和之前的试验数据,一点点地复原着被毁的设计。
政治的暗流与科技的攻坚,在无声中激烈碰撞。
而与此同时,在辽东前线,第一批装备了“铁牛丁型”的部队,终于迎来了检验其实战能力的时刻。
吴佩孚精心选择了一个名叫白旗堡的日军据点作为目标。这里地势相对平坦,便于装甲车辆展开,日军防守兵力约一个大队,配属了数门37毫米速射炮。
战斗在黎明时分打响。六辆“铁牛丁型”排成楔形攻击队形,引导着两个营的步兵,向白旗堡发起了猛攻。
日军的反应很快,密集的机枪火力如同雨点般打在装甲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但大多被倾斜装甲弹开。37毫米速射炮也开始轰鸣!
“轰!轰!”
炮弹接踵而至!一辆“铁牛”的履带被炸断,瘫在原地;另一辆的炮塔侧面被击中,铸造炮塔上出现裂痕,但并未被击穿!
“瞄准鬼子炮位!压制射击!”车长们在颠簸的车厢内嘶吼。
“铁牛丁型”的短管炮和机枪猛烈开火,虽然精度依旧不高,但凶猛的火力有效压制了日军的反坦克炮。趁着这个机会,步兵迅速跟进,用手榴弹和刺刀清理着日军的土木工事。
战斗异常激烈。日军的抵抗极其顽强,不断发起反冲击,试图靠近用炸药包摧毁“铁牛”。但在步兵和装甲车的协同配合下,这些反冲击被一次次击退。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鏖战,白旗堡日军大部被歼,残部仓皇撤退。此战,击毙日军二百余人,摧毁速射炮两门,而参战的六辆“铁牛丁型”,虽然两辆被击毁,三辆不同程度受损,但无一被俘,证明了其战场生存能力远超以往型号。
捷报传来,暂时冲散了刘老蔫事件带来的阴霾。
“铁牛”的獠牙,终于在实战中见血,证明了其价值。
养心殿内,溥仪看着吴佩孚报上来的详细战报和“铁牛”损伤评估,心中百感交集。科技的进步,需要付出血的代价,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扼杀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飞鸟的警告,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告诉吴佩孚,打得好!但要总结经验,尤其是步坦协同和反步兵近距离突击的战术,要进一步细化。”他平静地吩咐道,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另外,告诉赵铁柱,刘师傅的家人,朝廷会好生抚恤。‘铁牛’的改进,不能停。”
他不能示弱,无论面对明处的强敌,还是暗处的鬼蜮伎俩。帝国的车轮,必须继续向前,哪怕碾过的是荆棘与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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