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的手心被颈间空间珠烫得发疼,左眉的朱砂痣像被小虫子轻咬似的,一下一下跳得急促——这是她穿越以来,空间珠预警最强烈的一次,比上次识破瘦猴藏炸药时还要灼热。她攥住虎子的胳膊,指甲掐进男孩晒得黝黑的肌肉里:“别打麻雀了,跟我去镇口,有场‘弹弓比赛’。”
虎子正踮着脚瞄准槐树上的麻雀,弹兜里还攥着颗磨得发亮的石子,被拽得一个踉跄:“啥比赛?我刚盯准那只花斑雀!”他的弹弓是用废铁丝弯的,橡皮筋绷得紧紧的,杆身还缠着从自行车内胎剪下来的黑胶布——这是他攒了半个月牙膏皮换的“宝贝”。
灵儿的目光锁在路口那抹碎花裙上——苏婉柔正扶着桥栏整理草帽,宽檐下露出的耳后短发茬,像根细针戳得她眼皮跳。她从口袋里摸出颗晒干的苍耳子,塞进虎子的弹兜:“看见桥中央那阿姨没?打掉她的草帽,赢了我把上周攒的冰糖全给你;输了,你的弹弓归我。”
虎子的眼睛一下子亮成了星星——那罐冰糖他眼馋好久了,灵儿总说“要奖励听话的队员”。他把弹弓往肩上一扛,喉结动了动:“一言为定!我虎子打弹弓从没输过!”
镇口的石桥青石板缝里长着狗尾草,桥栏上的石狮子缺了右耳,河水撞在桥墩上溅起碎银似的水花。苏婉柔站在桥中央,正踮脚把草帽往头上按——风掀起檐角,露出耳后的短发,和她背后垂着的麻花辫形成刺眼的反差。
灵儿躲在大槐树后面,指尖扯着槐叶(叶片上的绒毛蹭得她发痒),低声提醒:“瞄准草帽的系带,用苍耳子——比石子沉,不容易飘。”虎子眯起眼睛,用弹弓的准星对准那截浅棕色的绳结,阳光穿过橡皮筋,在他脸上投下细细的阴影。
“嗖——”
苍耳子像道黑色的闪电,正好打在草帽的绳结上。系带“啪”地断开,草帽像只被惊飞的蝴蝶,打着旋儿掉进河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苏婉柔的脸瞬间煞白。她抬手去抓头发,却扯出了背后的麻花辫——那是用假发编的,发丝纠缠在指尖,像团乱麻。她抬头看向树后,正好撞进灵儿的眼睛:那孩子抱着胳膊站在阴影里,左眉的朱砂痣在夕阳下泛着红,嘴角翘着,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
“谁?!”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领口的珍珠扣(那是苏家的标志)。这时,远处传来哨兵的脚步声——穿洗得发白军装的小伙子,背着步枪,正往这边走。苏婉柔的瞳孔缩成了针孔,她咬了咬牙,转身就跑,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像受惊的马蹄。
虎子欢呼着跳出来,弹弓挥得像面小旗子:“我赢了!冰糖呢?冰糖呢?”灵儿没理他,目光落在桥边的草地上——米白色的绢帕正躺在狗尾草里,绣着个小小的“婉”字,针脚密得像蚊子腿。她弯腰捡起来,指尖刚碰到布料,颈间的空间珠又烫了一下,像块晒了一下午的鹅卵石。
“这是啥?”虎子凑过来,伸手要抢。灵儿把丝帕塞进空间珠(珠身的热度刚好能把绢布烘干),摸了摸虎子的头:“冰糖明天给你——今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爸。”她的目光掠过苏婉柔逃走的方向,河水把草茂卷进漩涡,只剩下一圈圈逐渐消散的涟漪。
虎子撅着嘴挠头:“知道啦!我才不会说呢——不过你得给我加两颗冰糖,刚才那苍耳子扎得我手疼!”灵儿笑着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丝帕上的“婉”字,和妈妈临终前提过的“婉柔表妹”对上了号。她摸了摸左眉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昨天在档案室看到的妈妈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碎花裙,颈间也挂着块相似的丝帕。
晚风裹着槐花香吹过来,灵儿把丝帕的事记在心里。她牵起虎子的手往家属院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虎子还在念叨着冰糖,而她的目光,早已落在了远处军区办公楼的方向。那里的窗户亮着灯,李政委应该还在加班,或许明天可以找他问问,关于“苏婉柔”的事。
桥边的狗尾草随风摇晃,藏着那枚被苍耳子打落的草帽绳结。而河水里,正漂着半片绣着“婉”字的丝帕边角,顺着水流,往“夜莺”组织的联络点漂去——那里的灯还亮着,老板正盯着墙上的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把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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