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着松脂的冷香灌进衣领时,肖灵儿正趴在西山坡的灌木丛后。她的军帽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左眉梢那颗泛着浅粉的朱砂痣,帆布靴尖轻轻蹭着大白的银毛——狼王的左前腿还缠着她用旧红领巾编的绳结,此刻正贴在她脚边,鼻子微微抽动,追踪着风里的烟味。
“还有三百米。”肖建军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他的掌心按在肖灵儿的肩膀上,带着股枪杆的冷硬,“等小白发信号。”
话音未落,夜空里掠过一道灰影——是小白,它的爪尖儿沾着敌人营地的草屑,落在肖灵儿的膝头,喙蹭着她的手背。肖灵儿摸出颈间的青金石珠,指尖刚碰到凉丝丝的石面,就听见山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四个黑衣男人猫着腰钻进雷达塔附近的林子里。为首的刀疤男攥着炸药包,引信露着半截红尾巴;矮个子背着发报机,时不时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还有两个正凑在一起嘀咕,声音里带着生硬的中文:“等炸了塔,回去领赏。”
肖灵儿的指甲掐进掌心,摸出怀里的铜哨子——那是妈妈以前吹的,哨身刻着“茉莉”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吹了声短促的尖响。
大白先动了。它像道银闪电冲出去,一口咬住刀疤男的裤脚。刀疤男惊得踉跄两步,炸药包“啪”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二十几个裹着朝天椒粉的瓷罐从灌木丛里飞出来,“乒乒乓乓”砸在敌人脚边——瓷片崩开,辛辣的粉末混着夜雾腾起来,瞬间裹住了四个男人。
“啊——”刀疤男捂着脸惨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的手下更狼狈:矮个子揉着眼睛往树上撞,额头撞出个青包;瘦高个打喷嚏打个不停,连腰都直不起来;戴眼镜的那个最惨,把辣椒粉当成了灰尘,伸手抹了把脸,结果辣得直跳脚,眼镜都摔成了两半。
肖灵儿憋着笑,摸出另一个瓷罐——这次是妈妈留的催泪弹。她咬掉蜡封,往敌人堆里扔过去。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敌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有的蹲在地上干呕,有的抱着树直晃,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冲!”肖建军喊了一嗓子,战士们端着枪冲下去。大白已经把刀疤男按在地上,爪子踩着他的后背,喉咙里发出低嚎;小白从天上俯冲下来,爪子尖儿挠了瘦高个的耳朵,吓得他抱头鼠窜,正好撞进侦察兵王强的怀里;戴眼镜的想跑,肖灵儿扑过去拽住他的衣角,他回头看见大白的眼睛——像两团烧着的雪,瞬间腿一软,“噗通”坐在地上。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快。四个间谍被捆成粽子,蹲在雷达塔下,个个眼睛红肿,鼻子里塞着战士递的棉花。刀疤男抬头瞪肖灵儿,刚要骂,又打了个喷嚏,鼻涕泡喷出来,惹得战士们笑成一团。
肖建军走过来,摸了摸肖灵儿的头——她的军帽歪了,头发上沾着草屑,像只偷跑出去的小花猫。“不错。”他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比你妈当年第一次执行任务还稳。”
肖灵儿摸了摸颈间的青金石珠,指尖碰到妈妈的温度。她捡起地上的炸药包,引信已经被大白踩灭了,外壳上还留着狼王的爪印。“爸。”她抬头,眼睛里闪着月光,“下次我要带更多辣椒弹——比今天的还辣!”
王强拎着缴获的发报机走过来,笑着晃了晃:“灵儿,你这招比我们的催泪弹管用!刚才那瘦高个,连‘投降’都喊成‘烫翔’了!”
肖灵儿捂着嘴笑,蹲在大白身边。狼王蹭了蹭她的膝盖,小白落在她肩膀上,喙叼着一根松针——是从敌人营地叼来的。她接过松针,插在军帽上,抬头看雷达塔的红灯——像妈妈的眼睛,正看着她,看着满山的月光,看着营地方向飘来的炊烟。
山风里传来虫鸣,还有战士们收拾装备的声音。肖灵儿把军帽往上推了推,露出额角的碎发,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耳朵:“走啦,回营地吃窝窝头——我留了两个糖三角,给你留一个。”
大白站起来,尾巴晃得像面小旗子。小白在天上叫了一声,翅膀展开,带着夜雾掠过雷达塔的顶端。肖建军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扫过山路,照亮了地上的草屑和战士们的脚印。
肖灵儿跟在后面,踩着爸爸的影子。风里还留着辣椒的辛辣,混着妈妈的味道,像春天的风,吹得她鼻子发酸,却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妈妈就在天上看着她,看着她守住了营地,看着她变成了像妈妈那样的人。
雷达塔的红灯还在闪,像颗不会灭的星,照着山路,照着回家的方向。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萌娃特工闯七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