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到山尖时,卡车已经驶离椰林二十里。肖灵儿抱着小白靠在银狼王背上,能感觉到轮胎碾过碎石路的颠簸——从营地出来的沙土道早换成了盘山公路,路边的松针落进车厢,扎在她的裤脚,痒得她蜷了蜷脚趾。银狼王的毛被山风灌得蓬起来,像裹了层会动的雪,它时不时回头舔舔她的手背,湿凉的舌头蹭得她想起营地的晨露。
“前面就是关卡了。”老周踩了踩刹车,挡风玻璃上映出两道黑色的岗亭影子——钢筋焊的门柱上挂着带刺的铁丝网,两个士兵端着枪站在阴影里,枪托上的烤蓝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肖灵儿坐直身子,把母亲的照片塞进衣领,空间珠贴着锁骨传来熟悉的热度,像母亲在拍她的后背:“别怕,灵儿。”
老周递上介绍信时,士兵的目光扫过车厢里的银狼王,手指立刻扣住了枪柄。银狼王像是察觉了什么,立刻趴下来,前爪叠在胸前,尾巴夹成细细的一条,连耳朵都耷拉着——活像营地里犯了错被张阿姨罚站的小宇。“这、这狼……”士兵的喉结动了动,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班长打断:“上级有令,放行。”
铁丝网门缓缓拉开,卡车钻进一片密松林。肖灵儿扒着车厢栏杆往外看,能看到松枝间露出的灰色砖墙,还有远处高耸的训练塔——塔身上画着红漆的箭头,像根插在山里的钢针。等卡车停在一栋两层砖房前时,门口已经站着个穿作训服的中年男人,肩上的参谋肩章擦得发亮,眉心有道浅浅的疤,像被指甲划的。
“肖灵儿同志。”男人走过来,伸出手,掌心有层薄茧——是经常握枪磨的,“我是基地的王参谋,负责‘少年特工计划’的日常事务。”肖灵儿赶紧伸手,他的手劲很大,攥得她指节发疼:“王参谋好。”
王参谋的目光掠过银狼王和小白,眉头皱了皱:“上级说你带了动物——银狼和海东青?”“是银狼和小白。”肖灵儿摸了摸小白的翅膀,它正盯着王参谋的帽徽,尖喙微微张开,像随时要扑过去,“它们很乖,不会咬人。”
“希望如此。”王参谋转身往楼里走,“先去宿舍放行李,10点整到训练馆集合,开始入营测试。”
宿舍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牌号是“203”。推开门,阳光从窗户漏进来,落在两张铺着绿军被的床上——被子叠得像块方砖,枕头边摆着不锈钢饭盒,盒盖上刻着“利刃”两个小字。银狼王先跳进去,闻了闻枕头,然后蜷在肖灵儿的床脚,尾巴尖搭在脚踝上;小白飞到窗台上,盯着外面的鸽子,尖喙啄了啄玻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肖灵儿把帆布包放在床上,掏出张阿姨给的菊花茶,还有李叔的接骨草,一一摆在床头柜上。最后拿出母亲的照片,她对着照片笑了笑,把它夹在枕头底下——这样睡觉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母亲在身边。空间珠突然发烫,她摸了摸脖子,知道是母亲在“回应”她。
下楼的时候,走廊里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一个穿作训服的瘦小少年从转角冲出来,差点撞在她身上——他的头发翘着,像只被风吹乱的小猴子,眼睛亮得像营地里的萤火虫:“哇!你就是肖灵儿?他们说你带了只狼!”
“我是肖灵儿。”肖灵儿笑着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银狼王,“它叫银狼。”
少年立刻凑过去,伸手摸银狼王的耳朵。银狼王歪着脑袋,居然把肚皮露了出来,爪子还扒着他的裤脚。“哈哈!它比我家的猴子还乖!”少年笑出声,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猴子!从小在山里爬树,他们说我比猴子还灵!”
“猴子?”肖灵儿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你也是来参加‘少年特工计划’的?”
“对!”猴子蹦到楼梯扶手上,倒挂着身子,“我昨天刚到!听说今天有个带狼的女孩来——就是你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训练馆门口。训练馆的门是铁皮做的,上面焊着“严格训练,严格要求”的红漆标语,门里传来喊口号的声音:“一、二、三、四!”
推开门,王参谋正站在训练馆中央,身边围着几个教官——有的抱着文件夹,有的攥着秒表,还有个肌肉结实的教官,胳膊上的腱子肉能撑起作训服。训练馆里摆着单杠、双杠,还有一排障碍跑设施:矮墙、铁丝网、平衡木,像营地里的民兵训练场,但更结实、更陡。
“肖灵儿同志。”王参谋指了指障碍跑道,“入营测试第一关:障碍跑,要求带着你的动物在3分钟内完成。”
肖灵儿看了眼银狼王,它正盯着障碍跑道上的矮墙,尾巴尖翘得高高的——像在说“这还不简单”。小白从她怀里飞起来,停在她肩膀上,尖喙蹭了蹭她的耳垂,像在加油。
“准备好了吗?”王参谋举起秒表。
肖灵儿蹲下来,摸了摸银狼王的头:“银狼,跟上我。”然后转身冲向障碍跑道。
第一个障碍是1米高的矮墙。肖灵儿助跑两步,踩在墙根的砖块上翻过去——银狼王紧随其后,后腿蹬在墙上,身体像条银色的箭,“嗖”地跃过矮墙,落在她身边。第二个障碍是铁丝网,肖灵儿趴在地上钻过去,银狼王也跟着趴下,肚子贴着地面,尾巴垂得低低的,像条偷偷溜进厨房的狗。第三个障碍是平衡木,肖灵儿踩上去,双臂张开保持平衡,银狼王走在她旁边,爪子踩得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
等他们冲过终点线时,王参谋的秒表刚好停在2分45秒。周围的教官都鼓起掌来,那个肌肉结实的教官吹了声口哨:“这狼比我带的军犬还灵!”
猴子趴在障碍跑道边,拍着手喊:“灵儿姐真棒!银狼真棒!”
肖灵儿抹了把脸上的汗,银狼王凑过来,用舌头舔她的手心。小白从空中飞下来,爪子里抓着只鸽子——是刚才窗台上的那只,它把鸽子放在肖灵儿脚边,歪着脑袋,像在说“给你当礼物”。
“小白!”肖灵儿赶紧把鸽子捡起来,它的翅膀有点抖,眼睛里全是惊恐,“快放了它,这是基地的鸽子!”
小白叫了一声,用喙蹭了蹭她的手背,然后扑过去,用翅膀拍了拍鸽子的头——鸽子立刻展开翅膀,飞向窗外。周围的人都笑了,王参谋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的动物,倒挺通人性。”
“它们是我的家人。”肖灵儿抱着小白,摸了摸银狼王的耳朵,阳光从训练馆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左眉梢的朱砂痣上,像母亲的眼睛在笑。
测试结束时,王参谋递给她一套作训服——号码正好,袖口绣着“利刃”的小字。“明天开始正式训练。”他说,“早上6点集合练体能;上午学格斗;下午学武器使用——包括你空间珠里的未来科技。”
肖灵儿接过作训服,指尖碰到布料上的针脚,突然想起母亲的旧军装——也是这样的绿色,也是这样的针脚,只不过母亲的军装,比这更旧、更软,带着她的味道。
晚上回到宿舍时,窗外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银狼王蜷在她脚边,小白停在窗台上,盯着月亮发呆。肖灵儿拿出母亲的照片,贴在胸口,空间珠的温度刚好,像母亲的怀抱。她望着窗外的训练塔,塔顶上的红灯闪着,像颗星星,指引着她的方向。
“妈妈。”她轻声说,“我到基地了,这里的人都很好,银狼和小白也很乖。明天开始训练,我会努力的,像你一样。”
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得照片边角轻轻摇晃。肖灵儿笑着把照片放在枕头底下,伸手摸了摸银狼王的头,又摸了摸小白的翅膀。她知道,明天会有新的挑战,但她不怕——因为她有母亲的陪伴,有银狼和小白的守护,还有一群等着她的伙伴。
月光漫过宿舍的地板,照在她的作训服上,“利刃”两个字闪着淡光。肖灵儿闭上眼睛,听见风里传来松脂的味道,还有银狼王轻微的呼噜声。她知道,属于她的少年特工生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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