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瑄很清楚,阿铎这是当奴才当习惯了,完全忘记他也是一个人。
“本侯从来不开玩笑,本侯只会跟有前途的人一起各取所需。”
阿铎虚汗都冒出来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这事要是被多尔锝知道了,毒打免不了不说,还可能直接被杀掉示众。 “放心,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逼你的。”
贾瑄见阿铎浑身发抖,便皱了皱眉:“你在我这里待的时间蛮长,也确实替我做了一些事。我想你肯定想回去了。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你了。”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空着手回去。你的主人损失了一部分兵力,现在很着急,想让我当外援。这个,恕我暂时 分身乏术。”
“不过,我接下来送你的东西,绝对比你想要的东西,值钱的多。”
贾瑄招了招手。。
阿铎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要不了两天,女真的军营就会大乱,这是个绝佳的好时机。只要不犯浑,怎么选择都不会错。你赶快回去告诉你 的主人吧。”
阿铎不敢置信地望着贾瑄。
“我身为大周的冠军侯,我的眼线早就已经深入你们女真军营,这点消息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你们却 大有好处。”
阿铎完全相信贾瑄说的话,同时也知道,再往深处,就不是他能问的了。
于是跪在地上给贾瑄磕头施礼表示感谢以后,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回到住处,阿铎不敢耽误,收拾行囊就离开了大周军营。
不过,他多了一眼心眼,特意安排了两个得力的助手去女真那边打听消息,然后跟他在约定的地方会面。
很快,他就知道塔哈尔自杀,女真诸臣为了竞争丞相一职务的消息。
阿铎又震惊又兴奋,震惊的是,贾瑄确实够厉害,居然连这消息都已经知道了,兴奋的是,他家主子的好日子就要 到来了。
于是,他不敢耽误,连夜往思德人部落方向疯狂奔驰起来。
原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还要走十天半个月的路程,被他硬生生花了五天时间赶到。
等到了多尔锝的面前,他都快要累晕倒在当场。
但凭着对主人的忠诚,他兴冲冲道:“将军,那边军营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正在为丞相人选拼的你死我活,您千万 要 抓 住 这 个 机 会 啊 . ! ”
说完,他就晕倒了过去。
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不是他原本的住所,而是一件又臭又潮湿的监牢。
阿铎挣扎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抓住栏杆:“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牢头冷笑道:“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犯的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只不过将军想要拿你杀鸡儆猴,所以才 留你到现在。”
阿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是冤枉的!让我见见将军。”
牢头被他弄烦了,提着沾了盐水的鞭子就走了进来,直接狠狠地往他身上抽去。
阿铎本来就因为过度劳累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又莫名其妙地遭遇这样的虐待,心理上的创伤可要比身体上的大的 多。
但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尽快弄清事情真相,把这其中的误会解除,那他将必死无疑。
为了能见到多尔锝,他只能咬牙忍着剧痛,抱头躺在地上任凭牢头虐打。
差不过过了十分钟,牢头打累了,踹了阿铎一脚后,才走了出去。
牢头刚坐到外面的凳子上,旁边就凑过来一个瘦削的狱卒。
“… 「头儿,你说,将军让咱们想个办法把这小子推出去震慑其他人,但是既不能弄死,还得把他弄的凄惨无比。 那你说,咱们是把他脱光衣服放在柴火上烤呢?还是用大锅慢慢烹煮?”
牢头啐了一口:“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办法!这可是咱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一旦让将军高兴了,那咱们往后就不用 待在这鬼地方了。所以必须想个更好的办法才行。”
狱卒眼珠子转了转,略微琢磨一番,便阴笑起来:“我听说,大周有一种刑,特别好用,就是你说的,既不能弄死 人,还能把看的人给吓死运。”
牢头来了精神,眼中冒出精光:“快说,哥哥我要飞黄腾达了,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你。”
狱卒凑了过去:“把鱼胶烧热,抹在犯人的身上,然后将他全身的皮都给剥下来,然后将他放在烧红的碳上烤。”
这酷刑光听听就够疹人的,但这些女真人都是些穷心极恶之徒,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反而因为幻想阿铎的 惨状而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待遇,恨不能当场就咬舌自尽。
但他心里对多尔锝还抱着幻想,打算在行刑前,跟他把误会给解除了.
听到了牢头和狱卒的对话之后,阿铎怕了,原本他是不怕死的,只要是为了主人,死对于他这样的奴隶来说,反倒 是种荣耀,但他却断不愿意蒙受冤屈,死的不明不白。
“求求你们让我跟将军说几句话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对他说。”阿铎苦苦哀求。
可是牢头跟狱卒怎么可能让他满意?
“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你敢说,我就敢拔你的牙!你说一句,我拔一颗,牙不够了,我就拿药把你嗓子灌哑,再 把你做成.人彘!”
要是放在平日,阿铎就硬杠了,但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他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好端端地要遭受这样的冤屈,所以 并不敢有太激烈的反应。
“二位大哥,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将军身边的奴才。之前我攒了些钱藏在床下,看样子,今后是用不上了,如果二 位大哥不嫌弃,你们可以取了用。”
一听见有钱可以拿,牢头的眼睛瞬间放光。
阿铎继续道:“我的住处,就在将军帐篷的旁边,非常好找。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的东西肯定会被清理出去, 到时候要是落到不相干的人手里,那多不划算。可要是给了二位大哥,你们起码也会在行刑前,照顾我一番的。”
牢头赶忙点头:“是,是,说的没错。”。
他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离开了。
很显然,他是去取钱了。
阿铎并没有骗他们,所以狱卒很快就拿着钱回来了。
“头儿,不少呢,足足有十两黄金,还有几颗珍珠。”
牢头把黄金和珍珠揣在了兜里,只留了一颗珍珠给狱卒。
狱卒明显不高兴了,但牢头啐了他一口,将他赶了出去:“还不快滚,这些钱还得上贡呢!要是不把上面那些 打点好,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狱卒很不高兴地离开。
牢头则走到牢门口,靠在牢门上,朝阿铎招了招手。
阿铎赶忙凑了过去。
“我能理解你的委屈,但这事情谁能拦得住?将军亲自发话要将你施以酷刑。就是为了拿你当个榜样,然后杀鸡儆 猴。”
阿铎流下可怜的眼泪:“大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引来将军这么强烈的恨意。求您告诉我真相,让我死也死的明白 点。”
牢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确定没有不相干的人在场以后,压低声音:“说你故意隐瞒军情,还想独吞军功。反正我听 伙计说,你跟反贼联手,假装回来报信,是想把将军给拉下马。”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哦,你放心,虽然我那阵说要给你施以酷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实际上是吓唬你 的。等那天到了,我会想办法让你走的痛快点的。”
阿铎勉强挤出点笑容:“多谢大哥。”
说完,他就像丢了魂魄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阿铎是真的想不通,他哪里像是一个叛徒?跟了多尔锝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地贴身伺候、这才离开几天,两人之 间的主仆情谊,就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
贾瑄的形象,以及贾瑄说过的话,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临走的时候,贾瑄说想要抬举他,结果被诚惶诚恐地 婉拒了。
“难不成是身边的哪个人知道以后,告诉给了将军?可我们之间这么身后的感情,将军怎么可能凭一句瞎话就觉得 我会背叛他呢?”
狱卒见他神色不对劲,叹了口气,道:“兄弟,你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咱们当奴才的, 在主子面前,那就永远都是奴才。”
“高兴的时候,赏咱们两口吃的,让咱们以为他们对咱们很好。不高兴了,就拿咱们当猪狗,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你这兄弟,就是太重感情了,想开点吧,你想吃点什么,哥哥我去给你弄点,不能白拿你这么多钱。”
这牢头也是有故事的人,见阿铎这幅样子,触景生情说了这么一番话来,就是希望他能认清现实,接受现实。
阿铎茫然地朝他拱手,然后躺在地上,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牢头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回到外面的桌子旁,喝起酒来。
阿铎心痛到极点,想着为多尔锝付出那么多,却遭到如此惨无人道的待遇,他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真该接受冠军侯的建议!”阿铎喃喃自语。
但是现在后悔以及没用了,阿铎只能抱着头痛哭起来。
可就在他绝望地准备认下自己这苦不堪言的命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呼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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