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过去的时候,许飘飘正醒着,坐在轮椅上晒太阳。
看到她过去,听了什么事,笑了一声。
阿菊就觉得,大少夫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有的人好看的是脸,有的人,美在神韵里面。
她脸上带着柔和笑意,又迎着暖和的阳光,阿菊顿时想到了年轻时候的熊捷。
那时候,夫人也是这样美貌妩媚,不可方物。
但大少夫人身上,又多几分韧性。
她让阿菊回去说,霍季深还在休息,让熊捷去找老爷子主持公道。
阿菊豁然开朗。
本来么,这婚事,那也是老爷子这个大家长的一言堂决定的。
霍季润又不是熊捷亲生的。
说什么,都有错处可寻。
阿菊回去前,没忍住,软声添了一句,“外头风大,您回屋去,小楼里面有个阳光房,我马上让他们收拾出来?要不上主楼去,那边阳光房里,有花。”
“不要紧,我就出来几分钟透个气,谢谢菊姨。”
阿菊心里熨帖。
她跟着熊捷已经三十年了,从熊捷还没出嫁时,就是熊捷的保姆。
这些年,看着熊捷,也看着霍季深。
但没有一个人,像大少夫人这么好相处。
片刻后。
阿菊回到主楼那边,“少夫人说大少爷刚睡下不久,我没叫她来,担心给她吵着。”
熊捷点头,下意识训斥,“当然不能叫,现在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飘飘休息。”
阿菊诶了一声,挡了挡,在熊捷耳边开口。
“少夫人说,让您找老爷子去。”
熊捷顿时眼前一亮。
明白过来许飘飘的意思。
立刻眉开眼笑。
“蕊蕊,你等着,我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他老人家来给你主持公道。你也知道,我不能做阿润的主。”
韩蕊一下慌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当着霍季润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
霍季润说发给了霍老爷子。
如果,他真的发了。
那这个时候打电话给霍老爷子,岂不是自投罗网?
韩蕊开口想要阻拦,熊捷却像看不懂她眼神里的意思一样,直接打了电话出去。
那边说了些什么。
熊捷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笑容完全消散,比变脸还要迅速。
再看韩蕊的目光,就冷得像是冰块一样。
语气没变,只是表情,耐人寻味。
“蕊蕊啊,你爷爷说他这几天身体不好,就不干涉你们小两口的事啦,阿润去c市的事情,你爷爷也知道的。”
韩蕊准备好的一切措辞,都在熊捷不冷不淡的眼神里,全都崩塌。
一定是霍季润,把那个视频给霍老爷子看了!
这个狗男人。
韩蕊咬咬牙,尴尬道:“那我先回小楼了,谢谢大伯母……”
“去吧。”
她走后,熊捷才嗤了一声。
朝着身后站着的阿菊拍拍手,咋舌道:“我说什么来着?不是省油的灯嘞!”
“我说阿润再怎么脾气不好,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她当着阿润的面说阿润是老爷子养的狗,老爷子是老狗,这能不闹?”
阿菊左右看了看,悄声道:“倒是,也没错。”
熊捷瞪着眼看着她。
嘿了一声,唬着个脸。
片刻后,老姐妹两个,都捂着嘴笑了一声,顿时破功。
阿菊捂着嘴,匆忙离开。
“我看少夫人想晒太阳,我去找人把他们那边阳光房收拾收拾。让她好好晒晒。”
这是把许飘飘都没在乎的事,放到心上了。
晚上,霍鸿回来后,上花房看了一眼。
戴着眼镜到处找,喊熊捷来。
“我那几盆菊花呢?怎么不在了?我花呢!”
“阿菊拿去给飘飘了,他们那边阳光房里就几盆月季,看着无聊。我看你这几盆也不错,一起拿过去了。”
霍鸿皱眉。
“这不是胡来吗?我那几盆花你知道多贵吗?我每天看不到我都睡不着觉!”
每天,都是他自己亲自护理的。
不放心交给家里那些花匠。
现在没看到,霍鸿那个心里,就和没看到老婆一样,空落落的。
“不成,我得去要回来。”
说着,就往外走,一副为了几盆盆栽,要动真格的意思。
熊捷赶紧喊他。
“老霍,你别这么丢人行吗?就几盆花的事,你非要大半夜去找你儿媳妇要回来?你要点脸啊!”
就这么一个儿媳妇,他至于吗?
盆栽再喜欢,那还能买啊!
霍鸿嘴上嘟囔,“不行,我得要回来,不看到我的宝贝盆栽,我睡不着,那几个花盆都是明朝的,他们哪知道怎么用啊?”
熊捷头大。
这老东西,一遇到自己的藏品,就坐立不安。
霍鸿穿好了鞋,又折返回来,一手一个抱着两个盆栽,说要用这两个和许飘飘换。
熊捷嫌丢脸,没跟着一起去。
过了半个小时。
霍鸿一脸笑容,灰头土脸,空着手回来了。
熊捷问,“你小老婆呢?”
“放他们那边了!他们不会收拾那些金疙瘩,我去亲自处理了一下,明天晚上我还去!”
熊捷翻了个白眼。
感情大半夜,就是去给儿子一家当花农去了。
霍鸿洗着手,乐呵呵道:“画画和我一起弄的,还让我’小心点啊爷爷,画画来帮你吧’,好乖,我的乖孙。”
看这老东西乐在其中的模样,熊捷没忍住,笑骂了一声。
“傻子,快洗澡睡觉了。”
“不着急,阿润这孩子,也是个心狠的。他这是狠狠打了他爷爷的脸啊。”
霍季润从一开始,未必不知道,韩蕊是什么人。
他答应订婚,在霍老爷子面前俨然一对璧人。
又在这种时候,没有缓冲的,给霍老爷子当面一个痛击。
毫不犹豫,没有前摇,直击要害。
霍老爷子当时就闭上眼,咳嗽出了血,呼吸都加重了,像是风箱拉着,剧烈咳了好久。
事后,缓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似是生气,又有难堪,却笑出了声。
“阿深说得对,我啊,老了,老了!”
霍鸿也听了那段录音。
一边洗脸一边和熊捷说,“你别看老四平时性格温吞,我听着,他还有很多藏着的心思,阿深把他外派了,恐怕也有这样的意思。”
霍季润,过于平静。
在未婚妻辱骂自己和家里长辈的时候,口不择言,难堪难听,他却平静淡然,似乎,只是一个引导韩蕊说出难听话的画外音。
这让霍鸿,心里也沉了几分。
不说他的事,老两口洗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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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除夕将至。
霍老爷子出院,霍鸿把人接来主楼。
老爷子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小丫头呢?抱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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