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雕花窗棂,我盘坐在床榻上,掌心结着阴阳鱼印诀。《伏魔战体诀》运转时如熔炉滚沸,丹田处的血气化作赤红洪流;《御仙万法九通术》却似山间清泉,丝丝缕缕的灵气沿着奇经八脉游走,两种力量在任督二脉交汇处轰然相撞。
烛火突然暴涨三寸,屋内温度骤降。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滴在胸前,强行将两股力量糅合。经脉如被重锤击打般剧痛,可越是疼痛,越能感受到骨骼深处传来的酥麻——那是三境筋骨境在淬炼的征兆。
“咚、咚、咚。”阿福的敲门声惊碎满室凝滞的空气,“公子,卯时已到,该用早膳了。”
“进”。我朗声道。阿福颤颤巍巍的道:“三公子,您是进去武者第三境了吗。”我言:“是的偶有所悟。”阿福喜滋滋道:“恭喜三公子,贺喜三公子,王爷和王妃知道定然开心。”“我可不是武者三境,我的灵者也入三境了,可是实打实的修士三境,寻常四境武者或灵者可不是我的对手。”我心自暗暗道。
“少爷今日要去演武场?”他压低声音,“听闻王府新来了位灵者五境的教习,昨儿在演武场当众折断了七公子的长枪......”
“哦?七公子王颜磊可是四境内腑境,竟然随意一招就将宝级长枪折断。”我有些吃惊道。
“谁说不是呢。”阿福紧了紧衣服说“三公子您可要当心啊”。
“嗯,知道了。我去会会”。我自信的说。
………
卯时的演武场飘着细碎雪粒,王猛的玄铁长枪在晨光下泛着冷芒。我望着他军靴上尚未洗净的北疆泥土,心中暗自思量——父王将这位武境凝雪的军伍高手调至王府演武场,绝非单纯教习武艺那么简单。
“三公子,发什么呆!”王猛的吼声惊飞檐下寒鸦,“摆出架势来!”他枪尖一抖,凛冽枪风卷起地面薄雪。我敛去思绪,运转《锻体诀》,血气如熔炉沸腾,筋骨境特有的力量顺着经脉奔涌而上。
交手瞬间,我刻意压制灵气波动,仅以武者招式应对。王猛的枪法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带着北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我侧身避开致命枪刺,软剑斜挑他腕部穴位,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变招——若暴露《御仙万法九吞术》的灵者术法痕迹以及《伏魔战体决》的独有霸气侧漏之势,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慢!太柔!”王猛收枪退开,锁子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三公子的拳脚功夫,还不如北疆十二岁的娃娃!”他的嘲讽让周围侍卫窃笑出声,可我却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玄铁长枪的寒芒擦着耳畔掠过,劲风刮得脸颊生疼。我猛地向后翻滚半丈,软剑脱手飞出,哐当一声刺入三丈外的积雪。王猛的枪尖悬在我咽喉三寸处,锁子甲上的冰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簌簌掉落。
不躲了?他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色。校场四周鸦雀无声,侍卫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唯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在雪幕里回荡。
我喉结微动,望着枪尖折射的冷光,突然抬手按住枪杆:我认输。话音未落,阿福已冲上前将我扶起,他掌心的颤抖透过衣袖传来——方才那招蛟龙出海,分明是留了七分力。
王猛收枪而立,军靴碾过雪地发出刺耳声响:三公子这临阵认怂的本事,倒比拳脚利落。他甩了甩枪头的雪沫,转身时腰间的军令牌闪过一道寒光,那上面的刻痕与大哥亲卫的制式竟有七分相似。
与王猛交手后的汗渍未干,我独自立在空荡荡的演武台上。旭阳将长剑染成金色,我挥动长剑,锻炼己身。
巳时的阳光斜斜洒在演武台,剑身折射的光晕渐渐黯淡。我收势而立,汗湿的内衫紧贴脊背,方才锻体决配合着基础的剑招余威,仍在经脉中微微震颤。阿福早已捧着铜盆候在台下,热水升腾的雾气裹着薄荷香,驱散了满身的疲惫。
“水温正好,少爷快些。”阿福掀开屏风,铜盆里漂浮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轻晃。我褪去沾满汗水的衣衫,温水漫过肩头时,后颈的旧疤突然泛起微痒——那是十岁那年替某位小姐挡箭留下的,此刻却像是在提醒我,人可以废,但不能真的废。
换好月白长衫踏入膳厅,娘亲正往瓷碗里舀莲子羹。青玉簪绾起的发髻间别着朵新摘的秋菊,见我进来,眼角笑出细纹:“快坐,你最爱吃的糟熘鱼片刚出锅。”她夹起颤巍巍的鱼片,吹凉了才放进我碗里,“听说你今日在演武场和教习切磋?”
瓷勺碰撞碗沿的声响骤然停住。我望着碗里晃荡的羹汤,将王猛的事略去凶险,只说是寻常比试。娘亲垂眸搅动茶汤,茶面的浮沫聚了又散:“修习之事急不得,”她忽然握住我握剑的手,指腹摩挲着虎口的薄茧,“但若是有人想逼你......”
窗外突然传来雀鸟振翅声。我反手握住娘亲微凉的手,腕间的银镯硌得生疼——那是她嫁入王府时的嫁妆,二十年来从未摘下。“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夹起酸甜的鱼片送入口中,熟悉的滋味冲淡了满心算计,“倒是娘亲,明日陪我去城郊寺里上香吧?”
娘亲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眼角泛起水光。檐角铜铃叮咚作响,阳光穿透雕花窗棂,在食案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一刻,权谋争斗都被隔绝在朱门外,唯有瓷碗里的热气,裹着亲情的温度,漫过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
夕阳将京都朱雀大街染成琥珀色时,我卸去华服,只着一袭藏青布衫,与阿福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街边糖画摊的甜香、铁匠铺的火星、说书人惊堂木的脆响,交织成与王府截然不同的鲜活气息。
公子,聚贤楼到了。阿福压低声音。这座京都最负盛名的酒楼飞檐斗拱,门庭若市。踏入二楼雅间,小二麻利地摆上龙井虾仁与桃花酿,窗外正对着秦淮河的画舫,歌女的琵琶声随着晚风飘来。
酒过三巡,邻座传来的议论声突然让我握杯的手顿住。听说镇北王府新来了个教习,手段狠辣得很......可不是,三公子怕是要被磋磨得没了气焰......我垂下眼帘,望着杯中晃动的倒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京都果然没有秘密,连王府琐事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回府时已是戌时,月光给王府的琉璃瓦镀上银边。我屏退众人,独坐在床榻上,运转《伏魔战体诀》与《御仙万法九吞术》。两种力量在经脉中如双龙缠斗,血气的炽热与灵气的清冽不断碰撞,丹田处渐渐凝成一枚红蓝双色的气旋。
子时的梆子声传来时,我已完成七个大周天的运转。窗外夜枭长啼,我睁开眼,发现掌心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光晕——那是灵武之力即将融合的征兆。阿福守在门外的脚步声均匀而沉稳,远处更夫的吆喝声由近及远,这座偌大的王府,此刻仿佛只剩下我与体内翻涌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沉入修炼。京都街头的暗流、席间的闲言碎语,都化作修炼的动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不断突破,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站稳脚跟。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我在异世做个逍遥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