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岩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身,对身后的族人吩咐:“把受伤的兄弟扶好,我们先出溶洞,在入口处设下预警阵法,一旦有外人靠近,我们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们扶着受伤的勇士,沿着来时的石阶往回走。
溶洞里的荧光石依旧亮着,却照不亮众人心中的沉重。
路过那些刻着远古草原的壁画时,我忍不住放慢脚步——画里的绿意盎然与如今的枯黄干旱形成鲜明对比,那些跳舞的古人或许从未想过,千百年后,他们守护的草原会陷入如此危机。
走出巨大溶洞时,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红石崖上,将红褐色的岩石染成暖橙色。
昆木部落的勇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从兽皮袋里掏出黑色的石头和红色的丝线,在溶洞入口处摆出一个复杂的阵法——黑色石头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红色丝线缠绕在石头之间。
上面系着细小的铜铃,只要有人触碰丝线,铜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摆阵的人手腕上的黑石护身符,也会随之发烫。
“这是昆木部落的预警阵,只要阵法没被破坏,我们在部落里也能感知到动静。”
昆岩将一枚系着红绳的黑石递给我。
“你们带着这个,若是遇到危险,捏碎石头,我们会尽量赶过来支援。”
我接过黑石,触手冰凉,上面的圆环纹路与之前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刚想道谢,就见昆岩转身对身后的族人说:“收拾东西,我们回部落!”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五位昆木部落的勇士齐声应和,他们扶着受伤的同伴,背上兽皮袋,朝着西坡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红褐色的崖壁尽头。
我攥着手中的红石,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昆木部落营地,他们围着篝火喝奶茶的场景,那时的我们,还以为只要找到红石秘境,就能看到希望,却没想到前路依旧艰难。
“我们也该出发了。”
燕红烛将绿色信物放进贴身的储物袋里,抬头望向南方,“根据昆岩说的,剩下的四个部落里,有一个住在南麓的青竹部落,他们擅长用竹子做武器,或许我们能先找到他们。”
我点了点头,将狼牙和黑石护身符紧紧攥在手中,转身朝着南麓的方向走去。
夕阳渐渐落下,草原上的风变得微凉,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恐惧,反而像是在为我们的前路助威。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找了一处背风的土坡,点燃篝火,准备休息。
燕红烛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干粮,递给我一块:“先吃点东西,明天还要赶路。”
我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粗糙的麦饼带着淡淡的麦香,却没什么胃口。
我望着篝火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阿石临别时的模样,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草原的希望,就交给你们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重量,如今才明白,所谓的希望,是需要用勇气和坚持去守护的。
“你说,青竹部落会不会也遇到了黑雾族?”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燕红烛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不知道,但我们不能放弃。”
她抬头看向我,眼中闪烁着篝火的光芒,“就算青竹部落不在了,我们也要找到他们的信物,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
我点了点头,将剩下的干粮吃完,靠在土坡上,望着满天的繁星。
草原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明亮而温暖。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些古籍中,多次提到在草原中,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位逝去的勇士,他们会在天上守护着草原。
或许,此刻的他们,也在看着我们,为我们的前路祈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收拾好东西,继续朝着南麓的方向走去。
草原上的露珠打湿了我们的兽皮靴,脚下的青草带着淡淡的清香,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走了约莫半天,前方的草原渐渐出现了绿色,高大的竹子在风中摇曳,显然是快到青竹部落了。
我们心中一喜,加快脚步,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可越靠近竹林,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往日里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竹林,此刻却异常安静,连鸟鸣声都没有。
“小心点。”
燕红烛拔出腰间的短匕,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里太安静了,恐怕有问题。”
我也握紧了手中的骨刀,跟着燕红烛走进竹林。
竹林里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断裂的竹箭,显然是发生过打斗。
我们沿着竹箭散落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了青竹部落的营地——竹制的房屋倒塌了大半,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竹器。
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黑色粉末,与之前黑雾族留下的粉末一模一样。
“他们果然来过这里。”
燕红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竹牌,上面刻着青竹部落的图腾,“青竹部落的人,恐怕……”
我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问墨,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只有地上的血迹和黑色粉末,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打斗。
“黑雾族带走了青竹部落的人?”我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燕红烛突然指着一处倒塌的竹屋,喊道:“你看那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竹屋的废墟下,露出了一角绿色的布料,上面绣着青竹部落的图腾。
我们立刻跑过去,搬开倒塌的竹杆,发现下面压着一位穿着青竹部落服饰的老人,他的胸口插着一支淬了毒的竹箭,已经没了气息,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枚绿色的竹牌——那是青竹部落的信物!
“他是青竹部落的族长。”
燕红烛认出了老人腰间的竹笛,声音里带着悲伤,“他肯定是为了保护信物,才被黑雾族杀害的。”
我小心翼翼地从老人手中取出竹牌,竹牌上刻着青竹的图案,与之前的通信符、红石护身符一样,散发着淡淡的能量。
我将竹牌收好,对着老人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带着你的信物,守护好草原。”
夕阳再次落下,我们将老人的尸体埋在竹林里,立了一块竹碑,上面刻着“青竹部落族长之墓”。
做完这一切,我们转身离开了竹林,继续朝着下一个部落的方向走去。
草原的风依旧吹着,却带着一丝悲壮。
我们知道,前路还有很多危险,黑雾族或许就在前方等着我们,但我们不能退缩。
手中的信物越来越多,肩上的责任也越来越重,可我们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守护的,不仅是草原的希望,更是所有族人的未来。
晨雾还没散尽,我将昆岩留下的兽皮地图在地面上展平。
羊皮纸边缘被夜风浸得发脆,标记部落信物的朱砂点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像未干的血痕。
燕红烛收拾好后,走了过来,腰间新束的腰带紧了紧,昨夜她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却仍在靴底磨了磨,将沾着的枯草屑蹭进泥土里。
“该走了。”
她声音比晨露还凉,却伸手帮我把地图卷好塞进怀中,指尖无意触到我胸口。
我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一路向西,按照地图路线继续踏上寻找信物的道路上。
身后的营地早已没了烟火气,只剩下被风吹散的炭灰,像给这片荒原留了个沉默的告别。
二人踏过霜白的草甸时,远处的雪山正慢慢褪去夜色。
昆岩分别前的话还在耳边打转,他说散落的部落信物凑齐,才能找到传说中的最后秘境。
可我们连下一个信物的具体位置都不确定,只知道地图上标注的方向,是一路向西,朝着更荒芜的戈壁走去。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晨雾彻底消散,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皮肤发紧。
燕红烛突然勒住马,抬手指向远处:“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戈壁尽头隐约有一片低矮的土黄色建筑,像是废弃的村落。
我们踏步靠近,才发现那些土屋早已破败不堪,屋顶塌陷,墙壁上布满风蚀的痕迹。
只有村口一块歪斜的石碑还立着,上面刻着模糊的符号,和地图上标注的某个部落标记有几分相似。
我们走进村落,小心翼翼地在断壁残垣间穿行。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片和干枯的草绳,想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走到村落中央,有一座相对完整的土屋,门是虚掩着的。我和燕红烛对视一眼,握紧腰间的猎刀,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屋顶破洞透进来的几缕阳光照亮了地面。
我们仔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靠墙的位置有一个破旧的木架,上面摆着几个陶罐,还有一个用兽皮包裹着的东西。
燕红烛走过去,小心地解开兽皮,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地图上标注的那个部落的信物!
我们终于找到了信物,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燕红烛将信物小心收好,我则重新展开地图,确认下一个目标的方向。
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再次上马,朝着下一个未知的目的地出发。
一路向西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只要我们带着希望,握紧手中的信物,就一定能走到终点。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我在异世做个逍遥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