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二人,心中稍稍安定。苏墨心思缜密,擅长暗中探查;林锐勇猛果决,善于领兵布防,有他们二人各司其职,天目山这边的局面便能暂时稳住。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辛苦你们了。我去徽州救清儿和阿恒期间,天目山的安危就全靠你们。
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切勿硬拼。”
“属下遵命!”苏墨与林锐齐声应道,声音在暮色中格外坚定。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迅速离去。
苏墨的身影很快融入林间阴影,朝着秘境出口的方向潜行;
林锐则快步走向苏家子弟的营地,开始分派人手,玄甲的反光在暮色中一闪而过。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绪翻涌。
秘境秘钥、徽州困局、夜游神踪迹……眼下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唯有守住天目山这处后路,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去救清儿。
风再次吹过,带着山间的寒意,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决心——这盘棋,无论多难,我都要下赢。
没有再多说废话,众人迅速整理行装。
我接过燕红烛递来的凝神丹服下,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在体内散开,平复了翻涌的心绪。
凌青鸾指尖灵力流转,很快便在我们十人周身布下了一层淡青色的光晕,脚步顿时变得轻快起来。
云破阙和雷鸿走在队伍最前方开路,刘凯麒与赵毅断后,燕红烛、凌青鸾、苏朝宇、柳风行、章昊云则护在中间,一行十人朝着徽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的天目山渐渐远去,林间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可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清儿,阿恒,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赶到落霞村,带你们回家。
而那些布下大阵的人,还有暗中窥探的夜游神,无论你们有什么目的,只要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夕阳西下,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行人在暮色中越走越远,朝着徽州的方向,踏上了新的征途。
…………………
待我们从天目山到达徽州落霞村时,即使我们马不停蹄,也已是两日后的午时了。
山间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沾在衣袂上凝结成细碎的水珠,行走间便随着动作簌簌滚落。
我抬手拭去额角的薄汗,指尖触到的布料带着潮湿的凉意,这两日来日夜兼程的疲惫,在望见远处连绵的青灰色山影时,才稍稍淡去几分。
官道早已走到尽头,眼前只剩下被藤蔓缠绕的碎石小径,蜿蜒着隐入密林深处。
若不是苏墨临行前手绘的舆图上明确标注着方向,恐怕我们此刻早已在这片纵横交错的山谷中迷失了方向。
我们一行十人站立在一座孤崖上,遥望崖下的落霞村。
崖边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卷着细碎的云絮掠过耳畔,将崖下的景象清晰地铺展在眼前——那是一片藏在山谷褶皱里的村落,青瓦白墙被浓密的古木环绕。
炊烟却袅袅升起,在半空凝成淡青色的烟带,顺着山谷的走向缓缓流动。
可若不是苏墨详细描述过,恐怕寻找落霞村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毕竟这村落像是被天地特意藏起的秘境,四周的山峦走势奇特,竟隐隐形成天然的屏障。
若非站在这处孤崖制高点,任谁从山谷下穿行,都只会被层层叠叠的林木遮蔽视线,绝难发现这片隐世之地。
这时燕红烛看了眼崖下的落霞村,又看向我说道:“清儿姐,应该是在这里面,我们该如何进入其中呢?
是从孤崖上直接下去,还是寻得路径进入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佩剑,剑穗上的红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那双杏眼亮得惊人,显然是这两日的奔波并未磨去她帮我的热忱,反而让她对这神秘的落霞村愈发好奇。
听到燕红烛的话后,我看了眼四周,又看向大家。
崖边的岩石上布满青苔,稍不留意便会打滑,而远处的密林里隐约传来鸟鸣,却听不到半分人声,这反常的寂静让我心中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思虑梳理清楚,缓缓说道:“这样吧,兵分两路。赵毅你与林锐他们有联系的通讯符,你留下来;
还有刘凯麒和章昊云以及苏朝宇三人也留下来,主要观察这个阵法,还有就是注意周围是否有人来往。毕竟这个地方十分隐蔽,来人不管是谁都十分值得怀疑。”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留下来的四人,见他们都神色凝重地点头,才继续说道:“其他人就随我从孤崖上下去,进入落霞村一探究竟。
切记下去时务必小心,崖壁上的藤蔓虽多,却未必能承重,咱们几人都是八境强者,虽不惧寻常危险,但此刻身处未知之地,还是谨慎为上。”
众人相视一眼,都认可我的分配。
云破阙率先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崖边的一根粗藤,轻轻拽了拽,确认稳固后才回头对我们说道:“我先下去探路,你们随后跟上。”
他的声音沉稳,动作干脆利落,话音未落便足尖一点岩石,身形如飞燕般顺着藤蔓向下滑去,不过片刻便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隐入崖下的林木间。
凌青鸾紧随其后,她手中的丝带轻轻一挥,便用丝带勾住另一根藤蔓,身姿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下滑的速度虽快,却稳得没有惊动崖壁上的任何一颗碎石。
我看着他们安全下去,才对身边的燕红烛和雷鸿、柳风行点头示意,四人依次抓住藤蔓向下。
崖壁比我想象中还要陡峭,指尖偶尔会触到湿滑的岩石,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我愈发集中精神。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将头发吹得凌乱,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下方的村落越来越近,那些青瓦上似乎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可村落里依旧听不到半分动静,连方才望见的炊烟,此刻也像是凝固在了半空,再没有一丝飘动。
当我带着其余五人成功进入落霞村时,发现村内的景象与在孤崖上看的景象有很大的不同。
方才在崖上望见的炊烟,此刻近看才发现竟是村口老槐树上缠绕的雾气,那些雾气像是有生命般,在树干上缓缓流动,却始终不离开树冠的范围。
而村落里的房屋虽是青瓦白墙,墙面上却布满了裂痕,墙角处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杂草,显然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可奇怪的是,每户人家的门窗都完好无损,甚至有些窗台上还摆放着陶制的花盆,花盆里的泥土平整,像是不久前还有人打理过。
我们一行六人,约定好两两一组,一炷香后,再汇合。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探寻完,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人居住的痕迹。
雷鸿的脚步最重,每走一步都会让地面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村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伸手推了推木门,门轴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每日都有人开合。
门内的景象与屋外并无二致,堂屋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的茶杯倒扣着,桌案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书页却没有丝毫泛黄,反而像是刚被人翻过一般,墨迹清晰得能看清每一个字。
“这不对劲。”
柳风行皱着眉,伸手摸了摸桌案上的灰尘,指尖却干净得没有一丝污垢,
“若是许久无人居住,这里早就该积满灰尘了,可你看这里,连墙角的蛛网都没有,倒像是有人特意打扫过。”
他的话让我们几人都停下了脚步,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燕红烛走到窗边,伸手掀开窗帘,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可窗外依旧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村落太大了,以我们八境强者的脚力,一炷香的时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查探完毕。
我们从村东走到村西,沿途经过的房屋不下百户,可每一户的景象都大同小异——门窗完好,屋内整洁,却空无一人。
最奇怪的是村中的祠堂,祠堂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供奉着数十个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还插着未燃尽的香,香灰落在供桌上,形成薄薄的一层,显然是不久前才有人祭拜过。
凌青鸾走到香炉前,低头仔细查看,忽然说道:“这香是‘凝神香’,通常是用来安抚心神的,可一般人家祭拜祖先,用的都是普通的线香,怎么会用这种特制的香?”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凝神香我曾在苏墨那里见过,据说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得,只有一些大宗门或是皇室贵族才会使用。
这小小的落霞村,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香料?
我走到牌位前,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忽然发现这些牌位上的姓氏竟全都是“李”,而最中间的那个牌位,上面刻着的名字赫然是“李公千秋之灵位”。
我的心猛地一沉,李千秋——大夏王朝前任丞相,是被我亲自捉拿,反抗后,将其击杀。
到时就是疑云密布,若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一起,忙不过,继续探查其中原委,我恐怕早已深入其中。
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难道背后之人与李千秋有密切关联?是来寻我报仇?
我又看这祠堂的陈设,显然是有人一直在供奉,难道李千秋还与这落霞村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让我们感觉到,这个村落的不简单。
云破阙走到祠堂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天色有些奇怪?
我们进来时明明是午时,可现在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却还是和方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几人闻言,都抬头望向天空,果然发现头顶的太阳依旧停留在正中央,阳光的角度没有丝毫移动,连空中的云絮都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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