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结界的余威渐渐消散,雷泽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唯有白泽周身涌动的柔和灵光,如月华般笼罩着我们。
我瘫坐在地,浑身脱力,伤口传来的剧痛还未完全褪去,意识却在温暖的灵力包裹中渐渐模糊。
问墨残剑斜插在身旁的泥土里,剑身的裂痕在灵光映照下,竟缓缓愈合了几分,发出细碎的嗡鸣。
燕红烛靠在一棵焦黑的古树上,红衣上的血污被灵光浸染,化作缕缕青烟消散,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云破阙盘膝而坐,肩头的伤口不再渗血,金色灵光顺着他的经脉流转,将体内紊乱的灵力梳理得井井有条。
苏朝宇周身的龙形灵力与白泽的灵光交织,眉宇间的疲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舒展。
其余众人也皆是如此,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枯竭的灵力如同春雨后的溪流,缓缓充盈起来。
这便是九境神兽的底蕴吗?我心中暗自惊叹。
白泽的灵力不仅温和醇厚,更带着一种滋养万物的生机,仿佛能修复世间一切创伤。
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我们之前与妖兽死战留下的重创,竟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彻底痊愈,甚至感觉体内的灵力比战前更为凝练,境界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人一袭月白长衫,墨发如瀑,面容清俊温润,眉宇间带着几分上古神兽独有的威严,却又不失亲和。
他静立于结界中央,周身灵光已然收敛,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流光,昭示着他并非凡人。
是白泽!他竟已恢复人身!
我心中巨震,连忙起身。
此时其他人也陆续醒来,看到眼前的白泽,皆是满脸惊愕,随即化为恭敬。
燕红烛收起流霜剑,红衣猎猎,微微颔首;
云破阙站起身来,抱拳行礼;苏朝宇也收敛了周身龙气,神色肃穆。
白泽察觉到我们醒来,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诸位已然痊愈,甚好。”
他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越动听,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们相视一眼,纷纷上前,对着白泽深深躬身行礼。
“多谢白泽大人救命之恩!”
我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感激。
若不是白泽及时释放灵力为我们疗伤,恐怕我们即便侥幸斩杀了十只八境妖兽,也会因伤势过重而陨落。
燕红烛也跟着说道:“大人之恩,没齿难忘。”
云破阙沉声道:“若有差遣,我等万死不辞。”
白泽闻言,轻轻挥了挥手,目光扫过我们,带着真切的谢意:“要说感谢,还得我感谢你们才是。”
他顿了顿,看向之前封印结界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感慨,“那九境妖兽背后的邪物与我纠缠万年,若不是你们出手牵制,打乱了它的部署,我想要冲破封印,还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可能永远被困于此。”
“大人说笑了,”
苏朝宇拱手道,“能为大人略尽绵薄之力,是我等的荣幸。”
白泽笑了笑,不再过多纠结于感谢之事,与我们简单寒暄起来。
他询问了我们的来历,得知我来自帝都王家,燕红烛和凌青鸾是来自天女派,云破阙师从隐世高人,苏朝宇是龙城苏家嫡长孙,………眼中露出几分赞许。
我们也趁机询问了一些上古秘闻,白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我们受益匪浅。
交谈间,我注意到周边的古林异常安静,之前潜藏在暗处的妖兽和毒虫,此刻竟无一只敢靠近我们所在的区域,仿佛这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它们望而却步。
想来是白泽身上的神兽威压,震慑了这些妖物,为我们筑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白泽看了看天色,神色微动:“我尚有要事在身,今日便在此别过吧。”
我们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晓神兽行事自有其道理,不便挽留。
白泽目光落在我身上,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那玉佩通体莹白,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神兽纹路,隐隐有灵光流转,触手温润。“这是神兽秘钥玉佩,”
他将玉佩递给我,“喃,还给你,持此玉佩,若遇生死危机,可滴血催动,我感应到气息后,会尽快赶来相助。”
我郑重地接过玉佩,入手冰凉,却又带着一股温暖的灵力,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大人!”
白泽微微颔首,又嘱咐道:“如今世间灵气渐盛,妖物异动频繁,诸位此行务必小心。”
说完,他身形微微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光轨迹。
我们望着白泽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手中的神兽秘钥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我心中多了一份底气。
须臾片刻后,我们收回目光,开始整理行装。
“我们该回去了。”
我开口说道,目光望向天目山的方向。
之前我们为了追寻白泽的踪迹,误入古林,如今危机解除,自然要返回天目山山顶,与苏墨等人汇合。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一团光芒笼罩我们,很快就将我们传送至天目山山顶。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脸色骤变。
原本热闹的山顶营地,此刻竟空无一人。
帐篷倒塌,篝火熄灭,地上散落着一些兵器和行囊,显然是仓促离开留下的痕迹。
我快步走上前,四处张望,心中焦急万分:“苏墨!苏墨!”
我接连呼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墨是我的贴身护卫,忠心耿耿,实力不凡,还有其他几位王家的护卫和苏家之人,以及随行的弟子,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燕红烛皱起眉头,仔细检查着现场的痕迹:“看这些痕迹,不像是遭遇了强敌袭击,更像是主动撤离,但撤离得十分仓促。”
云破阙目光锐利,扫视着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应该不是遇到了危险。”
苏朝宇蹲下身,拿起地上的一件行囊,翻看了一下:“这行囊里还有不少干粮和水,看来是走得很急,来不及收拾。”
我心中愈发不安,苏墨等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而且还是在我们与妖兽死战的时候。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还是说,有人故意将他们引走了?
“十年了。”
我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们误入山谷,与妖兽和那诡异植被缠斗,再加上被白泽的灵力滋养疗伤,前后加起来竟已有十年多的时间。
这十年多里,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凝。
十年时间,足以让世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帝都的局势是否依旧稳定?
镇北王府是否安然无恙?
七大圣地、龙城苏家又会面临怎样的变故?一连串的疑问在我们心中升起。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诸位,我们直接一同回到帝都吧。”
我顿了顿,语气沉重,“我感觉十年多的时间,恐怕这世间变化令我们有很多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
苏墨他们突然消失,或许也与外界的变故有关,我们必须尽快回去查明真相。”
燕红烛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天女派十年没有我的消息,不知如今情况如何,是该回去看看了,但是优先去帝都,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师傅曾说,十年后世间将有大变,如今正是回去验证的时候。”
云破阙沉声道。
苏朝宇握紧了拳头:“龙城苏家是我的根基,十年未归,我必须回去稳住局面,但是有父亲和叔伯镇守,我可一同去帝都看看。”
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赞成,他们大多来自各大势力,十年杳无音信,心中早已牵挂不已。
“好!”
我大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日夜兼程,赶往帝都!”
话音落下,我们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皆是修为不俗之辈,全力施展开身法,身形如流星赶月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一路之上,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日夜兼程。
白日里,烈日炎炎,我们顶着酷暑前行,汗水浸透了衣衫,却依旧不敢放慢脚步;
夜晚,星月无光,我们借着微弱的光线赶路,蚊虫叮咬、野兽嘶吼都无法阻挡我们的脚步。
途中,我们也遇到了一些城镇和村落,只是景象与十年前大不相同。
有些城镇繁华依旧,甚至比以往更加热闹,显然是借着灵气渐盛的东风发展起来的;
而有些村落却破败不堪,荒无人烟,只剩下断壁残垣,透着一股凄凉之意。
我们也曾短暂停留,向沿途的路人打听外界的情况,却得知了许多令人心惊的消息。
十年间,灵气复苏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仅人类的修为突飞猛进,各地的妖物也愈发猖獗,时常有妖兽袭击城镇村落的事情发生。
各大势力之间的竞争也愈发激烈,为了争夺资源和地盘,冲突不断,甚至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
更让我们震惊的是,帝都的局势也变得错综复杂。
十年前,镇北王府,威望无人能敌,无人敢轻易招惹。
可如今,据路人所言,帝都的格局早已重新洗牌,新兴势力崛起,老牌势力衰落,镇北王府的消息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镇北王府依旧屹立不倒,有人说镇北王府已经衰落,甚至还有人说镇北王府早已覆灭。
这些消息让我们心中愈发焦急,赶路的速度也更快了。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神兽秘钥玉佩,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镇北王府安然无恙,苏墨等人也能平安归来。
燕红烛一路上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望着天女派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云破阙则始终神色凝重,不断运转灵力,探查着四周的动静,以防不测。
苏朝宇则时常与我交流,分析着帝都的局势,猜测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历经长达六日的日夜兼程,我们终于抵达了帝都之外。
远远望去,帝都的轮廓依旧雄伟壮观,高大的城墙连绵不绝,如同一条巨龙盘踞在平原之上。
城墙之上,旌旗招展,灵力波动隐约可见,显然是布置了强大的防御阵法。
只是与十年前相比,帝都的气息变得更加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感,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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