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精神病院一楼大厅的挂钟指针还停在他们传送离开的那一刻 —— 下午两点十分。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歪斜的光斑,尘埃在光里浮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符号纸燃烧后的焦糊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一切都和他们进入无限空间前一模一样,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 “静止感”。
“林姑娘!朵朵!陈默!” 汤姆第一个冲上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你们消失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试过找你们,可院长办公室的门被黑色雾气封死了,根本进不去,还以为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却足以让众人感受到他的焦虑。
杰克也快步走上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能回来就好!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佐藤双手合十,对着三人鞠躬:“太好了,你们平安归来。刚才挂钟突然停止转动,黑色雾气也开始回流,我们都以为‘它’要再次发起攻击了。”
林暖暖抱着朵朵,看着围上来的同伴,心里满是温暖。之前在无限空间里的孤独与焦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刚想开口讲述空间里的经历,却注意到人群中的张婷 —— 她站在最外围,脸上也带着笑容,眼神里却没有其他人的狂喜,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张婷姐,你还好吗?” 朵朵率先察觉到异常,仰着小脸问道,“我们在里面遇到了好多危险,还看到了李伟的幻影,你在这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张婷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的迷茫更浓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 我没事啊,你们消失后,我们一直在大厅里等着,挂钟停了,雾气也没进来,一切都很平静。” 她的语气很自然,却避开了朵朵的问题,没有回应 “有没有遇到危险”,反而只强调 “平静”。
林暖暖心里一动,想起了林晚笔记本里的记录,又联想到无限空间里的记忆陷阱。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婷,突然问道:“张婷,你还记得我们进入无限空间前,在院长办公室里,陈默画的‘破邪阵’有几个符文吗?”
这个问题很细节,却属于重要的共同经历,只要是正常经历过的人,都能记得陈默当时画了六个核心符文。张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思考了几秒才回答:“六个?好像是六个吧,我记不太清了,当时太紧张了。”
林暖暖没再追问,转而看向赵宇:“赵宇,你记得我们在餐厅吃早餐时,粥里的咸菜是什么颜色的吗?” 这是个不重要的细节,属于日常经历中容易忽略的部分,但只要一起吃过早餐,就会有印象 —— 当时的咸菜是深绿色的,带着点微黄。
赵宇毫不犹豫地回答:“深绿色的,有点发黄,还挺咸的,刘娜没怎么吃。” 刘娜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对,我不爱吃咸的,都挑给赵宇了。”
林暖暖又看向坤爷:“坤爷,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护士站找钥匙时,第三个抽屉里除了钥匙,还有什么东西吗?” 这也是个不重要的细节,当时抽屉里除了钥匙,还有几张泛黄的处方单和一支干涸的钢笔。
坤爷闭上眼睛回忆了几秒,准确回答:“有三张处方单,上面的字迹看不清了,还有一支蓝色的钢笔,笔尖都干了,我当时还拿起来看了看。”
轮到张婷时,林暖暖问了一个同样不重要的细节:“张婷,你记得我们在二楼走廊讨论符号时,护士站的肥皂是什么颜色的吗?” 当时张婷曾去护士站借过肥皂洗外套,肥皂是淡黄色的,还印着医院的标志,属于她亲身经历过的小事。
张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里的迷茫变成了慌乱,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肥皂?我…… 我没注意啊,当时光顾着洗外套了,没看肥皂的颜色。”
“你怎么会没注意?” 刘娜下意识地说道,“当时我还跟你说,那个肥皂味道挺香的,你还说想多拿一块带在身上,怎么会不记得颜色?”
张婷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眼神里的慌乱更明显了。林暖暖心里有了初步判断,又看向李伟 —— 他之前被揭露是奸细,却在无限空间后没有出现,显然已经被 “它” 抛弃,但众人还没来得及确认他的状态。
“对了,李伟呢?” 杰克突然开口,四处张望,“我们回来后就没看到他,他不是和我们一起在大厅等吗?”
众人这才发现,李伟确实不在大厅里。张婷听到 “李伟” 两个字,身体又是一僵,像是被刺激到了。陈默皱着眉头说:“他是‘它’的奸细,被符号纸困住后,应该是被‘它’回收了。但奇怪的是,我们回来后,大厅里没有任何战斗痕迹,他像是凭空消失了。”
林暖暖没纠结李伟的去向,而是继续刚才的测试,这次她问了一个更久远的不重要细节:“张婷,你记得我们刚进入副本时,大厅里的沙发是什么颜色的吗?” 刚进入副本时,大厅里的沙发是深棕色的,表面有多处破损,属于进入副本后的第一个共同观察到的细节,虽然不重要,但只要经历过,就不会忘记。
张婷的脸色彻底白了,她低着头,声音带着颤抖:“我…… 我不记得了,当时太害怕了,没注意沙发的颜色。”
“不可能!” 汤姆立刻说道,“当时你还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几分钟,说沙发太硬了,怎么会不记得颜色?”
到这里,林暖暖已经基本确定了 —— 张婷的记忆存在 “断层”,而且是 “不重要记忆的断层”。她能记得重要的经历(比如破邪阵的符文数量,虽然回答得不确定),却对不重要的日常细节、亲身经历的小事毫无印象,这不符合正常的记忆逻辑。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视野里同时浮现出淡蓝色的规则文字,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色纹路,显然是 “它” 的力量再次介入,揭示了隐藏规则:
【南山精神病院副本规则(终极补充版):
奸细由 “它” 的意识碎片寄生而成,其记忆存在 “选择性断层”—— 对 “重要剧情记忆”(如核心任务、关键战斗、规则内容)会被 “它” 补全,与正常攻略者一致;
奸细对 “非重要记忆”(如日常细节、无关对话、物品颜色、气味等)存在 “原点断层”:记忆停留在寄生发生的 “原点时刻”,原点时刻之前的非重要记忆完全缺失,原点时刻之后的非重要记忆由 “它” 临时模拟,极易出现破绽;
寄生 “原点时刻” 为副本中的某个关键节点(如第一次规则更新、第一次遭遇 “它” 的攻击等),奸细无法自主修改原点时刻,也无法补全原点之前的非重要记忆;
核心任务最终补充:需在第七天日落前,找出所有奸细(不止一人)并彻底净化,否则 “它” 将借助所有奸细的意识碎片,完成终极苏醒,副本世界将永久封闭。】
规则文字停留了一分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长,像是在刻意强调 “不止一人” 这个关键信息。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婷身上,带着警惕和怀疑。
“你真的是奸细?” 刘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在赵宇身后,“可你之前被净化过,怎么还会被寄生?”
张婷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记得那些细节,可能是被无限空间影响了,我的记忆有点混乱…… 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害大家的!”
林暖暖看着她的眼泪,心里却没有动摇 —— 规则不会说谎,张婷的记忆破绽完全符合奸细的特征。但她也清楚,规则明确说 “不止一人”,说明除了张婷,还有其他奸细隐藏在众人之中,而那个奸细,很可能比张婷隐藏得更深,原点时刻更早,非重要记忆的破绽更难发现。
“我们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记忆测试。” 林暖暖看着众人,语气坚定,“每个人都要回答几个非重要记忆的问题,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暂时排除嫌疑。现在是第六天上午,离第七天日落还有不到两天,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所有奸细。”
众人都同意这个提议。汤姆拿出金属本子,准备记录每个人的回答;陈默则从符号本里找出 “记忆诚实符”,贴在每个人的手腕上 —— 这种符号能在人说谎时发出微弱的红光,虽然不能检测出记忆缺失,但能辅助判断是否在刻意隐瞒。
测试正式开始,林暖暖负责提问,问题全是副本中的非重要细节:
“汤姆,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餐厅时,打饭台后面的柜子有几个抽屉吗?”
“四个,最下面一个是锁着的。” 汤姆立刻回答,手腕上的符号没有反应。
“杰克,你记得我们在三楼走廊听到的‘滴答’声,每分钟大概有多少下吗?”
“大概十二三下,我当时数过,因为太刺耳了。” 杰克回答,符号依旧没有反应。
“佐藤,你记得我们在护士站找到的处方单,上面的日期最后两位是什么吗?”
“是‘07’,我当时凑近看了一眼,虽然其他字看不清,但年份最后两位是 07。” 佐藤回答,符号没有反应。
“坤爷,你记得我们第一次使用红色草药粉时,撒了多少吗?大概占手心的比例。”
“三分之一左右,我特意控制了量,怕不够用。” 坤爷回答,符号没有反应。
“赵宇,你记得刘娜的发绳第一次掉在什么地方吗?”
“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我帮她捡起来的,当时还开玩笑说她太不小心了。” 赵宇回答,刘娜点头附和,符号没有反应。
轮到张婷时,林暖暖问了三个不同时期的非重要细节:
“张婷,你记得我们在餐厅吃第一次晚餐时,你碗里的馒头有几个黑点吗?”(晚餐时张婷的馒头有两个小黑点,她当时还挑掉了)
张婷的眼神慌乱,回答:“我不记得了,当时没注意。” 手腕上的符号没有发红 —— 她不是在说谎,而是真的不记得。
“张婷,你记得我们在二楼病房讨论奸细时,你坐的椅子是什么材质的吗?”(是木质椅子,椅腿有裂痕)
张婷摇着头,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我忘了。” 符号依旧没有反应。
“张婷,你记得我们进入无限空间前,你口袋里的符号纸有几张吗?”(她当时说自己有三张,是陈默给的)
张婷的脸色发白,思考了很久才回答:“三张?好像是三张。” 这次,手腕上的符号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 她在猜测,而不是真的记得!
“你果然是奸细!” 杰克的弩箭瞬间上弦,箭头对准张婷,“规则不会错,你的非重要记忆完全断层,你一直在骗我们!”
张婷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后退一步,摇着头:“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些,我只是…… 我只是感觉有些记忆像是被雾遮住了,想不起来…… 你们相信我,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你没害过人?” 林暖暖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无限空间里,我们听到你和刘娜的‘聊天记忆’,刘娜根本没见过你,那是‘它’为你伪造的记忆;你被净化后复活,‘它’给你补全了重要剧情记忆,却没补全非重要细节,所以你才会对肥皂颜色、馒头黑点这些小事毫无印象。你确实没有主动害过人,但你是‘它’的寄生体,是‘它’的棋子,这是事实。”
张婷的身体瘫软在地,眼泪模糊了脸颊,她喃喃自语:“棋子…… 我是棋子……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难怪有些记忆想不起来……” 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清明,“我想起来了!我被净化后醒来,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要假装失忆,留在你们身边,等你们找到核心时,再出手…… 那个声音,就是‘它’!”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 张婷的自白印证了规则的正确性,也让他们意识到,奸细的寄生是被动的,甚至本人都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奸细,直到某个时刻才会被 “它” 激活。
“还有一个奸细。” 陈默突然开口,眼神凝重地扫过众人,“规则说‘不止一人’,张婷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隐藏得更深的奸细,我们还没找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众人瞬间警惕起来,互相看着彼此,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林暖暖也皱起眉头 —— 张婷的破绽很明显,可另一个奸细是谁?为什么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就在这时,大厅的挂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从下午两点十分快速倒退到上午十点,同时,空气中的黑色雾气再次出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从大厅的各个角落涌出来,像是在响应某个信号。
“不好!‘它’要激活另一个奸细了!” 陈默大喊着,拿出符号纸贴在众人身边,形成一道临时屏障,“大家小心,另一个奸细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而且记忆断层的原点时刻更早,破绽更难发现!”
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大厅里的光线渐渐变暗,挂钟倒转的 “滴答” 声越来越响,像是在倒计时。林暖暖握紧无字真经,金色光芒从经书中爆发出来,暂时逼退了周围的雾气。她看向身边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和恐惧,却看不出谁是另一个奸细。
“我们需要再做一次测试,这次问原点时刻之前的非重要细节!” 林暖暖大喊道,“原点时刻很可能是第一次规则更新,也就是我们在餐厅遇到食物危机时,之前的非重要细节,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记得!”
她立刻提问,问题锁定在第一次规则更新前的非重要细节:
“汤姆,你记得我们刚进入副本时,大厅里的吊灯有几个灯泡是亮着的吗?”(当时吊灯有五个灯泡,只有两个是亮的)
汤姆立刻回答:“两个,其他三个都是坏的,光线很暗。” 符号没有反应。
“杰克,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护士时,她的护士鞋是什么颜色的吗?”(是白色的,鞋跟有点磨损)
杰克回答:“白色的,鞋跟磨损得厉害,走路有点歪。” 符号没有反应。
“佐藤,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楼梯间时,楼梯扶手上的油漆是什么颜色剥落的吗?”(是红色油漆剥落,露出里面的黑色金属)
佐藤回答:“红色,剥落的地方能看到黑色的金属,我还摸了一下,有点锈。” 符号没有反应。
“坤爷,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大厅讨论副本规则时,你坐的沙发扶手有几个破洞吗?”(有三个破洞,其中一个还露着里面的棉絮)
坤爷回答:“三个,有一个露棉絮了,我还把棉絮塞回去了。” 符号没有反应。
“赵宇,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餐厅门口的金属牌子时,上面的字迹是什么颜色的吗?”(是红色字迹,已经剥落了大半)
赵宇回答:“红色,剥落得厉害,只能看清‘餐厅’两个字。” 符号没有反应。
“刘娜,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入餐厅时,餐桌上的搪瓷碗有几个是破口的吗?”(有四个搪瓷碗有破口,其中一个破口很大)
刘娜回答:“四个,我当时还挑了一个破口最小的,怕划到嘴。” 符号没有反应。
所有人的回答都准确无误,手腕上的符号也没有发红,这说明他们都经历过这些细节,记忆没有断层。林暖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 另一个奸细到底是谁?难道原点时刻不是第一次规则更新?
就在这时,朵朵突然拉了拉林暖暖的衣角,小声说:“姐姐,挂钟后面有东西!”
众人顺着朵朵的目光看去,只见倒转的挂钟后面,黑色雾气最浓的地方,隐约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蠕动,影子很小,像是一个孩子的轮廓。林暖暖举起无字真经,金色光芒射向挂钟后面,影子被光芒照亮,露出了真面目 —— 竟然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眼神里满是邪气,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符号,正是 “它” 的标记!
“是你!”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院长日记里提到的‘第一个实验体’!几十年前,院长用自己的儿子做实验,结果实验失败,他的儿子变成了‘它’的第一个意识载体,也是隐藏最深的奸细!”
小男孩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不属于孩子的机械感:“你们终于发现了?太晚了!张婷只是我的诱饵,真正的棋子,一直是我!我寄生在你们每个人的记忆里,原点时刻是你们进入副本的那一刻,所以你们的测试对我没用!”
他举起手里的黑色符号,黑色雾气瞬间变得狂暴,朝着众人涌来。大厅里的挂钟倒转得更快了,指针已经倒退到凌晨三点,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厅。
“大家快用符号纸!” 林暖暖大喊着,将无字真经的金光发挥到极致,“他是‘它’的核心意识载体,只要净化他,‘它’就会失去力量!”
众人立刻拿出符号纸,贴在自己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陈默将 “破邪阵” 的符号图铺在地面,大喊道:“需要所有人的情绪共鸣才能激活!想着我们要活着出去,想着要保护身边的人!”
林暖暖抱着朵朵,将金光注入符号图;汤姆、杰克、佐藤、坤爷、赵宇、刘娜也同时注入力量;张婷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红色的能量从她掌心涌出 —— 她虽然是寄生体,却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反抗 “它”。
符号图被激活,红色的光芒与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小男孩射去。小男孩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身体在光柱中剧烈扭曲,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却被光柱牢牢困住,无法逃脱。
“不!我不会输!” 小男孩疯狂地嘶吼着,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它’会永远存在,只要还有负面情绪,‘它’就不会消失!”
“你错了,” 林暖暖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坚定,“情绪本身没有对错,恐惧、痛苦、绝望,都是人性的一部分,真正可怕的是利用这些情绪的恶意。我们会释放所有被‘它’吞噬的记忆,让这些情绪回归本位,‘它’自然会消散。”
她举起怀里的绘本,绘本自动翻到最后一页,所有被吸入的记忆碎片从绘本里释放出来,化作一道道白色的光带,融入黑色雾气中。雾气渐渐变得平静,不再狂暴,小男孩的身体也停止了扭曲,眼神里的邪气慢慢消散,露出了孩子该有的纯真。
“妈妈…… 我想妈妈……” 小男孩的声音变得软糯,带着哭腔,身体在光柱中渐渐消散,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融入了大厅的阳光里。
随着小男孩的消散,黑色雾气也渐渐退去,挂钟停止了倒转,指针重新开始正常转动,指向下午两点十五分。大厅里的阳光重新变得明亮,尘埃在光里浮沉,却不再带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的焦糊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阳光味道。
张婷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她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明:“我…… 我想起来了,所有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她看向林暖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林姑娘,是你帮我摆脱了‘它’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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