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六开门遇到了跟陆晏舟同样的问题。
“舟哥、嫂子，新年好！”袁六走出来一步。
“新年好！”唐染看着那群小孩子一窝蜂的涌进袁六家里，顿时笑的乐不可支。
“你们这是要出去啊？”袁六看他拿着板子，随口问了一句。
“带你嫂子去后山滑雪，一会儿就回来。”陆晏舟跟袁六说完，拉着唐染往后山走去。
吃过早饭后的村子格外热闹，新年的第一天，家家户户都放下手中的活计，享受着一年之中难得舒适的一天。
寒冷已经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河面冻了几尺厚，上面全是滑冰、溜着玩的人群。
唐染指了指河面，表示她也想玩那个。
“不行，”陆晏舟一口拒绝：“你肚子里怀着孩子，摔一下不得了。滑雪的话，我在后面扶着你，慢慢玩。”
唐染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不敢冒险。
“等明年孩子生了，让外公在家看孩子，我带你好好玩。”陆晏舟捏着她的脸颊低声细语的哄着。
“提前画大饼啊？”唐染白了他一眼，都给气笑了，不让玩就不玩，还给画大饼。
不过，陆晏舟并没有纵容她去滑冰，一来冰面上人多危险，二来，确实是担心她被撞到肚子。
后山半山坡上来滑雪的没有几个人，陆晏舟把板子丢在地上，找了个坡度相对小一些的地方给她玩，几乎是人不退，板子不动的那种。
说是滑雪，倒不如说是压雪。
“没意思！”唐染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跟去年比，玩了两圈感觉没意思，从木板上下来。
山林深处到处堆满了积雪，风一吹，簌簌落下，阳光一照别有一番韵味。
陆晏舟怀里揣着照相机，趁着唐染玩雪的空档，抓紧时间抓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上次去京市，照片洗出来不少，大部分都在她空间里放着，想着留作纪念，也没拿出来看过。
远处，袁六跟宋清瑶手拉手的跑了过来，看到拍照的陆晏舟，袁六说道：“我跟你和嫂子拍个合影。”
大部分时间都是陆晏舟在给唐染拍，为此，他还特意去跟着照相馆的老师傅学了两天，就是想给媳妇拍出美美的照片。
“多拍几张，”陆晏舟搂着小媳妇的肩膀，看着照相机的方向。
“没问题，好歹是跟舟哥混的，哪能拍的很差？”袁六虽然是第一次摸相机，但是在陆晏舟指点下，也成功的拍出了一张张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
“清瑶，你跟六子站一起，给你们也拍几张。”袁六没去过京市，也没想过要买个照相机啥的。以后可以考虑买一台，记录一下生活也不错，反正他也不差钱。
几人走着玩着，拍着照片，不知不觉中已经天到中午。
“回吧，外公在家该着急了。”唐染扯了扯陆晏舟的袖子。
“放心吧，外公肯定是不会一个人在家的，”小老头少不了去找聊的来的老伙计说话。
他要是一个能待的住的人，在京市的时候，唐姨就不会到饭点就出去找人了。
回到家，果然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母羊听到开门声时“咩咩”的叫着。
“看吧，我就说外公不会这么老实的待在家里的。”陆晏舟推开门走进院子。
“真累啊！”唐染活动一下身体，往正屋走去，屋里热气没断，暖和的很。
她脱掉厚重的棉袄，露出里面棕色扭花套头毛衣，，小肚子微微凸起，撑出一个弧度。
陆晏舟紧紧盯着她的肚子，皱着眉头看了很久。
“在看什么？”唐染转身就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
“这也没吃多少东西，肚子怎么就这么大了？”才三个多月，按理说不应该会这么大的。
“谁知道呢，可能吃的这点东西都被肚子给吸收了吧？”唐染嫌弃的瞅了瞅自己的肚子，严重怀疑自己肚子上以后会不会长一条条可怕的纹路。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陆晏舟总觉得唐染的肚子大的有点不正常。
正纠结着，外头传来老头乐呵的唱曲儿声，看样子很是开心。
“呦，都在家呢？”老爷子没有进屋，知道小年轻搂搂抱抱的，撞破了怪尴尬。
“外公，”陆晏舟走了出去：“我去做饭，中午还吃饺子行不？”
包好的饺子冻的硬邦邦的在碗柜里放着，随时拿出来都能吃。
“吃啥都行，老头子我不挑食。”陆晏舟给唐染包了好几种口味的饺子，掺着放在一起，吃饺子就跟猜盲盒似的，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口味。
“这样好，省的吃腻了，每一口都有不同的味道。”老爷子倒是很喜欢这种吃法，每次吃之前都要猜一下，结果十次有八次没有猜对。
初二这天，有亲戚的都忙着走亲戚去了，现在这条件，竹篮里装上白面馒头包子、油果子，条件好些的再拎一块肉，就是倍儿有面子的。
唐染跟宋清瑶没亲戚可走，几个人凑了一桌，打扑克牌，从初二早上玩到了下午，坐的每个人都是腰酸背痛的。
老爷子更是找袁天宝下了一天的象棋，中午饭都没回来吃。各有各的玩法。
袁六跟着宋清瑶走后，唐染躺着炕上一动不动：“不行了，坐一天，腰都受不了了。”
“让你歇场，你还不愿意？”陆晏舟不轻不重的给她捏着腰，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
“那不是太好玩了。”袁六跟陆晏舟输的，脸上被贴满了小纸条。
唐染跟宋清瑶都清楚，这两人是故意让着她们的。
他们这边有多热闹，唐清清那边就有多冷清。
大年过后，一样没有亲戚朋友的唐家只能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躲在炕上大眼瞪小眼。
唐伯成最近又生病了，整个人瘦的就剩一把骨头。往炕上一躺就跟个骷髅架一样。
“妈，咱不缺钱，你就不能给爸熬点米粥吃？”唐清清一脸烦躁的盯着黄淑娟：“再这么下去，你还让不让他活了？”
唐清清算上最开始从杜主任那拿走的钱，卖肥皂的钱，还有后来送孩子过去拿走的一千，她手里少说也有两三千块钱。
家里的粮食也有不少，就是黄淑娟抠搜的顿顿喝稀水，要不是这两天过年，连白面饺子都不一定能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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