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是她唯一的指望，是她赖以生存的吸血对象，怎么可能去让他断了念想？那不是自断生路吗？
“秦淮茹，你和我哥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要不是你总吊着他，他怎么会连相亲都不愿意？”
“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整天占我傻哥的便宜，心里就不觉得亏得慌吗？”何雨水语气生硬地说道。
听了这话，秦淮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何雨水确实是长大了，高中生了，很多事都看得清楚。
可就算她看得再明白，秦淮茹也绝不可能按她说的做。
“雨水，你误会了，我跟你哥真的没什么关系。”
“你要劝就去劝你傻哥，来找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秦淮茹死活不肯去劝傻柱。
何雨水脸一拉，怒声道：“你这个破鞋，还要害我哥到什么时候？他脸都毁了，你还想让他绝后不成？”
何雨水不再喊“秦姐”，直接骂她是破鞋。
这下彻底激怒了秦淮茹。
“雨水，你胡说什么！”秦淮茹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破鞋，破鞋！”何雨水不管不顾地大骂。
“啪！”不知道什么时候，傻柱已经冲到何雨水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何雨水完全懵了。她傻哥从没打过她。
就连何大清，也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傻柱这是疯了吧？
“哥，你居然打我？”何雨水怒视傻柱。
傻柱心里也愧疚，但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厉声道：“你怎么能这样跟秦姐说话？懂不懂尊重人？”
“呵呵，尊重？你居然打我，我要跟你断绝兄妹关系！”何雨水语出惊人。
“何雨水，你这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傻柱气得发抖。
他万万没想到，何雨水竟说出要断绝关系的话。
“你养我？你养了我一分，剩下九分全贴给贾家了吧？还好意思说你养我。”何雨水火气直冲。
“你给我住口！”傻柱怒吼。
“我看你就是铁了心要给贾家拉帮套，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做梦！”何雨水毫不示弱。
不少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吃惊地看着何雨水，没想到她嘴皮子这么厉害。
两人起初还低声说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贾东旭头上像顶了一片草原，脸都气绿了。
仔细一想，何雨水说得没错，傻柱就是想给贾家拉帮套，巴不得他贾东旭早点死。
傻柱对秦淮茹，可比对何雨水好太多了。
“要不怎么叫傻柱呢？他就是想给贾家拉帮套。”一旁的许大茂笑嘻嘻地说。
何雨水要与傻柱断绝兄妹关系，许大茂在一旁幸灾乐祸。
他心想，经过今天这件事，傻柱的名声只会更糟糕。
只要秦淮茹不嫁给傻柱，他就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
而秦淮茹真要嫁给傻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哪会那么容易？
“许大茂，你找死是不是？”傻柱狠狠瞪向许大茂。
眼看傻柱要动手，许大茂赶紧躲到秦京茹身后。
秦京茹一脸无奈，许大茂这人太怂，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你就会躲在女人背后，回家喝奶去吧，别在这儿丢人！”傻柱不屑地说。
“你……”许大茂气得脸色发黑。
周围人一阵哄笑。
许大茂脸上实在挂不住了。
何雨水气冲冲地走了，她已下定决心，要跟傻柱断绝关系。
从今往后，傻柱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贾东旭见傻柱和许大茂争吵，气得差点晕过去。
在家吃过早饭，傻柱便去供销社上班。
远远地，他看见于海棠骑车带着何雨水去上学。
何雨水也看见了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她已经对傻柱彻底心寒，公开提出要断绝兄妹关系。
这段时间，何雨水是不会再理傻柱了。
既然傻柱甘愿被秦淮茹吸血，那就让他被吸干好了，最好只剩一把骨头。
傻柱走到供销社食堂，工人们已经在准备配菜。
中午员工要来吃饭，必须提前把菜炒好。
等配菜准备得差不多，傻柱开始炒菜时，却发现手感不对，炒菜的感觉没了。
他硬着头皮炒了一个菜，尝了一口，味道完全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
傻柱急得满头大汗，这种事他从来没遇到过。
怎么像是突然不会炒菜了似的。
六级炊事员才能炒出的菜，八级水平当然不行。
如今傻柱顶着六级的名头，实际只有八级的本事，工作不出问题才怪。
意识到自己忘了六级的厨艺知识，傻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炊事员和技术员的级别虽然方向相反，但本质都一样：技术越高，级别越高。
炊事员的级别中一级最高，傻柱原本是六级炊事员，因此能够担任供销社的厨师。但眼下他的厨艺掉到了八级，也就是入门水平，已经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傻柱连续炒了几个菜，味道总是不对劲，倒不是说难以下咽，只是根本算不上好吃。如果拿这些菜去招待员工，大家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傻柱也无法向供销社领导交代。
时间一点点过去，食堂主任发现傻柱一个多小时里炒的菜味道都不对，脸色越来越难看。虽说傻柱是六级炊事员，级别不算低，以往表现也还可以，可今天却一再出错，连一道像样的菜都做不出来，实在太不像话。
眼看离中午开饭越来越近，到时候员工没饭吃，食堂主任都不知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何雨柱，你心不在焉地在做什么？炒出来的东西也能叫菜？这么难吃！”食堂主任本来就和傻柱关系一般，这会儿更没好气。
“刁主任，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傻柱苦着脸解释。
“不舒服？走，现在就去医护室。要是装病搞事，别怪我不客气。”刁主任冷冷地说。
傻柱心里发慌，其实他身体并没不舒服，只是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他做了十几年厨师，这还是头一回遇到。明明炒菜的步骤和方法都和以前一样，怎么味道就完全不对了呢？简直像是刚入门的八级炊事员水平。
刁主任态度强硬，一脸严肃，傻柱不去医护室是不行了。他心里暗暗叫苦，十几年的手艺怎么说丢就丢？这也太离谱了。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刁主任催促道。
“我……”傻柱没法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
医护室的医生检查后说傻柱身体一切正常，刁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傻柱，知道傻柱以前在轧钢厂做厨师，后来被批斗、罚扫厕所，还坐过牢。要不是靠关系，傻柱根本进不了供销社。供销社是什么地方？怎么能留一个坐过牢的坏分子。
要不是之前傻柱干活还算勤快，刁主任早就把他赶走了。两人回到厨房，刁主任当众批评道：“何雨柱同志身为六级厨师，上班时间却搞幺蛾子。”
“身为六级厨师，做出来的菜却像新手一样，实在太难吃了。”
“我在此点名批评何雨柱，大家要引以为戒！”
傻柱这个月被扣了一块钱工资。
刁主任批评完他之后，就一直站在旁边盯着他炒菜。
因为手艺生疏，傻柱只能硬着头皮动手。
然而他炒出来的菜依然难以下咽。
“不好吃！”
“还是难吃！”
“第三道也不行！”
……
作为有经验的厨师，傻柱做的每一道菜都达不到供销社的标准，整个厨房的人都震惊了，刁主任也愣住了。
刁主任以前尝过傻柱做的菜，味道其实不错。
至少以六级炊事员的水平来说，他是合格的。
其他人都了解傻柱的手艺，现在看他突然做得这么差，自然认为他是故意的，是在挑衅刁主任。
看来，傻柱是因为被当众批评、扣了工资，在赌气。
刁主任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顿时铁青。他没想到傻柱竟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何雨柱，你真当我是好惹的？”刁主任沉着脸说。
傻柱脸色难看极了，简直想哭。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忘了怎么炒菜？刁主任会信吗？肯定不会。
傻柱眼里泛着泪光。
见他一声不吭，也不解释，刁主任点了点头：“好，你有种。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刁主任怒气冲冲地走了，其他工人纷纷围了过来。
“何师傅，你这是何必呢？”
“就是啊，刁主任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胳膊拧不过大腿，低头认个错也不丢人。”
“你故意把菜做成这样，中午马上开饭了，怎么跟工人们交代？”
“赶紧去跟刁主任道个歉吧！”
……
傻柱不知该怎么道歉。如果他再也炒不出好菜，道歉也没用。
他又试着炒了三道菜，味道依然不对，就跟刚来的八级炊事员水平差不多。
“刘师傅，麻烦你帮我炒吧，不然来不及了。”
“我去找刁主任认错。”
傻柱请刘洪厨师接手。刘洪是七级炊事员，手艺本来不如傻柱，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刘洪和傻柱的关系向来不错，便爽快应了下来。
傻柱随即去找刁主任，可到了办公室门口，主任却闭门不见。
傻柱只能悻悻回到厨房。
食堂后厨总共就三个厨师，傻柱下不了厨，只剩两人炒菜，进度自然慢了不少。
中午供销社员工陆续来打饭，却见菜只上了一半。
等了一个小时菜上齐，不少人尝出味道很差。
大家情绪上来了，得知是因为傻柱的问题，便纷纷议论起来：
“今天这菜这么难吃，是喂猪的吗？”
“以前王厨师老年痴呆才做得难吃，傻柱年纪轻轻总不会也痴呆吧？”
“听说他现在只有八级炊事员水平了？怪不得做得这么难吃。”
“八级能拿六级待遇？社里必须降他的工级，不然我不服！”
“学过的厨艺还能忘？真是头一回听说。”
“上午他被刁主任训了，还扣了工资，我看他是故意摆烂抗议。”
“听说傻柱坐过牢，在轧钢厂挨过批斗、扫过厕所。”
“真的假的？这种人也能进供销社当厨师？”
“其实傻柱也挺可怜的。”
“你可怜他？呵呵……”
听着这些议论，傻柱在后厨直发抖，想哭都哭不出来。
午饭后，食堂主任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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