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为亿豪大厦的玻璃幕墙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
唐浩刚走出气派的旋转门,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王小翠”,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恭喜转正,小翠姐。”唐浩率先开口,语气真诚。
电话那头传来王小翠轻快的声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喜悦:“谢谢。
唐浩,你跑得可真快。
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
我说过转正后要请你吃饭的,你今晚有空吗?”
“当然有空。”唐浩微笑着回答。
“太好了。你还没上地铁吧?就在大厦门前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唐浩挂断电话,站在亿豪大厦前宽敞的广场上。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金融区的晚高峰已经开始,西装革履的白领们步履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
“咦,唐浩?”
一个带着几分惊讶和不易察觉的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浩转过身,看到了他的大学舍友王俊。
这位几乎从未在宿舍住过的富二代同学,此刻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在夕阳下闪着光。
“你怎么在亿豪大厦这儿?该不会是来面试的吧?”王俊上下打量着唐浩那身普通的西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优越感。
“不是,我在等人。”唐浩平静地回答,对王俊语气中的轻蔑不以为意。
“巧了,我也在等人。”王俊挑眉,似乎对唐浩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啊唐浩,你居然有朋友在亿豪上班?没看出来啊。”
唐浩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半年多没见,你一直在亿豪实习?”
提到这个,王俊顿时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当然。经过六个月的努力,我现在的月度考核指标已经稳定在17%了。”
他特意强调了“六个月”和“17%”这两个数字,仿佛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估计下个月,我就能达到考核优秀,以九个月的超短实习期成为正式交易员。”王俊的语气中满是骄傲,仿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唐浩微微皱眉:“但我听说亿豪的实习期不是三个月吗?”
王俊嗤笑一声,带着几分教育的口吻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吧?三个月那是理论最短时间。
只有连续三个月考核超过20%的天才,或者低于10%的废物,才会在三个月结束决定晋级或者滚蛋。
像我们这种稳定发挥的,通常都需要六到九个月。”
他特意加重了“天才”和“废物”这两个词,眼神中闪烁着炫耀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宝马4系轿跑平稳地停在了两人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王小翠精致的侧脸。
王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座旁,殷勤地想要为王小翠开门:“小翠,恭喜你转正。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米其林餐厅,环境特别棒,我想...”
“王俊。”王小翠打断了他,语气冷淡,“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不合适,请你不要再这样了。”
她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优雅地下车,完全无视了僵在原地的王俊,径直走向唐浩。
“等久了吧?新开的那家米其林餐厅很不错,我们去那家餐厅如何?”王小翠对唐浩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与刚才对待王俊的冷淡判若两人。
唐浩点点头,转头对王俊无奈地耸了耸肩,跟着王小翠走向副驾驶座。
他注意到这辆宝马内饰保养得极好,但并非最新款式,看起来是王小翠精心打理多年的座驾。
王俊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唐浩坐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副驾驶座,脸色由红转青。
红色宝马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好你个王小翠...”王俊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难怪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是看上了唐浩这种货色。”
他想起唐浩在学校里的样子——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用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甚至还要靠助学金才能完成学业。
“一个连刘倩那种女生都追不上的废物,凭什么?”王俊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肯定是唐浩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小翠。”
他站在亿豪大厦前,看着来来往往的精英人群,心中暗暗发誓:“等着吧,我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王小翠,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远处,红色宝马已经汇入车流,而王俊眼中的阴霾却越来越浓。
这个意外的相遇,仿佛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不经意间荡开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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