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午后，阳光透过圣樱学院的梧桐叶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放学铃声刚落，郁玖鸢便收拾好书包，无视了身后林燕然“学生会还有事没处理”的提醒，径直走向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容笙寒。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可那双含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时，总带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专注。
“等很久了？”郁玖鸢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不久。”容笙寒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电影票买的是四点场，现在过去刚好。”
两人并肩往外走，校服裙摆扫过石阶，发出细碎的声响。
路过社团活动中心时，谢哲成正站在门口和社员交代事情，目光扫过他们交握的手臂时，眸色沉了沉，却终究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
不远处的实验楼窗口，元絮抱着个装着标本的玻璃罐，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被助手提醒“培养液该换了”才回过神。
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郁玖鸢侧头看着容笙寒开车的侧脸，忽然说：“晚上回去，可能要面对点‘风浪’。”
容笙寒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郁玖鸢挑眉，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只是觉得，该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总藏着掖着，不像我的风格。”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你的风格是？”
“我的人，自然要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郁玖鸢说得坦然，语气里带着属于她大小姐的张扬，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冒犯。
电影院里人不多，他们选了最后一排的情侣座。
屏幕上光影流转，演着俗套的爱情故事，郁玖鸢却没怎么看，只是靠在容笙寒的肩头，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
黑暗里，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温热。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电影里的台词，像句私密的情话。
“在想，”郁玖鸢仰头看他，屏幕的光在她眼里明明灭灭，“等下要不要去吃城南那家甜品店的樱花慕斯。”
容笙寒低笑：“就想这个？”
“不然呢？”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想我们家笙寒今天怎么这么乖，都不问我上午为什么要让林燕然去学生会仓库搬资料。”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语气平淡：“你想让他去，自然有你的道理。”
郁玖鸢心里微暖。
容笙寒从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的人，他的“不在意”里，藏着对她近乎纵容的信任。
她忽然倾身，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点爆米花的甜香：“因为仓库的旧档案里，有他父亲当年和苏家勾结的证据。留着他，迟早有用。”
容笙寒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电影散场时，夕阳正浓。
两人刚走出影院，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姬念衾。
他穿着圣樱的校服，身姿挺拔，看见他们交握的手时，那双和姬罗衾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这么巧，玖鸢，容同学。”
“是挺巧的。”郁玖鸢笑意盈盈，抬手晃了晃和容笙寒紧握的手，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我和笙寒在约会。”
“约会”两个字，像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姬念衾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很快掩饰过去，点了点头：“那我不打扰了。”转身离开时，脚步似乎比来时快了些。
容笙寒看着他的背影，低头问郁玖鸢：“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郁玖鸢仰头看他，阳光落在她眼里，亮得惊人，“我郁玖鸢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藏着？”
她刻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不远处几个偷偷围观的圣樱学生耳中。
那些原本就对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的关系议论纷纷的目光，此刻更是像聚光灯般打在他们身上。
容笙寒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看着郁玖鸢坦然的侧脸，看着她眼里那份不容置疑的笃定，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不安和患得患失，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暗。
客厅里亮着灯，谢哲成、元絮和林燕然居然都在，显然是在等他们。
“回来了。”谢哲成率先开口，目光落在两人依旧交握的手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燕然冷哼一声，别开脸，耳根却有些发红，他下午在学生会仓库翻了一下午档案，累得腰酸背痛，结果人家正甜甜蜜蜜地约会，想想就窝火。
元絮推了推眼镜，小声问：“电影好看吗？”
郁玖鸢换了鞋，径直走到沙发中央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容笙寒坐过来。“挺好看的。”
她语气轻松，像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对了，跟你们说件事。”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郁玖鸢挽住容笙寒的胳膊，抬头看向他们，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笙寒现在是我男朋友，以后在家里，他的位置和我一样。”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林燕然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郁玖鸢，你什么意思？我们昨天……”
“昨天你们商量的事，我大概能猜到。”
郁玖鸢打断他，语气平淡，“但这不影响我公开和笙寒的关系。”
她看向谢哲成，“谢哲成，你从小教我‘言出必行’，我现在在履行对笙寒的承诺，你该懂。”
谢哲成的指尖在膝盖上蜷了蜷，最终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元絮低头翻着手里的书，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知道了。”
林燕然看着郁玖鸢眼里那份不容置喙的认真，再看看身边始终含笑的容笙寒，胸口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他重重地坐回沙发上，嘟囔了句“知道了，大小姐”，语气里的不甘却比傲慢多了几分。
郁玖鸢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她要的从不是他们的妥协，而是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在这场由她主导的“驯养游戏”里，容笙寒是她亲手定下的“首席”，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深夜，主卧的灯光暖黄。
郁玖鸢刚洗完澡出来，就被容笙寒按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深吻。
热水的雾气还没散尽，他的吻带着点急切，甚至有些失控，像是要将下午那场公开的“宣告”，用最亲密的方式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怎么了？”郁玖鸢笑着推他，指尖划过他湿漉漉的锁骨。
容笙寒没说话，只是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卧室。
月光从窗外涌进来，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有喜悦，有珍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
他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吻她的颈窝，呼吸滚烫：“郁玖鸢，你今天……”
“今天什么？”她故意逗他，指尖解开他浴袍的腰带，“今天公开了你的身份，让你成了众矢之的？”
“不是。”容笙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今天的你，很好看。”
郁玖鸢笑了，主动凑上去吻他。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带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
她知道，容笙寒要的从不是什么“首席”的名分，而是她这份光明正大的承认，承认他在她心里，是不同的。
“笙寒，”她轻声唤他，指尖抚过他的眉眼，“以后，不用再藏了。”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兽。
窗外的樱花还在簌簌飘落，室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那些辗转的吻，那些交缠的肢体，都在诉说着一份无需言说的默契。
无论白天有多少人觊觎，无论那些“做小”的约定藏着多少暗流，到了夜晚，她总会回到这里，回到他的怀里。这是她给容笙寒的特权，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沉沦。
夜深时，郁玖鸢靠在容笙寒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他的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睡吧。”她轻声说，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明天还要上学。”
容笙寒“嗯”了一声，却收紧了手臂。
郁玖鸢笑了笑，不再说话。
她知道，这场“驯养游戏”因为今天的官宣，只会变得更有趣。
谢哲成的隐忍，林燕然的不甘，元絮的执着，还有姬家兄弟的虎视眈眈，都将围绕着她，上演一场更加精彩纷呈的角逐。
而她，只需坐享其成，偶尔抛出点诱饵，看着这些人为她争风吃醋，为她俯首帖耳。
毕竟，这才是驯养手册里，最耐人寻味的篇章。
（系统提示：容笙寒情绪波动（正面+40）；林燕然情绪波动（负面+5\/正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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