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出这个要求，
叶凡自然也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他真正的目的是正经做生意，并非要搞垮洪兴社。
一切只为让自己的正经生意里没有社团的影子。
仅此而已。
并不是针对谁。
因此，
在提出之前，
叶凡就料到蒋天养不会轻易答应。
这动摇了洪兴社的根基。
所以，
叶凡提议：“蒋先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请注意，”
“我说的是，我的正经生意里，不允许抽成！”
“但你可以在其他地方，收回应有的收益！”
蒋天养原本叼着雪茄，脸色阴沉，此刻却忽然眼神一亮。
他低声自语：“你的意思是……”
“没错。”叶凡点头应道，“他们是你洪兴的揸fit，洪兴的规矩我管不着，我在乎的只是我的生意能不能顺利铺开。”
“只要我的生意没问题，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意思很明白：如果有揸fit与叶凡合作赚了一百块，原本要上交三十块给社团，现在不用交这笔账了。
但得从其他生意中多补三十块给社团。
这样一来，叶凡的生意账目上干干净净，洪兴收到的钱一分不少。
而且，为了填补这笔账，揸fit们也会更用心经营场子。
一举三得。
这个办法既能让洪兴不受损失，也能让叶凡达成目的。
甚至还有第四点好处。
揸fit们和叶凡合作赚的钱是干净的、能见光的，而上交社团的钱则是灰色的——对揸fit自己也有好处。
叶凡接着补充：“当然，如果蒋先生愿意免掉几个人的抽成，就更好了。”
指的自然是韩宾、恐龙和十三妹那三份。
“行！”
蒋天养听完这办法，不再犹豫，当场答应。
他甚至还大气地说道：“叶先生说三天内帮我搞定东星，是吧？”
“是。”叶凡答道。
“好，”蒋天养提议，“就以三天为限。”
“假如你能在明天之内解决这件事，我就免去韩宾、恐龙、十三妹三人的抽成。”
“每迟一天，我就多抽一人。”
“要是三天过去还没解决，他们三个的抽成，我就要收双倍！”
说完，蒋天养笑吟吟地望着叶凡，问道：“怎么样，叶先生？这个赌，你打不打？”
对蒋天养而言，这个赌约怎么都不亏。
就算免了韩宾、恐龙、十三妹三人的抽成，洪兴社还有九个堂口照样能抽。将来叶凡要继续开店，他的收入还是能涨，只是幅度小一点罢了。但要是叶凡三天之内没能解决，他能抽得更多，赚得更满。
简单说，赢多赢少都是赚，蒋天养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可即便如此，叶凡仍毫不犹豫地应道：“我接！”
“好！”
蒋天养一听，咧嘴笑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随即站起身说道：“既然叶先生接下赌约，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蒋天养便告辞离开。
他一走，叶凡立刻下令：“让阿积亲自出手，给雷耀扬送份‘礼’。”
“注意两点：第一，不准伤到雷耀扬本人。”
叶凡并不想引来东星社的报复，自然得避免直接冲突。
“第二，警告要到位。”
“让高晋配合阿积行动。”
“另外，这次毕竟是进元朗腹地，派封于修和骆天虹两人负责接应，以防万一。”
李李听完，毫不迟疑地应下。
叶凡立刻应声道：“好，我马上通知他们。”
说完便转身去安排。
这一次，叶凡确实动了真格。
阿积、高晋、封于修、骆天虹，
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平时随便哪一个，都足以独当一面。
但今天，
叶凡却安排四人联手行动。
从这一点来看，足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也由不得叶凡不重视。
正如他刚刚对蒋天养所说，
洪兴社人多、地盘也多，
而且多数地盘都位于繁华地段。
就连基哥那种三流堂口，都能在港岛仔市区占有一席之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叶凡这次顺利解决，
就能以极低的成本，
在港岛各区黄金地段拥有自己的门店，
并且不会有人敢轻易上门捣乱。
单是这一点，
对叶凡来说已是巨大的利益。
“看来，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
“是时候启动第二批产量计划，以及高端品牌计划了。”
没错，
地段不同，服装的定位自然也要调整。
比如现在的熊猫连锁服装店，
主打的是结实耐穿的平价服装。
这些正是街坊们所需要的，
尤其适合西贡、屯门这样的地区。
未来，
如果在繁华地段开店，
面向的消费群体就不再是普通街坊，
而是写字楼里的都市白领。
这类顾客，
看重的已不再是实用性，
更多是设计、潮流等因素。
这就不是熊猫连锁服装店能覆盖的了，
必须重新创立品牌。
甚至工厂也不必再依赖对岸。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就看今晚阿积他们的行动是否顺利。
对此，
另一头，
正在返程的蒋天养、太子和陈耀三人，也同样充满好奇。
太子开口问道，“蒋先生，看叶先生那副模样，似乎胸有成竹。”
“难道今晚雷耀扬就会……”
话未说完，太子抬手在颈前轻轻一划。
意思不言自明——雷耀扬是否即将被叶凡解决。
若真如此，他必须立刻赶赴前线布防。
一旦雷耀扬身亡，东星社众人必然陷入疯狂，极有可能爆发冲突。
不过，失去雷耀扬坐镇，东星社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蒋天养并未直接回应，反而转向陈耀：“阿耀，你怎么看？”
陈耀摇头：“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蒋天养微微颔首，这想法与他更为接近。
“继续说。”
“是。”得到肯定后，陈耀继续分析，“依我之见，叶先生此举更多是警告。”
“叶先生向来不喜卷入江湖纷争。”
“就像如今的西贡，虽然无人清楚他真正的实力，但我敢断言，叶先生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扫平整个西贡江湖！”
无人知晓叶凡手下究竟有多少人马，实力又有多强。
表面可见的，仅有叶氏安保公司这一支力量。
但自从上次东星社事件后，众人都心知肚明——叶凡身边的布局绝不简单。
如今，陈耀更从日常细节推断出：叶凡拥有摧毁西贡整个江湖的实力。
这已足以说明叶凡的可怕。
陈耀接着说道：“可是，拥有如此实力的叶先生，却并未这样做。”
“由此可见，叶先生志不在此。”
这番话引得蒋天养与太子纷纷点头认同。
确实，若叶凡真有意涉足江湖，如今的西贡……
就不会有八仙桌的规矩了。
“相比之下，叶先生更愿意走商道。”
“武力部门池？”
“那只是叶先生保护自己的势力。”
闻言，蒋天养认同道：“不错，通过这两次接触和之前的了解，叶先生确实更倾向这方面。”
“他，可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混江湖，在眼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是这个时代最有希望跨越阶级的路。
比如，你只是个住廉租房的人，天天老实上班能赚多少钱？就算赚了钱，走在路上也可能被一群矮骡子围住要保护费，根本别想发达。
可你要是混江湖，那就不同了。万一运气好，干掉了社团的仇家头目，就能一步登天——车子、房子、票子、美女，全都有了。瞬间拥有老实人一辈子赚不到的财富，出门前呼后拥，被人叫老大，这种得意是老实人体验不到的。
但混江湖的人，有几个真有这命？对大多数矮骡子来说，这不过是惨死街头前的黄粱一梦。
叶凡就聪明了。他拥有能压制所有社团的武力，但自己不涉足其中，而是投身商道。只要成为大富豪，依然能享受矮骡子们梦寐以求的生活，而且还能见光。唯一不如江湖的，大概就是没法一步登天那么简单。
“这一点确实聪明。”陈耀笑了笑，说道，“不过也正常，听说叶先生是鹰酱国回来的高材生，人家玩的是脑子，自然和我们这些混江湖的想法不同。”
这些都能看出叶凡的性格和志向。
陈耀继续说：“既然叶先生志不在江湖，那自然也就不会轻易下死手了。”
“如果他杀了雷耀扬。”
“接下来呢？”
“东星社的报复立刻就会来！”
“到时候，就算他不想涉足江湖，也会被硬生生卷进来。”
“所以，我判断叶先生多半只是警告为主。”
“不过……”
说到这，陈耀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要警告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雷耀扬这样的人害怕，甚至主动来找我们和谈？”
“这一点，我真想不出。”
听完，太子和蒋天养也沉默下来。
没错，雷耀扬是搞面粉的亡命徒。
能坐上东星五虎之一，腥风血雨自然经历不少。
这种人，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也不为过。
想靠警告就吓到他主动求和，实在太难了。
他们的疑问，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就在他们猜测叶凡会用什么手段时，
阿积、高晋、骆天虹和封于修四人，早已接到叶凡的命令出发了。
其实早在之前，叶凡就对李李交代过：
等雷耀扬一回到港岛，情报人员就撤出元朗。
之所以这么安排，
是因为乌鸦和笑面虎死在东星的地盘上，
雷耀扬回来后必然会加强戒备。
继续留在那里没有意义，反而容易暴露。
叶凡那时就说：要等乱起来，再重新进去。
所以，这几天里，
高晋的人其实已经陆续潜入元朗了。
确切地说，
是从洪兴十二个堂口出兵、雷耀扬也把主力调往前线、双方开始对峙的那天起，
高晋的人就分批潜入，并一直潜伏至今。
雷耀扬的一举一动始终在隐秘的监视之下。
如今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不多时，四人抵达屯门与元朗的交界处。
封于修和骆天虹暂时留守屯门。
高晋叮嘱道：“今晚将有二十名SS级保镖前来与你们会合，他们随身携带武器，务必小心行事，避免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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