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老君密室的深洞危机
琉璃碎裂的余波尚未散尽,幽冥地脉的裂痕中渗出铁锈般的气息。天蓬左耳那枚符印仍在灼烧,皮下似有细链缓缓收紧,直抵命星深处。他不动声色,指尖在钉耙第九齿上轻轻一划,血珠滚落,顺着镇魔藤枯萎的根系渗入地缝。
藤脉微颤。
一道残影浮现——蟠桃宴当日,老君丹房内金光一闪,炉火逆燃三息,香篆成“门”字,旋即被青烟吞没。
“走。”天蓬低语,声音如锈铁相磨。
镇元子袖中仅存的半片龟甲泛起幽光,裂纹间银线游走。他将地书残页覆于牛魔王牛角,破界符残火自角尖跃出,缠上龟甲边缘,燃起一簇暗紫色火焰。空气扭曲,三息之内,空间裂开一道窄缝,兜率宫外山壁赫然在望。
穿越瞬间,天蓬猛然抬手,以钉耙刃口撕开左耳符印。血滴坠落,嵌入山岩缝隙。无声无息,一株细小藤蔓破石而出,叶片脉络隐约浮现“老君密室”四字古篆,随即隐没于阴翳。
众人落地,气息未稳。悟空火眼金睛微眯,扫视宫墙——丹炉投影悬于虚空,炉底三重符阵流转,正是太清锁灵阵的阵眼所在。佛光自灵山方向游丝般渗透,虽未显形,却已如蛛网密布四周。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牛魔王低吼,混铁棍杵地,冤魂呜咽声自棍身逸出,在山壁间回荡。
天蓬抬手,止住众人言语。他凝视丹炉投影,星瞳缓缓分裂,三十六道命星残火逐一亮起。每一道火光中,皆映出一具幻影。三十六具天蓬立于虚空,猪耳或隐或现,钉耙横列如林。
“扰阵。”他下令。
牛魔王会意,混铁棍轻击山壁,释放出一段天庭巡将踏云而过的虚影声纹。呜咽声与脚步声交错,太清锁灵阵第一重感知微滞。
高翠兰抬手,指尖自胎记处蘸取一丝血痕,在空中勾画残缺星图。镇元子袖中玉瓶残灰飘出,与血滴相融,化作一缕青烟,模拟出“三清授法”时的道韵波动。阵眼微微震颤,第一重封印悄然开启。
第二、第三重阵眼,需同时触碰方能破解。
三十六道幻影齐动,分袭阵眼。钉耙划破虚空,符光炸裂又收束。刹那间,密室暗门自山壁浮现,青铜门扉刻满倒写丹诀,门缝渗出冷雾。
幻影消散,唯真身立于门前。其中一道幻影的猪耳未及隐去,被门侧铜镜捕捉。镜面涟漪荡开,浮现出八个古篆:“天蓬非贬,乃遣。”下一瞬,镜面寸寸碎裂,碎片坠地无声。
天蓬不语,推门而入。
密室深不见底,四壁嵌满丹鼎残片,每一片都刻着倒写佛经,字迹与地书血纹同源。中央地面裂开一道深洞,直径丈许,边缘布满细密符纹,如锁链绞紧虚空。洞口释放出诡异吸力,非风非力,而是直接拉扯神识,似要将人拖入未知维度。
悟空闭目,仅以火眼金睛低频扫视,瞳孔收缩如针。他沉声道:“经文蚀神,直视者必生心魔。”
牛魔王将混铁棍插入地面,妖气灌注,稳住众人身形。天蓬以钉耙第九齿插入洞缘,神血再次渗出,沿符纹蔓延,形成一道血线屏障,吸力稍缓。
“用因果枝。”天蓬道。
镇元子取出最后半截因果枝,天蓬以指尖蘸取高翠兰胎记血,点向枝头。枝叶触血瞬间枯黄,叶面浮现光影——深洞另一端,竟是灵山地脉核心,一尊无面金身盘坐于岩心,周身缠绕三百六十五道锁链,每一根皆与南天门星辰对应。锁链尽头,没入金身背脊,似在抽取某种力量。
光影中,金身胸口微弱起伏,仿佛仍有生命。
“这不是涅盘。”天蓬低语,“是囚。”
因果枝燃尽成灰,最后一片飘向洞口,被吸力卷入深洞,消失不见。
片刻后,密室顶端青铜穹顶无声裂开,一道身影缓步走下。白发垂肩,道袍素净,手持拂尘,眉心一点朱砂如凝血。太上老君现身,衣袖轻拂,密室四壁符咒骤然亮起,化作青铜牢笼,将众人困于洞口三丈之内。
“此门通向如来真身囚所。”老君声如古井,“非尔等可窥。”
天蓬冷笑,钉耙叩地,三十六星瞳锁定牢笼符纹。他推演片刻,已明其理——老君出手留有余地,三寸符链未合,非为杀,为困。
“你炼丹百年,只为维持这具假金身?”天蓬高举因果枝残根,声如裂帛,“三清授法,如来承劫——你也在等‘反咒’吧?”
老君沉默。
拂尘垂落,符咒微颤,未再加力。
天蓬步步逼近,钉耙尖端直指老君心口:“玉帝以功德为饵,佛门以金蝉为壳,你以丹炉为盾——可这炉中炼的,究竟是药,还是棺?”
老君依旧不语,只抬手一挥,掌心浮现出一片灰烬——正是那被深洞吸走的因果枝残灰。灰烬融入其掌心符印,符文流转,一道隐秘讯号悄然发出。
三界围堵,已启。
天蓬瞳孔微缩,星火在眼底翻腾。他忽然察觉,老君袖中气息微动,一粒丹药滑落,无声坠入他掌心。丹丸表面刻一“解”字,触之微温,内里似有脉动,如根系共鸣。
“此药可解一时之困。”老君终于开口,声如远钟,“但门后之局,非药可解。”
天蓬握紧丹药,目光未移:“那你为何放我们进来?”
老君转身,身影渐淡于青铜穹顶:“因我也想知道——反咒,何时落下。”
话音散尽,密室符笼未解,却已不再加压。众人立于深洞边缘,吸力仍在,血线屏障微微震颤。天蓬低头,掌心丹药的“解”字边缘,竟有一丝极细的裂纹,如蛛网蔓延。
他尚未动作,洞口吸力骤然增强。
血线崩断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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