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训率一小队人马,远远观察城防动静。
“城中守军真的只有三千?”
他再次向斥候确认最新情报。
“回将军,我等已多次打探,确实仅三千人。”斥候语气十分肯定。
一旁的副将忍不住问:“敌军只留三千人守城,会不会有诈?”
“临门城是座坚城,即便只有三千人,也不易攻破。加上敌方援军将至,若要尽快拿下,必须在傍晚发动进攻。”
武崇训判断认为,应抢在对方援军抵达前夺下此城。
他相信这极有可能实现。
“将军,傍晚就攻城……是否太急了些?若是敌人故意设局……”
副将仍有顾虑,担心其中有诈。
“兵贵神速,半日休整足矣。回营!”武崇训坚持己见,认为机不可失。
他不再多言,立即返回整军备战。
然而,当武崇训宣布此军令后,
幽州主将公孙朗提出了质疑。
“武将军,你当真确定?”
冀州主将刘志倒是镇定,并未急着表态。
武崇训看向质疑的公孙朗,语气低沉:“这么安排,你有意见?”
果然,带兵并非易事。
武崇训早料到会有人反对,只是没想到军令刚下,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他原以为对方至少会等一等,多少给他留些情面。
谁知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既然对方不给面子,武崇训自然也不必客气。
他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温和,反而带着一丝质问。
“不,我只是质疑此举是否恰当。”公孙朗虽提出异议,但在武崇训直视的目光下,气势不觉弱了几分。
武崇训随即陈述利害:“敌军仅有三千守军,说明援军未到,此时不攻更待何时?若等援军一到,攻城必将付出更大代价。”
“公孙将军,既然武将军这么说,我认为可以一试。”刘志此时表达了赞同。
公孙朗一时错愕,满脸不解地看向刘志。
他心中暗忖:难道你家州牧没有交代你?你竟敢同意?
武崇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声提醒:“公孙将军,莫因私事贻误战机,否则军法处置。别忘了,我才是主帅。”
公孙朗沉默不语,心头暗骂:竟敢威胁我?
但他虽满腹不满,却也无法可想。
族兄公孙琦早有交代,要尽量拖延,避免消耗幽州边军实力。
此次五万大军虽非精锐,若折损太多,仍是伤筋动骨。
因此一听说武崇训要在傍晚攻城,公孙朗立刻警觉,坚决反对,就是怕幽州军被推作主力。
“这样吧,从边军与中央军各抽调部分兵力,组成五千敢死先锋,诸位以为如何?”武崇训深知众人顾虑,也得到安云天等人暗示,不得不尽力维持各方平衡。
公孙朗与刘志见武崇训如此安排,皆无异议。
各出一部分兵力,组成五千先锋,尚可接受。
“好,二位速做准备,傍晚准时攻城。”
见二人不再反对,武崇训心中稍定,正式下达了军令。
……
北府军先锋抵达后,苏牧便将城防交给这五千人,自己亲率三千玄甲军出击。
城门开启的刹那,玄甲军如墨色潮水般涌向远方敌营。
此时大夏联军刚集结五千敢死先锋,正欲发动攻势。
“将军,敌军出城了!”传令兵急报。
武崇训闻言神色一变,心中暗忖:莫非对方预判了我方行动?
他立即下令:“先锋后撤,主力迎敌!”
随即追问:“敌军多少兵马?”
“约三千,全是骑兵。”传令兵答道。
“骑兵?”武崇训策马前冲,喃喃自语:“难道是援军到了?可区区三千骑……”
话音未落,他已望见远方烟尘漫卷,黑色铁流奔涌而来。
待看清那支骑兵的装束,武崇训顿时脸色剧变。
重装骑兵?竟是人马俱覆铁甲的具装骑!
叛军何时藏了这等精锐?
惊觉地势平坦正利骑兵冲锋,武崇训嘶声怒吼:“举盾!列枪阵!”
同时急令旗手调度各营,严防步兵因恐惧后撤引发溃败。
但谁都明白血肉之躯难挡铁骑洪流。武崇训环顾四周厉声喝问:“**手何在?放箭阻敌!”
所幸他统领的五万中央军乃洛阳禁军精锐,在军官指挥下迅速变阵:盾墙林立,枪戟如林,后方箭雨一轮轮射向冲锋的铁骑。
不过普通的弓箭显然难以对敌军造成伤害,不只是准头不足,即便侥幸射中,也无法带来实质性的 ** 。
原因在于对方身披重甲,箭矢射中如同挠痒,除非能射中眼睛——但这可能吗?
显然不可能,射中的几率实在太低。
恐怕射上万次,也未必能命中一次。
说到底,敌人不会站着任你瞄准。眼看着这支铁甲骑兵迎面冲来,谁能心中不惧?
它们如同钢铁巨兽,箭矢被弹开,战刀与长枪也毫无用处,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半点损伤。
而这铁骑却如洪水猛兽,一路横冲直撞,毫不避让,所有阻挡者皆被踏成肉泥。
无人能挡,真的无人能挡!
武崇训已尽量高估这支重骑兵的威力,但它的可怕仍超乎想象。敌军主将目标明确,直扑两翼而来。
而这两翼……
边军并非战力不强,但也要看是不是真正的精锐。
冀州与幽州所派的边军虽号称十万,其中可战之兵恐怕各仅两万左右。
剩余八万,不过是能打顺风仗的兵卒,一旦战局逆转?
果然,武崇训已看见两翼的阵型大乱,被叛军的重骑兵直接冲散,溃兵不断涌现。
甚至无需敌军进一步追击,自家阵营已出现踩踏。
溃兵一旦形成,便是成片溃逃,止也止不住。
武崇训望着四散逃窜的溃兵,心中暗骂。
他知道边军战力不佳,却没想到竟糟到这般田地。
“武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刘志与公孙朗一齐上前,急切询问应对之策。
此时他们发现自己已指挥不动大军,唯一能调动的,只剩各自麾下那一万左右的精锐部队。
至于那些四散溃逃的士兵,已无法再指挥,眼下更要紧的是阻止溃兵朝自己这边涌来。
完了,此战折损如此多人,回去该如何交代?
战斗才刚开始,就已损失惨重,这下真的糟了。
刘志与公孙朗都身负使命——绝不能折损过多兵力。
可才一交锋,就已出现大量伤亡,这该如何是好?
即便能保住手中那一万精锐,但眼下的伤亡数字,仍是个不小的打击。
再者,这些人还能用吗?
这些溃兵有过一次大溃逃,以后只会继续再犯。
而且幽州、冀州都与宣州相邻,日后苏牧若来进犯,这些人能指望得上?
别想了。
刘志、公孙朗并非不懂军事,心里自然清楚,这几万人已不可指望,就算活下来再多也无用。
被吓破胆的逃兵,不可能再有什么战力。
即便还有一丝,只要再次面对那支可怕的重装骑兵,溃逃只会重演。
“不能让他们过来,一旦过来必然扰乱我军阵脚,只能杀了!”
武崇训心知此战损失惨重,但若放任溃兵冲来,伤亡只会更重,必须狠下心动手。
刘志与公孙朗闻言相继沉默,他们并不愿下此杀手。
毕竟这些溃兵都是来自冀州、幽州的边军,即便是不受重视的新兵队伍,人数加起来也有八万之众。
虽然因敌军冲杀与溃逃已伤亡惨重,但活下来的仍有六七万人。
然而对刘志与公孙朗而言,武崇训的做法确实最为合理,也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二人只得长叹一声:“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自然,执行此事不能让他们手下的两万人去做。
……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
黄蓉见苏牧率三千玄甲军冲杀而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遍地,忍不住吐了出来。
虽距离不近,但她眼力不错,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难以承受。
而邀月与怜星却面无表情。
怜星低声喃喃:“怎会有如此可怕的骑兵?那十万敌军竟丝毫抵挡不住?”
她本以为已足够高看玄甲军,亲眼见到他们出手,才知他们远比想象中更猛。
“其实敌军并未准备充分,而且新兵太多,那十万人里至少有八万是新兵,才会一冲即散。”
邀月虽不懂兵法,略一思索,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姐,你还懂这些?”
怜星闻言,一脸惊讶地望向邀月,脱口问道。
邀月:“……”
怎么,我就不能懂么?
她挑眉看向怜星,眼中透出这般意思。
“呃……姐,我就是太意外了。”怜星显然懂邀月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我明白。”
邀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清楚。
接着她又开口:“其实这次能这么顺利,主要还是因为对方不够重视。平叛大军本就各怀心思,十五万大军中竟有八万是新兵,真正能打的只有七万,还因各种原因没能及时支援。”
停了一下,邀月补充说:“总之,苏牧这回运气不错。”
“姐,那是不是表示我们赢了?”怜星没在意邀月后面的话,只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胜利。
邀月摇头,淡淡答道:“当然不是。朝廷还会派援军来,而且吃过一次亏,敌人已经意识到苏牧不简单了。”
说到这里,她略作停顿,又继续说:“有这样一支骑兵,哪还是普通叛贼?对方必定会更重视。”
“也就是说,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黄蓉吐了一会儿,总算舒服了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
说白了,关键还在后头,不是一仗就能定胜负的。
“我倒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敌人怎么想,而是苏牧怎么打算。”邀月对此不置可否,反而提出另一个思路。
她没理会怜星和黄蓉异样的目光,自顾自推测起来。
“这家伙野心不小,之前就派宇文峰带大批锦衣卫潜入冀州和幽州。接下来,他恐怕不会守,而是要攻!”
怜星听了这话,不由得怔住。
她望着姐姐邀月,眨了眨眼,下意识问:“姐,你是说……苏牧会主动进攻,而不是防守?”
“有什么奇怪?”邀月撇了撇嘴,淡然道,“他本来就胆大妄为,再加上他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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