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舵主,俞某的意思是……怀疑也得有凭据。比如指认乔帮主勾结契丹逆贼,或是涉嫌杀害马副帮主等事,似乎皆出于某些人一面之词,并无实际证据。”
俞莲舟本不愿插手,但眼见丐帮情势不对,若不挺身说几句,只怕丐帮将乱。
一旦丐帮生乱,对整个武林也无益处。他虽无意干涉丐帮内务,但提出几点疑问,总还是应当的。
谢云真随即附和道:“俞二侠说得在理,凡事须讲证据。若无凭证,如何服众?”
全冠清却从容一笑,似是早有准备,朗声道:“二位说得是,证据自然有的。”
他略作停顿,继而解释:“至于洪副帮主与俞二侠的疑问——我们怀疑乔峰害死马副帮主,并非指他亲手所为。马副帮主遇害时,乔峰人远在宣州,自然无法亲自下手。”
洪七公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全冠清究竟意欲何为?
要说对方有什么改变吗?
那绝无可能。
因此,洪七公沉声问道:“那你……”
果然,全冠清立即给出了答案。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是乔峰的同党所为。”
洪七公:“……”
各门派众人:“……”
同党?
乔峰的同党也来了?
全冠清这话一出口,显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
全冠清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马夫人之所以起疑,一方面正是因为乔峰的身份问题。前任帮主留下了一封密信,内容涉及乔帮主的真实身份。”
洪七公目光锐利,紧盯着全冠清,冷声道:“照你这么说,这封信你看过了?”
“此信需由帮内长 ** 同观看,因此第一时间交给了徐长老……”全冠清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洪七公话中之意,全冠清岂会不知?
以他的狡猾,自然早有所备。
“那我呢?”洪七公虽不知信中具体内容,但想到徐冲霄等人背着自己行事,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气。
“洪副帮主,您行踪不定,当时情况紧急,只能由徐长老处理。”全冠清一声轻叹,缓缓说道。
徐冲霄点头应道:“不错,此事关系重大,而且今日也有几位相关人士在场,谭公谭婆、智光大师等人对此事是知情的。”
“这涉及多年前武林中的一桩大事,乔峰的身世是关键。更重要的是,信中说明,若马大元死于非命,便需帮中众长 ** 同启封。”
说完,徐冲霄望向智光大师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此时,俞莲舟再次站了出来,轻声说道:“诸位,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契丹已亡近百年,即便乔峰真是契丹人,那又如何?”
乔峰就算是契丹人,又能说明什么?
契丹灭亡已久,如今的契丹后裔恐怕连自己的身份都已遗忘,早已成了大夏的子民。
然而俞莲舟话音未落,铁面判官单正已勃然大怒。
他厉声道:“俞二侠,你这是什么意思?乔峰乃异族,是契丹人,与我大夏有血海深仇!别忘了,是我大夏灭了契丹!”
若按俞莲舟所说,他们当年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单正因此愤慨不已。
谭公、谭婆面色微变,目光闪烁,不敢直视。
赵钱孙神情癫狂,脸上带着轻蔑之色,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俞莲舟感到不解:“契丹人早已融入大夏,朝廷也并未多说什么,你们为何如此急切?况且,大夏政策并未对契丹人赶尽杀绝,反而允许他们成为大夏子民。为何丐帮一部分人以及铁面判官单正如此在意此事?”
他继续问道:“即便乔峰是契丹人,这与马大元之死又有何关系?”
此时,马夫人走上前,向众人行礼,缓缓问道:“俞二侠,看来你认为此事无关紧要?”
俞莲舟迟疑地问道:“马夫人?”
马夫人点头确认。
一旁的冲虚和玉玑见俞莲舟说得兴起,不由得头疼起来。他们暗自思忖:师兄明明说过不要插手丐帮内部事务,怎么现在反而掺和进去了?
俞莲舟向马夫人解释道:“我的意思并非如此。契丹已灭近百年,早已不再构成威胁,也没人再在意契丹人的身份。乔峰是否是契丹人,此事可大可小,最终还需看朝廷的态度。”
全冠清插话道:“俞二侠开口闭口都是朝廷,难道丐帮的事还要朝廷来管吗?”
面对全冠清的质问,俞莲舟淡然回应:“全舵主,你之前说乔峰勾结叛军,不知是否已通知朝廷?”
俞莲舟此言一出,全冠清顿时哑口无言。
洪七公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朝廷确实知道此事,还是丐帮弟子去举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冠清全舵主所为。”
全冠清脸色一沉,急忙转移话题:“洪副帮主,现在说的是马大元副帮主被杀一事,没必要扯这些。”
洪七公却冷声道:“不,这些都是你们提出的——乔峰勾结叛军、涉嫌害死马大元、契丹人的身份,不都是你们要说的吗?”
眼看局面失控,徐冲霄站了出来,沉声道:“七公,不必多言。乔峰涉及这些事,都是有迹可循的。他害死大元,正是因为他身上的密信,也就是契丹人的秘密。”
随后,徐冲霄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为掩盖秘密,他命人杀害马大元,又施以相同手法除去帮中其他弟子,以此捏造出一个神秘凶手专杀丐帮门人的假象。其真正目标,只有马大元一人。”
此言一出,洪七公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徐冲霄,你昏了头不成?帮主何等英雄,怎会在意这等小事?况且他根本不知自己身世,何须行此勾当?”
“正是!看乔帮主的样子,显然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又何必做这些事?”洪七公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纷纷附和。
徐冲霄见洪七公屡屡作对,心头火起,但仍强压怒气解释道:“先前说过,乔峰在帮中有同伙,这些人必是契丹人。契丹人复国之心不死,这才找上了乔峰。”
徐冲霄话音刚落,俞莲舟又站了出来。
“且慢,徐长老。乔峰的身世既是绝密,你口中的契丹同伙又是从何得知?”
他继续追问:“况且契丹人怎敢如此妄为?天下契丹人皆被分散安置,朝廷必定严加监视。欲图复国的必是老一辈,这些人早在武德司挂了名,如何能随意行动?”
俞莲舟这番质疑引得众人纷纷点头。
恒山定逸师太与峨眉谢云真相继开口:“武德司手段了得,各门各派皆有密探,契丹人必定也在严密监控之下。”
俞莲舟又道:“且不说年轻一辈,那些老一辈契丹人尽在监视之中,如何能自由行动?”
徐冲霄一时语塞。
这些人为何总要质疑?在他想来,事实明明摆在眼前,乔峰勾结契丹叛党图谋复国,铁证如山,何须多问?
正当徐冲霄无言以对时,马夫人款款起身。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俞莲舟、定逸师太、谢云真等人,柔声道:“俞二侠、定逸师太、谢女侠,诸位所疑也正是妾身不解之处。若凶手不是乔峰,请问害死我家大元的究竟是何人?论动机,乔峰最是可疑。”
“乔峰虽然远在宣州,可他刚离开,逆贼苏牧便公然举兵。乔峰口口声声说自己未与对方勾结,只说得知北蛮入侵便想协助守城——这话谁能信?”
马夫人认为,如果乔峰真的清白,苏牧怎会如此凑巧,偏偏在他走后不久就起事?
不等俞莲舟等人反驳,她又继续质疑。
“再说北蛮入侵一事,乔峰说是被击退了,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苏牧勾结北蛮与一些图谋复国的契丹人,意图颠覆大夏江山?”
她话音一落,洪七公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信!我洪七公信!我相信乔帮主不是这样的人。”
马夫人心里恨极,却只能继续靠言辞争辩。
“洪副帮主,我家大元也是你的兄弟,不是只有乔峰才是你兄弟。丐帮上上下下,谁不是你兄弟?难道你眼里就一个乔峰?”
洪七公不为所动,沉声道:“马夫人,我不与你争口舌。证据呢?你凭什么认定是乔峰?就凭那封密信?”
马夫人表面仍作柔弱状,说道:“当然不只密信。大元死后不久,就有人潜入我家中,幸好白世镜长老受徐长老所托保护我,那人才不得不逃。”
“此人一来,我和徐长老便起疑:为何有人要潜入我家?是不是想找什么?联想到密信,自然就明白了。”
洪七公看向白世镜,眉头紧锁。
白世镜只得走出,叹道:“确实有人潜入,但究竟是否乔帮主所指使,不好断言。”
洪七公随即点头:“不错,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是乔帮主所为。”
徐冲霄见洪七公一再阻拦,心中愤恨,却知动不了这位副帮主,只好摊手说道:“这确实不能直接证明,但乔峰勾结叛军,加上他契丹人的身份,种种迹象,怎能不让人怀疑?”
为何要怀疑乔峰?
就是因为他行迹太过可疑,身为契丹人却出现在宣州,还与叛贼苏牧有所勾结,再加上马大元离奇死亡等疑点。
这一切怎么不叫人将疑心放在乔峰身上?
俞莲舟望着沉默痛苦中的乔峰,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洪七公,忍不住暗暗叹气——这丐帮究竟是怎么了?
他原已提醒冲虚、玉玑两位师弟莫要插手,但见丐帮上下除洪七公外,竟都怀疑乔峰,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于是俞莲舟再次开口:“徐长老,洪副帮主,各位丐帮长老,俞某有一猜测,是否有人蓄意陷害乔帮主,意图分裂丐帮?”
“哼?乔峰?他也配?”全冠清闻言却一脸不屑,语带轻蔑。
“全冠清,你简直不知好歹!”洪七公勃然大怒,厉声喝斥。
就在洪七公怒火中烧之际,乔峰拦住了他。
他轻叹一声,低声道:“七公,不必多言。”
劝住洪七公后,乔峰转向众人,抱拳说道:“徐长老,丐帮诸位兄弟,以及武林同道,关于宣州之事,乔峰问心无愧,更有数百丐帮弟子可以作证,乔峰绝未与苏牧将军有任何勾结。”
稍作停顿,乔峰继续道:“不过,对方那事,我确实曾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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