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死亡和恐惧吗?
面对这些仿佛没有感情的士兵,数千夏军已经心生恐慌。只要有人逃跑,必定引发连锁反应。
但现在想逃?显然已经逃不掉了。
后方的神武卫正举着强弩严阵以待,一旦有人转身,必然被射杀。
这几千士兵要么与飞凤军血战到底,要么被友军射杀,再无他路可选。
投降?一旦投降,强弩射来,同样难逃一死。强弩的威慑绝非虚设。
此时,于凤舞对当前战况并不满意,眉头紧锁。
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
“调强弩营过来!”于凤舞下令,要求强弩营出动,必须全歼这几千夏军士兵。
尽管飞凤军在肉搏中占优,于凤舞仍不满意,决定调集强弩营全力射杀敌军。
强弩营就位,近八千强弩手一齐瞄准夏军。
“放!”
于凤舞毫不迟疑地下令。
霎时间,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狂风暴雨,将夏军士兵彻底吞没。
一轮箭雨过后,不少夏军士兵已被射成刺猬,有的被利箭钉死在地,死状凄惨。
恐慌与不安在军中蔓延,尽管这些士兵素来意志坚定,但在飞凤军无情的绞杀之下,仍有人开始溃逃。
可他们没跑多远,第二轮箭雨已至。
这一次,是前后夹击。
飞凤军继续放箭的同时,庄羽见有人逃跑,也下令神武卫开弓射击。
前后受敌,这一波死伤的夏军人数更多。
上一轮已损失近千人,这一轮又折损上千,甚至更多。
两轮箭雨过后,五千士兵已不足两千。
情势已近绝望。
剩下的士兵心里明白:前方是凶狠如虎的敌军,后方虽是友军,却同样会放箭射杀逃兵。
退,必死;不退,又如何能敌?
就在这两千士兵迟疑之际,于凤舞再次变阵。
先前在前厮杀的只是轻步兵,这次她调上了重甲步卒。
八百重甲步兵稳步推进,手持长刀、短剑与巨盾,步伐沉稳,杀气凛然。
即便人数占优,这两千夏军仍感到绝望——对方武装到牙齿,他们几乎毫无胜算。
不论他们如何想,飞凤军的重甲步兵已步步逼近,挥刀斩向眼前的敌人。
刀光血影之间,惨叫声四起。
许多士兵来不及反应,便已倒下。
后方的神武卫只是静静看着,庄羽并未下令出击。
他在拖延时间。
能多拖一刻,便多一分胜算。
当两千名士兵全部阵亡之后,八百名重甲步兵已列好阵型,目光直指前方的神武卫。
即便神武卫手持强弩,这八百重甲步兵也视若无睹。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继续前进。
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丝毫犹豫,只会坚定向前。
庄羽望着这八百重甲步兵,黑甲上染满鲜红血迹,那是先前死去的夏军士兵的鲜血,也是他们斩杀数千夏军的证明。
沉默片刻,庄羽向身旁副将问道:“我们的强弩能射穿这重甲吗?”
副将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答道:“呃……很难,实在太难了!”
很难?
那便等于不可能了。
庄羽岂会听不出其中意味,不禁苦笑叹息:“很难?那就是不可能了,根本没有可能啊!”
感叹过后,庄羽厉声喝道:“但即便如此又如何?射击,持续射击,将所有弩箭全部射出,一支都不许剩,明白了吗?”
无论胜败如何,唯有继续战斗才是正理。
随着庄羽一声令下,手持强弩的神武卫士兵全力射击,一轮又一轮,将所有弩箭尽数射出,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不甘与恐惧。
事已至此,已无他言,唯有死战到底。
面对夏军的持续射击,于凤舞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尽管重甲步兵防御力惊人,强弩造成的伤害有限,但终究是强弩,必须予以重视。
于是,于凤舞下令强弩营继续射击,与对方展开对射。
结果自然是一面倒——神武卫仅有五千人马,强弩手不过八百,而飞凤军却拥有八千强弩弓手,双方差距悬殊。
两轮射击之后,夏军已然支撑不住。
一方面是因为难以抵挡,另一方面则是弩箭已几乎耗尽。
在这番疯狂射击下,对重甲步兵造成了多少伤害?
确实有些许损伤,但微不足道。
不过,位于重甲步兵后方的一批轻步兵却遭了殃,出现了不少伤亡,虽然数量不多,但确实造成了损失。
“出击!”
于凤舞当机立断,下达了进攻命令。
敌军已失去远程压制能力,接下来便是近身肉搏。
重甲步兵对上轻装部队,其结果不言而喻。更何况后方还有大批披甲轻步兵虎视眈眈——此战胜负已可预见。
关键在于……这场战斗何时能够收场?
算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眼看就要到第二天了吧?
想到这里,于凤舞抬头望了望天色,天边已泛起了微光,确实快要黎明了。
那就在天亮之前,彻底结束这一切。
同一时刻,后方。
苏牧一行人仍在观战。
“大局已定。”
邀月冷冷开口。
她能看出,夏军已是强弩之末,即便主帅仍在,即便他们是神武卫的精锐——也无济于事。
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全面落后,光凭意志是无法扭转局面的。
更何况,若论意志——
他们比得过眼前的飞凤军吗?
即便如邀月这般骄傲,也不得不承认飞凤军的战力惊人。
苏牧麾下三支劲旅——玄甲军、北府军、飞凤军,每一支皆是天下少有的强军,尤其那股不畏死的劲头,最为可畏。
“邀月姐姐,我觉得他们还会做最后一搏,不会那么快结束的。”黄蓉觉得大局虽定,但要想速战速决——
恐怕没那么容易。
敌军主帅选择亲自断后……
这岂不是意味着,一位都督即将殒命?
想到这里,黄蓉有些不解,困惑地说道:“那位都督为何要留下?按理说,他应该随军撤离才是。”
苏牧轻声答道:“尽管如今大夏朝内部问题重重,但要说没有忠贞之士?那是不可能的。忠臣始终都在,不必觉得奇怪。”
大夏再如何衰落,也不至于连忠臣都绝迹。
不管对方选择的方式多么激烈、多么固执,那都是他在当下所能做的最决绝的选择。
无论结局如何,若要撤退,必然有人牺牲。这位都督既然留下,便是抱了必死之心,对此,我们无需多言。
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给予他最后的尊严。
“不错,大夏毕竟有三百年根基,不能因为眼下颓势,就认定满朝皆是庸碌奸佞。说到底,能人志士,依然存在。”
怜星也加入讨论,认真补充道。
柳萱儿则对黄蓉认真说道:“我告诉你,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你的判断并不准确。”
“诶?”
黄蓉闻言,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柳萱儿一眼,神情中掠过一丝讶异。
柳萱儿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低声说道:“即便如此,终究还是需要些时间。好歹有都督领军,总不会就这么轻易覆灭的。”
或许你说得不无道理,可那又怎样呢?
无论如何,对方仍有五千精锐之师,且占据地利,这一点不容忽视。
因此,纵使飞凤军已占上风,要全歼这五千士卒,终究还需耗费些工夫。
“行了,不必再争这些。”苏牧打断二人,“眼下当务之急是战后安排。连日征战,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尤其是**这一块。”
他必须阻止柳萱儿与黄蓉继续争执,以免误了正事。
这时萧廷开口道:“主上,此事确实需妥善安排。依臣之见,这段时间您还是暂居外城,不必急于进入内城。内城也需彻底清理一番。”
邺城如今混乱不堪,方方面面都需整顿。
“嗯?”苏牧闻言微微眯起双眼。
萧廷的弦外之音,他岂会听不出来?
宇文峰紧接着说道:“主上放心,锦衣卫将进行全面清查,以防敌人暗中潜伏,行破坏或刺杀之事。”
萧廷趁势补充:“不仅如此。虽然此番刺杀未遂,但难保江湖中不会有人继续行动。考虑到此前聚集在丐帮分舵的各派人士,我们仍需严加防范。”
无论如何,谨慎总是必要的。谁又能保证内城没有大夏安排的暗桩?那些江湖人士是否还会卷土重来?
“现在轮到你们谨慎了?”苏牧神色古怪地看着众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放心,我并非冒进之人,自会稳妥行事。”
其实无需萧廷等人提醒,苏牧也不会贸然进入内城。一切都要等待彻底清理完毕之后。
萧廷等人所担心的,无非是他急于称王,不等邺城整顿完毕就匆忙行事,以致遭遇不测。
说到底,冀州全境尚未完全掌控,苏牧自然不会急于称王。至少要等彻底掌控冀州这片富庶之地,坐拥两州之时,再行称王之事方为妥当。
但要是一个半州,那就不太妥当了。
眼下必须一鼓作气攻下冀州南部,吕布这支先锋部队至关重要,需要他攻城略地,全部占领。
“拿下整个冀州后,我才会考虑称王,哪能凭一个半州就称王?那不合适。我还想对幽州动手,但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步伐太大,未必是好事。”
苏牧再次向萧廷等人解释,消除他们的疑虑,告诉他们不必过分担忧。
你们担心,但真的不必着急。
黄蓉听了,却忍不住说道:“可我觉得你现在的速度已经够惊人了,刚起兵就拿下宣州,现在又快打下冀州。朝廷那边损兵折将,先是十五万,现在又近二十万,实在太惨了。”
她不是嫌苏牧不够快,而是见他明明进展飞速,却还说要稳扎稳打,忍不住想调侃两句。
毕竟苏牧自起兵以来,战绩实在惊人。
不到一个月,拿下整个宣州;转眼又攻下冀州多地,邺城也即将到手。算下来,两个月左右,已得一个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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