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特意设置这两处粮仓作为中转,以防不测。史文恭与安云天也紧盯着校尉,等待回答。
“敌军并未袭击粮仓,而是在各地流窜出击,行踪不定。如今各地人心惶惶,所以……”
史文恭不解,望向荣奇:“荣都督,他们这是何意?”
荣奇沉思片刻,脸色愈发阴沉:“这是在逼我们。”
“逼我们?”
史文恭仍是不解。安云天却似有所悟。
荣奇踱步于将台之上,怒形于色:“后方动荡,前线军心必然动摇。尤其青州兵——谁不忧心家乡安危?”
稍有不慎,局势便将崩溃。
史文恭也意识事态严重,急问道:“荣都督,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怎么办?
这事确实相当棘手。
荣奇心知肚明,此事不好处理。
但有一件事必须做,就是封锁消息。
后方的变故绝不可让前线将士知晓,尤其是青州军,半点风声也不能走漏。
“当前之计,只有先瞒着,同时尽快剿灭青州境内那支汉军部队。”沉吟片刻,荣奇提出两点对策。
一是隐瞒消息。
二是尽快清剿。
“荣都督,这不太妥当。”
史文恭当场表示反对。万一青州军将士得知实情,自己岂不是要被这些士兵记恨?
若在以往,他或许不必在意。
可眼下局势日益严峻,后果不容小觑。
“史大人,你应当清楚此事关系重大。只是暂时隐瞒,待那支部队被歼灭,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荣奇并不认为自己的安排有何不妥,反而觉得这是上策,因而立刻沉下脸来。
“我正是清楚事态严重,才如此坚持。”见荣奇变了脸色,史文恭并未退让,冷冷回应。
谁不明白其中利害?
正是因为我明白,才要反对。
照你这般做法,一旦引发 * 动,谁来担责?
难道要我来背这个黑锅?
毕竟我是青州州牧,若青州后方不稳的消息走漏,闹事的必然是青州军——这些士兵的家眷都在青州,他们岂能不急?
安云天见气氛紧张,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连忙开口劝解:“史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安大人,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安云天的话,史文恭并不领情,面色依旧阴沉。
安云天却不恼怒,仍和气地说道:“史大人,我认为荣都督的安排没有问题。当前必须先封锁消息,同时派兵剿灭敌军,绝不能任其猖獗。”
说罢,他主动请缨,表示愿亲自领兵出征,剿灭这支汉军部队。
“荣都督,史大人,不如就由我带兵围剿,如何?”
安云天带兵?
荣奇与史文恭陷入沉默。
二人皆需权衡利弊。
荣奇需考虑更多,而史文恭稍作思量后,觉得此议可行。
无论如何,必须有人去遏制那支汉军部队。
否则,青州必将大乱。
“当前战局仍在我方掌控之中,敌军难以调遣过多兵力回援。依我之见,由我率领三万人马回防是否可行?”安云天察觉二人态度已有松动,便趁势继续劝说。
只要能说服你们,后续问题便迎刃而解。
“荣都督,我认为此计可行。”
史文恭沉吟片刻后表示认可。当务之急是歼灭那支深入青州的敌军部队,否则后方局势将岌岌可危。他虽有意亲自出征,但深知无法脱身,因此由安云天领兵最为妥当。
荣奇自然更无可能亲自出征。
如此看来,安云天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唯一的选择。
“既然如此,我且应下。但安大人务必谨慎行事。”荣奇最终首肯,仍不忘郑重嘱咐。
安云天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当即再三保证:“荣都督放心,我深知此战关系重大。敌军既然敢孤军深入,必非等闲之辈。不过其兵力至多不过万余,我率三万精兵足以应对。”
……
安云天领兵离去后,前线战事未受太大影响。此时于凤舞把握战机,率部连克多处阵地,重创夏军主力。
飞凤军团全线出击之际,夏军伤亡惨重,折损兵力逾万。虽组织主力与汉军展开血战,但见战场尸横遍野,战况惨烈异常。
此役双方投入总兵力约二十万之众。于凤舞亲率两万铁骑协同步军,不断冲击夏军侧翼薄弱环节。混战中步兵需结阵抵御骑兵,尤以长枪兵阵最为关键。然夏军方阵在汉军重甲步兵冲击下渐显溃散,每逢阵型松动,于凤舞便率铁骑趁势突袭。
虽说两万汉军轻骑并非全副重甲,但其机动性极强,配合骑射与长柄大刀的劈斩,接连击破数个夏军方阵。
抵御?
根本无从谈起。
夏军士兵见汉军冲锋便阵脚自乱,已近绝望。
而汉军重步兵又步步紧逼,凭借坚固铠甲与锋利长刀,生生杀开血路。
在汉军轻骑与重步兵协同作战下,夏军不断被切割冲散,一时遭骑兵践踏,一时被重步兵分割,再由轻甲步卒上前清剿。
夏军因此节节败退,不断后撤。
于凤舞率十万汉军持续猛攻,紧追不舍,丝毫不给夏军喘息余地,即便夏军已投入主力对抗。
仍难抵挡汉军攻势,只因于凤舞坐镇指挥,汉军铁骑所向披靡。
将台之上,史文恭再难安坐。
他深知战局不利,遂向荣奇进言:“荣都督,形势不妙,不如退守都昌?”
外围阵地不如放弃。若再鏖战,伤亡必更惨重。眼下损失已不下五万。
“退?”荣奇却冷然拒绝,“此时能退,往后又当如何?”
遇挫即退,绝非良策。他坚持寸土不让,必须固守都昌外围阵地,阻汉军进逼。
荣奇肃容对史文恭道:“史大人,我军绝不后退一寸,明白吗?”
史文恭无言以对。寸土不让?如今阵地已失多处,何不凭坚城固守?
他无法理解,荣奇却心中清楚:坚城未必可恃。汉军悍勇无畏,战意昂扬,此时若退,士气溃散,后续守城更为艰难。
若继续坚守,敌军的攻势必将受挫,不得不停下脚步,战局也将因此扭转。
正因深知这一点,荣奇决意坚持到底,而非因战况不利便匆忙后撤——那样只会让汉军得利。
与荣奇那边的焦头烂额不同,苏牧依旧稳坐高台,甚至还特意称赞了敌军主帅。
“战况至此,对方仍不撤退,看来敌军主帅确实不简单。”
黄蓉闻言问道:“你难道希望他们撤退?”
苏牧耸耸肩,语气平静:“若他们退守,我军便可乘胜追击,一举击溃夏军主力,剩下的……便不足为虑了。”
“可他们不是还能退守都昌城吗?城还在啊。”黄蓉不解地挠头,一脸困惑。
就算夏军主力受损又如何?
四十万大军,哪怕折损十万甚至更多,他们依然可以退守都昌,借坚城阻挡汉军前进,不是吗?
“城在又如何?”
苏牧不以为然地耸肩,淡淡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一旦大势已去,军心溃散,他们便如丧家之犬。”
但敌军主帅选择坚守,情况便不同了。
哪怕最终惨败,仍可保留一战之力。
因为这不是溃败。
溃败则军心不可用。
惨败,却仍可借仇恨、金银等手段重振士气,激发斗志。
这并非不可能——全看敌军主帅的本事。
大夏立国三百年,能人辈出。
正如眼前这位主帅选择不退,便让苏牧颇为警惕。
“这么说,现在还不能放松?”黄蓉若有所思地问。
她似乎明白了些,但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牧只是耸了耸肩,答道:“看于凤舞的了,我相信她的能力。”
黄蓉一时愣住。
沉默片刻,她才开口:“你就……不自己想想办法吗?”
“手下既有人才,我又何必多虑?再说,于凤舞的能力,我从不怀疑。”苏牧摆手,神色淡然。
黄蓉无言。
她确实,被这话惊到了。
对于苏牧的回应,黄蓉确实感到十分惊讶。
然而与黄蓉不同,怜星显得十分平静,从容说道:“蓉丫头不必如此吃惊,这并不奇怪。”
话已至此,黄蓉也只好低声自语:“好吧,我很平静,非常平静。”
于凤舞确实没有让苏牧失望。尽管夏军主力不断阻截,但在两万铁骑与重甲步兵的协同作战下,仍一步步吞噬着夏军主力,并接连攻下对方所建的阵地。
正因如此,夏军虽拼死抵挡,却未能阻住汉军攻势,反而将己方阵地一一丢失。
见此情形,史文恭勃然大怒,当即质问荣奇:“荣都督,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吗?”
“史大人,溃败和打不过,是两回事。”荣奇无意与他多言。眼下目标已经达成,至少没有溃败而逃。
如此,后续仍有胜机。荣奇顿了顿,又道:“史大人,我需要向朝廷禀报,请求调派一批高手前来。”
说罢,他不顾史文恭脸色如何,转身离去,命心腹将领负责撤退事宜。
荣奇,你给我等着!
史文恭见他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中自然窝火。若说他是好人?那天下便没有好人了。当然,荣奇本身也并非善类。两人凑在一起,又无安云天从中调和,矛盾自然全面爆发。
夏军全面后撤,退守都昌城。
虽经此大败,夏军仍信心十足,尤其以主帅荣奇为首的一众高层将领皆认为尚可再战。此役虽死伤近十万,确认死亡者六万余人,失踪、受伤等超过三万,但他们仍抱持信心。
夏军退守都昌城后,汉军则进逼城下,同时安营扎寨。
待中军大营建妥,于凤舞才命人请来苏牧。
“大王,此役虽胜,却未达到预期目的。”于凤舞颇感失望,认为未能真正达成目标,心中不免失落与不甘。
“凤舞无需灰心,你已做得足够好。”苏牧却不这么看,反而觉得于凤舞表现卓越。
说着,苏牧步入中军大帐,居中坐下。于凤舞此战,确实已做得足够出色。
此外,夏军在野外与汉军交手,丝毫未能占据上风,即便兵力占优也未能取胜。
因此,苏牧认为,今后夏军若在野外遭遇汉军,只会选择不战而降或直接撤退,哪里还敢与汉军正面交锋?
呵呵,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胆量!
据守坚城尚可一战,一旦到了野外,必定闻风而逃。
“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可惜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综武:人在边城召唤铁骑横扫北蛮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