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计划率银甲铁骑先行,待后续支援抵达,苏牧再率主力跟进,以此避免兵力不足之虑。
“准。”
苏牧原本不赞同,但转念一想,若不允准,于凤舞势必坚持同行,反会延误战机,于是应允了她的请求。
东平陵县。
冀州军大营。
安云天素来嗅觉敏锐,加之内心莫名不安,他预感将有不利之事发生。
这种不安必有缘由。
为求稳妥,他当即派出斥候多方打探。
恰巧一名斥候遇上自都昌溃败逃亡的夏军士兵,从中得知都昌已经失守。
消息迅速传回安云天手中。
得知军情有变,安云天立即召集龚都、金忠与钟光远共议应对之策。
“都昌已经失守,那四十万大军恐怕凶多吉少。”
人一到齐,安云天便直接摊开了消息。
“大人,这消息可确实?”
龚都、金忠、钟光远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骇之色,显然没料到局势竟恶化至此,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追问。
“唉…… ** 不离十。眼下该早做打算了。”安云天一声长叹,语气沉重,神情痛楚,难掩失落。
龚都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已了然。
金忠毫不迟疑,直接进言:“大人,撤吧!”
既然都昌已失,大军覆没,还有什么可等的?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附议。”
钟光远与龚都双双点头,无人反对撤军之议。
“好,既然诸位都这么想,那就撤吧。”
有人主动提出,安云天正好顺水推舟,当场应允。
撤军本就是他心中所想。
但自己提出与属下建议,终究不同。
金忠此举,甚合他意。
懂得揣摩上意,这样的属下,正是他所需要的。
“大人,撤军事宜须得周密安排,卑职担心……”钟光远不忘提醒,撤离一事必须慎之又慎。
尤其不能让东平陵县内的汉军察觉,否则以他们的骑兵速度,轻易便能追上。
“秘密行动,不可走漏风声,即便留守断后的部队也不可告知。”安云天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特别强调。
此事必须严守机密,不仅敌军不能知,连己方部队也不可透露。
否则军心一乱,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放心,我等明白。”龚都等人纷纷表态,有些事确实不能让下面知道,否则必生变乱。
“好,立即安排,我先走一步。”
安云天素来惜命,当即决定率亲卫先行撤离。
后续事宜,交由龚都处置。
“是,大人。”
龚都等人心知劝不住,只得领命。
……
东平陵县,县衙之内。
花木兰虽不清楚安云天的布置,但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思量如何歼灭这支敌军。长久对峙,终究不是办法。
每日正午,花木兰照例率军出战。
此刻恰是日中时分。
“众将士,随我出征!”
一声令下,六千西凉铁骑自城门涌出,军容浩荡,直指冀州军大营。
花木兰仍旧一马当先,战术明确依旧。
然而今日冀州大营守备稀疏,抵抗零落,兵卒寥寥。
情形不对,必有异状!
花木兰猛勒缰绳,望见营中景象,顿时察觉敌军主力已然撤离。
“速速追击!”
敌军既退,自当追赶。
花木兰反应迅疾,毫不犹豫,领兵便追。
然而此刻追击,显然已迟一步,更不知该往何方追赶。
才出数步,她便驻马停步。
方向不明,追之不及。
只能先遣斥候查探,再盘问留守兵卒——虽未必能得实情,仍须一试。
不多时,消息传来:多处方向皆现敌军痕迹,显然早有布置,意图迷惑汉军斥候。
“好个奸诈老贼!”花木兰忍不住怒骂一声,但追之不及已成定局。
既然追赶无望,只得作罢。
花木兰随即改变方略,决意先肃清大营留守敌兵,以绝后患。
“清理营地,不可放过一人。”
安云天等人既已远遁,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剿灭残兵,免其流窜为患。
一旦溃兵四散,为祸之烈,尤甚山匪。
届时周遭乡里,必遭荼毒。
花木兰绝不能任其逃逸。
就在西凉铁骑清理战场之际,于凤舞率三千银甲铁骑先锋赶到。花木兰初时警觉,按剑凝神,见是于凤舞,方才安心,上前行礼。
“大都督!”
于凤舞一眼扫过营中情状,已料知安云天脱走,仍向花木兰问道:
“安云天逃了?”
花木兰颔首,语气肯定:“是,被他逃了。”
人虽逃脱,尚非大患,只怕……
于凤舞轻轻蹙起眉头,低声自语。
她并不在意安云天是否逃脱,只担心他走错方向,万一遇上苏牧,事情就麻烦了。
花木兰虽不清楚于凤舞的顾虑,仍将所知情况一一汇报。
“大都督,斥候已查明,安云天虽然多次设下假象,但基本能确认他逃向了徐州。通往徐州的路不止一条,目前还不确定他具体走的哪一条。”
花木兰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末将未曾派兵追赶,主要考虑到青州的形势。如今大都督亲临,是否……”
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是担心青州局势未明,不敢贸然行动。
“青州目前已部分受控,但临淄和昌阳一带尚未收复,因此当前重心仍在青州。至于徐州……”
说到这里,于凤舞果断下令:“木兰,本都督命你即刻率领西凉军前往青州与徐州边界,摆出进军的姿态,你可明白?”
“末将领命,立即执行。”花木兰立刻领会了于凤舞的用意——借势施压,使徐州方面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局势未明,安云天又退守徐州,一旦花木兰率军逼近,徐州方面势必转为守势,不敢再派兵进入青州。
如此一来,青州便能顺利归入苏牧之手,成为汉国疆土的一部分。
花木兰刚离去,苏牧便到了。
苏牧环顾四周,心中已有判断。
于凤舞眸光流转,轻声道:“大王,安云天已逃走,臣已命花木兰追击,并在边境作出进攻姿态,以震慑徐州。”
苏牧闻言,立即明白她的谋略。
此举确实高明,能有效牵制徐州方面的行动。
当前汉军在青徐交界兵力不足,但花木兰摆出进攻之势,必使徐州不敢妄动。
再加上安云天四十万大军溃败的消息一旦传回,无论是徐州还是朝廷,都会更加谨慎。
“此计甚好。”
苏牧表示赞同,随即做出安排。
“但临淄城必须尽快拿下,我们得立即前往。唯有完全掌控青州,孤才能安心。”
若不能彻底平定青州,便需分兵稳定后方,势必影响大军继续向前推进。
若是这样,南下图谋中原的事,还得再缓一缓。
但苏牧已不愿再等。朝廷如今损失不小,更无数十万大军坐镇,徐州方向兵力空虚,此时正是抓紧时机的时候。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就在苏牧和于凤舞谈得兴起时,黄蓉却忽然插了一句话。
事情真会这样顺利吗?
她并不这么认为。
“蓉丫头,你有什么看法?”苏牧也不客气,直接问向黄蓉。
“高见不敢说,但我认为情况并不简单,必有变数。五岳剑派既然已经合谋,想必他们的人也该到了。”
黄蓉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自信能够说服苏牧。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五岳剑派一旦联手,来人一多,难免会自以为是,甚至主动出击。从前不也是如此?
起初摆出铁桶阵,被破之后又试图借泰山派之手截杀将领,以此阻挡进军。
虽未得逞,却难保他们不会重蹈覆辙,自认为能够成功。
若他们执意如此,又能如何应对?
“蓉丫头的话,不可不防。花木兰那边仍需谨慎,单靠她一人,恐怕难以震慑所有人。”于凤舞起初不以为意,随后也意识到其中隐患——有些人确会铤而走险,自以为能成事。
“派锦衣卫配合,调精锐前去协助花木兰。”苏牧眉头微蹙,觉得此言有理,于是下令锦衣卫协同行动。
花木兰所率的西凉铁骑本就是精锐之师,再加上锦衣卫从旁策应,应当足以在徐州一带稳住阵脚。
暂不急于进攻,只要能牵制徐州方面不敢轻举妄动便好。
即便五岳剑派的人前来,加上武德司、侍卫司一众高手,只要徐州兵马不动,花木兰的西凉铁骑便足以应付。
“安云天那老家伙虽已逃走,但他吃过的亏不少,懂得分寸。若知道花木兰领兵来攻,多半会劝阻徐州方面。因此不必过于紧张,关键在于临淄城必须尽快拿下。”
安排妥当后,苏牧又将话题转回临淄。只要迅速攻下临淄,局势便将不同——关键仍在临淄。
“大王,我们即刻动身吧。”于凤舞点头对苏牧说道。
“好。”
……
临淄。
此刻城中已乱作一团。
荣奇率领八万兵马后撤据守,然而临淄城中大多数人未能及时撤离。汉军很快赶到,将城池团团围住。
城中的世家大族与地方豪强,原想脱身,却被迫困在临淄。
留下,就等同于陷入绝境!
州牧府内。
荣奇头痛欲裂,而坏消息仍不断传来。
“都督,好几家大户都派人前来求见,这该如何……”
得知情势如此艰难,荣奇只感到无力回天。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置之不理。
“不必回应,没什么好说的。”
我又能做什么?
你们逃得掉吗?
即便打开城门,又能逃往何方?
城外敌军密布,想走?
走得了吗?
“都督,事已至此,我们究竟该怎么办?”田耕荣、马文京等将领纷纷向荣奇请示下一步行动。
困守孤城,若不思变,结局已可预见。
田耕荣、马文京等人皆是行伍出身,深知当下情势危殆,再不谋求出路,便是死路一条。
“我们尚有八万兵马,粮草充足,城坚墙高,据守一阵应无问题。”荣奇其实并无对策,只能先稳住军心。
眼下除了守城,还能如何?
守一时是一时。
至少粮草物资尚足,兵力仍有规模,城中又多有世家大户。
若再征调他们的人手,凑足十万之数,或许还能支撑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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