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三天沉寂,并非畏惧,而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是猎手发动致命一击前的蓄力!
王进感觉到情况不对,悄然撤回炎黄舰队,只留下深渊防线李靖空元帅带领的那万余残兵。
第四日,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之时,战堡星空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火箭联盟、守序同盟、光明联盟,甚至包括一直作壁上观的黑暗联盟,四大联盟的主力舰队,如同约定好了一般,在所有战线上,对前进联盟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疯狂、最猛烈、最不留情的总攻!
攻势之凶猛,远超以往,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彻底将其从星空中抹去的架势!
“为什么?!他们怎么敢?!!”龙巢内,敖洸的咆哮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上层函件,竟然失效了?!
回答他的,是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毁灭炮火!
最后的决战在龙巢外围爆发。
数以万计的战舰在这片空域绞杀在一起,能量光束交织成死亡之网,爆炸的火团如同绚烂却残酷的烟花,每时每刻都有战舰化为碎片,都有生命随风消逝。
四大联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战舰被煌龙族最后的疯狂反击撕碎。但那艘准七阶的“煌天帝龙号”终究无法逆转乾坤,在承受了数百次主炮齐射后,庞大的舰体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从中断裂、爆炸,化为两团巨大的火球,缓缓沉入虚无!
龙巢堡垒的外部防御随之彻底崩溃!
“杀!攻破龙巢!活捉敖洸!”联军士气大振,舰队如同洪流,涌向那失去了最后屏障的煌龙族圣地。
堡垒内部,已是一片混乱与绝望。
敖洸身披残破的战甲,手持龙枪,站在主殿之中,望着四周不断逼近的敌人和爆炸的火光,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不甘的疯狂。他知道,末日到了。
就在联军先头部队的陆战队员已经突入龙巢核心区域,眼看就要将敖洸及其残部彻底歼灭的刹那——
异变陡生!
龙巢堡垒上方的虚空,毫无征兆地、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生生撕裂开一道长达万距的巨大豁口!
紧接着,一支规模不大,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威压的舰队,缓缓从那虚空裂口中驶出!
为首的两艘战舰,通体流淌着暗金色的光泽,舰体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感,其规模远比六阶战舰庞大,舰首的主炮口径大得令人窒息,炮口内凝聚的能量光晕,让周遭的规则都在扭曲、哀鸣!
七阶!竟然是两艘真正的七阶战舰!
在这两支七阶战舰之后,是十余艘体型稍小、但同样远超六阶巅峰的护卫舰艇,它们拱卫着旗舰,如同忠诚的猎犬。
这支舰队一出现,那弥漫开的煌煌帝威便笼罩了整个战场,所有交战的战舰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滞涩起来,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潭。
其中一艘七阶战舰的舰首主炮,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甚至没有看到明显的充能过程,只是光芒微微一闪。
下一刻,一道粗壮得如同星瀑般的暗金色能量光柱,瞬间跨越虚空,精准无比地扫过联军冲在最前方的、由二十余艘六阶战舰组成的突击集群!
没有爆炸,没有声响。
那二十余艘六阶战舰,连同它们撑到极限的能量护盾,就在那暗金色光柱掠过的一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湮灭、分解、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整个战场,瞬间死寂!
所有幸存的战舰,无论是哪个联盟,都如同被掐住了喉咙,所有的炮火都停滞了,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时的巨大恐惧,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然后,一个宏大、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自九天之上落下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神深处,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隐隐的愠怒:
“为何……不听命令?”
话音未落,另一个宏大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仿佛自万古星穹之上穿透而下,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为何要听你这个叛贼的命令?”
“咔嚓——!”
战堡星空的天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被另一股毫不逊色的恐怖力量悍然撕裂出一道更为庞大的缺口!
紧接着,另一支舰队缓缓驶出,同样是两艘散发着令人心悸威压的七阶巨舰为首,其舰体线条更加凌厉,暗银色的涂装流转着法则的光辉,规模竟比敖山麾下的舰队还要庞大数分!紧随其后的护卫舰群更是密密麻麻,阵列森严,如同出巢的金属蜂群,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
随着这支舰队的出现,四大联盟阵营的上方,虚空扭曲,一个略显模糊、却依旧能看出是鸟头人身轮廓的伟岸身影悄然浮现,其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万古。
一时间,星空被彻底分割成两半。
一边是敖洸身后,龙头人身的敖山及其暗金舰队,龙威滔天。
另一边是四大联盟上空,鸟头人身的薛枭及其银辉舰队,神光熠熠。
两位无上存在的化身隔空对峙,其庞大气息让下方星空中数以万计的战舰都黯然失色,如同巨兽脚下的微尘,所有生灵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叫我叛逆?你这鸟人又何尝不是?”敖山龙眸含煞,声音震得虚空嗡嗡作响,“不过你的手段倒是不错,居然拉拢了这么多炮灰?”
薛枭的鸟喙开合,发出嗤笑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炮灰?你认为他们是炮灰,却把你钦定的代言人打得像狗一样狼狈。”
“薛枭!难道你胜了吗?”敖山怒极,周身龙气翻腾,几乎要压塌那片星空。
薛枭却不再理会他的怒吼,只是那模糊的鸟首上,鄙视之意愈发明显。
敖山强压怒火,龙爪一翻,一枚流淌着天蓝色道韵、刻有玄奥星辰纹路的令牌骤然出现在他身前。
令牌一出,一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无上帝威弥漫开来,虽不强烈,却让所有感知到的生灵从灵魂深处生出敬畏!
薛枭见状,鸟首微微一顿,随即依足了礼数,躬身拱手,宏声道:“恭迎大帝法旨!”
然而,直起身后,他却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歪着头打量那令牌,语气玩味:“敖山,你这叛贼从何处弄来的大帝令牌?倒是惟妙惟肖。”
“叛贼?此乃大帝亲赐!薛枭,你敢对大帝不敬?!”敖山气得龙须贲张,周身空间都在扭曲。
薛枭摊开双手,无奈叹气道:“岂敢不敬?我方才不是弯腰拱手了么?”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幽深,“可惜啊,光辉大帝陛下……已两百余年未曾现身了。嗯,听闻……是被你身后那位存在给‘请’去做客了?来,说说,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无异于在沸腾的油锅里泼入冷水,下方所有听到的生灵无不骇然变色!
大帝被囚禁?
这等秘辛是他们能听的?
战堡星空在光辉大帝统治的十一层星空中本就排名最末,如敖山所言,看似守护深渊前线,实与高级炮灰无异,如今竟卷入了帝级层面的倾轧?
敖山龙目圆睁,气得周身法则乱窜,却似乎对薛枭极为忌惮,竟硬生生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薛枭见他语塞,轻笑一声,不再逼迫,转而问道:“罢了,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你待如何?”
敖山龙息吞吐,勉强平复心境,沉声道:“你又待如何?”
薛枭不再言语,那模糊的鸟首微微转动,浩瀚无边的神念如同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堡星空。
其感知之细微,洞察之深邃,仿佛将这片星空亿万生灵的命运轨迹都尽收眼底。
略微沉吟后,薛枭缓缓开口,声音传遍星域:“厮杀经年,战堡星空竟只余二百零七族矣。”
言罢,他双臂缓缓展开。那动作看似缓慢,却在一瞬间突破了空间的束缚,两只巨掌迎风便长,瞬息间化为遮天蔽日之态,仿佛将整片战堡星空的天穹都囊括其中!
巨掌之下,规则退避!
无论是不敢出头的弱小种族,是藏在堡垒深处瑟瑟发抖的贵族,还是在深渊防线边缘苦苦挣扎、包括李靖空麾下那万余“残兵”在内的所有生灵,尽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力量包裹!
下一刻,薛枭双手呈抓取状,微微一拢。
亿万万生灵只觉眼前一花,时空变换,竟已被集体挪移,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了龙巢堡垒前方那片刚刚经历死战的广阔虚空之中!
包括王进暗中布置的那些力量,也无一遗漏地被“请”了出来。神通之大,挪移亿万万生灵而举重若轻,令万灵震怖!
见到薛枭如此轻易施展这等改天换地的大神通,敖山两只硕大的龙眼骤然一缩,心中骇然:‘这扁毛畜生的修为,竟精进如斯!’
薛枭目光扫过下方茫然无措的亿万生灵,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原战堡星空有族三百六十二,今余二百零七。也罢,足够延续了。依光辉大帝旧令,此间资源,当按各族现存实力重新划分。自此之后,不可再启衅端,安心布防深渊,静候上谕。”
他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的敖洸,冷然道:“违令者,便如此獠!”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敖洸连惨叫都未能发出,“砰”的一声,当场炸成一团凄厉的血雾,形神俱灭!
“你!”敖山暴怒,龙威冲天而起,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动手。
薛枭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挥手布下一道隔绝内外的混沌光罩,将两位无上存在的身影与声音尽数笼罩。
光罩之外,无人能知其间交谈内容,只见光罩之内能量时而激烈涌动,时而平稳如镜。
良久,光罩散去。敖山脸色铁青,却明显压抑了所有怒火,他狠狠瞪了薛枭一眼,不再言语,大手一挥,率领着那支令人恐惧的暗金舰队,转身驶入来时的那道虚空裂口,消失不见。
待敖山离去,薛枭抬手,朝着虚空一指。
一面巨大无比、闪耀着星辰光芒的布幔自虚空垂落,上面以古老的神文书写着战堡星空所有剩余种族的名称,其后跟着一个清晰的数字序列——实力排名!
无数目光瞬间聚焦其上,疯狂寻找着自己种族的位置。欢呼、叹息、不甘、绝望……种种情绪在亿万生灵中蔓延。
炎黄族之名,赫然列于第一百三十三位!一个对于他们而言,堪称奇迹的排位!
薛枭宏大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各种族默念己族之名,所属星空新的族群范围、资源划分和镇守的深渊防线自会呈现于尔等首领心间。谨记,恪守本分,布防深渊,等候命令。再无二次!”
言毕,不再有丝毫停留,薛枭的身影与那支庞大的银辉舰队一同缓缓变淡,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浩瀚星空之中。
只留下那片巨大的排名布幔高悬于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警示着所有幸存者。
星空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帝令高悬,秩序已定,所有的野心与仇怨,都不得不在这绝对的权威下,暂时蛰伏起来。
星海的新时代,似乎以一种谁也未预料到的方式,骤然降临,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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