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话之后,查尔斯便径直离开了。
这虽然很效率,但也是颇为失礼的行为。
但安娜却注意到,其余的宾客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不满,反而还满脸理所当然,无人对此感到惊奇。
这让安娜获取到了一个新的信息。
那便是约翰?查尔斯平时是一个很讲究效率的人,并不像绝大多数的贵族一样,喜欢啰里吧嗦的说些虚话。
当然,这相比起查尔斯刚刚说的话来说并不重要。
人人都可以竞选…
回想着查尔斯的话,安娜目光闪烁,但又很快摇了摇头。
因为考虑到贵族们一贯的分蛋糕手段,安娜觉得并不现实。
她还是觉得查尔斯的潜台词应该是他现在手中有7位地方议员的名额——价高者得。
而且就算查尔斯所言非虚,安娜觉得这样子还使得她的竞选难度更大了。
毕竟,这说明威克斯帝国的三大派系都正在对于这场选举虎视眈眈。
互相下绊脚,就是想重新分配一下议员的席位,给自己谋求更大的权力。
而势力最大的保皇党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迫让步,但看起来也不会轻言放弃。
说这番话的目的除了之前安娜所想的之外,也有可能只是在说,名额都内定好了,这次想参加的掂量掂量,别说老夫没给你们情面。
反正无论如今是哪个意思,都不是安娜现在所能涉及的。
只能说身为无党派人员,既没支持,也没保护,还没势力想去参加竞选的话,劣势还是太大了。
所以,放弃吗?
安娜沉默着权衡利弊。
可她的父亲也不知道还能撑不撑的住,如果撑不住的话,那也只得把祖传的土地抵押给银行。
但就算如此,恐怕也不够。
抵押而来的金钱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贵族体面的身份。
要知道,无论是雇佣必要的仆从,还是前往不得不出面的宴会交际所需的服饰可都是不菲的消费。
要不,还是经商试试吧?
毕竟没得选择的,至少以自己能力,也能暂时缓解一下亚瑟家族的财政危机。
就是父亲那边…
想到自己父亲那固执的性格,安娜紧锁着的眉头,但很快便又舒展开来。
算了,不管了。
因为作为实用主义者,安娜觉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最合适。
而且这也是因为她信息太少,筹码也不足以让她去竞选议员而得出的结论。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下定决心后,安娜很快便将手中高脚杯中的葡萄酒优雅地饮尽,然后放在宴会厅中不停行走的仆从所端的银盘,就转身迈步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她这次没有在意礼数。
因为在放弃竞选道路的那一刻,这里面的人便在她眼里失去了拉拢价值。
当然,这绝对不是安娜本人其实并不善于交际,也很傲慢——这里的人甚至还没有维克多在乎她。
她不接受自己低着头颅去求人。
也拒绝向在她眼里本来就不重要的人露出虚伪善意。
然而,就在安娜即将踏出宴会厅的时候,她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便沉默的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因为她并不能现在就这么出去,不然会给维克多抓住把柄的。
或者是,她现在已经被抓住把柄了。
要知道,之前维克多被拦下的时候,安娜可没有帮他说话。
至于为什么安娜敢放心的这么做,除了是安娜确实没办法以外。
也是因为她知道维克多绝对不会在他们短暂分离的时间间隙之中捣乱。
毕竟之前被维克多当抱枕的第二天,她就察觉出维克多可能有某种能力能察觉到她的位置。
不然,也不会再起床之后,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提条件。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安娜不能在以曾经看待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员的方式,来看待维克多了。
毕竟维克多明显表现出了某种图谋不轨之心。
所以,以维克多的性格,安娜不用脑子都能想到,一旦她就这么出去了,那迎接的肯定是维克多那嘲讽的笑脸和刻薄的言语与某种无法接受的条件。
因此,也许自己得在待会,先想想一会怎么糊弄过去。
想到这,安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她曾经真的从未想过自己能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完全被一个人占据了主导权,以至于只能被迫进行选择。
这能说是自己自作自受吗?
一边想着,安娜一边走到宴会厅的某处窗口。
这里是她刚刚发现的。
这个位置正好能对着维克多所在的庭院。
也许从这,她可以看看维克多现在在干什么——
但以他的性格…
也许这个时候可能正在百无聊赖的待在某个偏僻角落,等待宴会结束而“自投罗网”的自己吧?
安娜面无表情的想着,一边探头观察外边。
不过待看清楚之后,安娜便沉默住了。
因为正如她想象的那样,维克多正处在庭院的某个边缘地带。
而且也正因为是边缘地带,所以那里人员稀少,导致她一眼便瞧见了。
可她看见了什么?
维克多正端着高脚杯笑眯眯的跟几个女人游刃有余的在聊天?
而且他身边那淡金色长发的女人是谁?
为什么还那么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臂?
认识的人吗?
不过,这些好像并不重要。
思索间,安娜面无表情的伸手抚平了一下裙摆上褶皱。
重要的是,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来糊弄维克多,可他倒好,反倒还亲手送到自己的手上来了。
自己可是提醒过几次了吧?
维克多。
思绪落下,安娜缓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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