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终止了。
原因是埃尔森管家回来了。
同时随着他的归来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嗯,明确来讲,是对于维克多而言的好消息。
至于对于安娜?
自然也是好消息。
不过维克多觉得她显然并没有意识这一点,居然还抓住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在试图对他进行威慑。
安娜抓着一封信件,用着浅灰色的眼眸,满是锐利的眼神凝视着维克多。
她的手中,是一封很有少女心的信件。
来信人的名字叫做莉娜?安东尼。
上面的字迹也不多,非常秀丽。
莉娜?安东尼:
收到您的邀请,我很开心,维克多先生!我已经期待明天与您的会见了。
对了,最近的报纸上经常看见与您同名的人呢!您看了报纸吗?我觉得很有趣,很想和您说说,总之,我非常期待与您的见面!
看的出来,这位宴会上维克多认识的少女看的报纸可能比较贫瘠,种类也相对单一,所以没能看到维克多的相片,从而遗憾的没能认出维克多的身份。
不过安娜并不在意这个。
因为她真正在意的是维克多不仅使唤他的人,还不跟她说这件事。
他又一次隐瞒了自己,偷偷摸摸的在搞小动作。
“维克多,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安娜低沉地说,“因为我真的受够了。”
“我原以为在上次和你敞开心扉之后,你最起码会考虑我的感受,但你现在又做了什么?”
“瞒着我让我的管家向一个女人递交邀请函?然后在明天准备和她约会?”
顿时,维克多就皱起了眉头:
“安娜,我觉得你看事情并不能看表面…”
“我知道。”安娜态度生硬,“你想靠着这个女人的关系准备拉拢她的父亲对吗?”
“我们之前的日程是一起写的,我当然清楚,也思考过,明白你想在林顿镇创造就业,让我们更进一步。”
维克多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过脸上却露出笑容:
“那你不是很清楚吗?安娜,所以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你该适可而止了,我不是你的附庸。”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的安娜沉默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拿我当什么,但我又知道你确实是在帮我,这种感觉很…很难受。”
“而且…”
安娜审视着维克多:
“别试图装傻了,告诉我你觉得在关于我的事情上,我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这点,维克多。”
话音刚落,维克多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显而易见是你,安娜。”
“看不出来,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安娜摇了摇头,“你在哄骗我,维克多。”
“因为我觉得我就是你的提线木偶。”
“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
“你真奇怪,安娜。”维克多说,“我现在觉得有点不理解你的想法。”
“你要我帮你却质疑我在操纵你?你在开玩笑吗?我可是辛辛苦苦的为你谋划着这一切。”
“这可真叫人伤心。”
“你真的要我将你的手段都说出来,你才肯承认吗?维克多,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家长式的沙文主义者?所以才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安娜态度坚决,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
这让维克多很遗憾,因为他觉得这次他恐怕不能用惯用的含糊其辞去糊弄安娜了。
不过这次他也真是挺意外的。
毕竟他明明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不知道今天哪里出现了意外,刺激到安娜了。
不过虽然不知道,但他这个人有个优点。
那便是不懂就问。
因此,在安娜的发问下,维克多决定据理力争,从而达到让安娜主动说出来的目的。
“安娜。”维克多以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劝说,“如果你一定要让情绪占据你的理智,从而来与我进行辩论的话,那么我觉得我们俩的工作和关系都会受到极大的破坏。”
维克多笑容满面。
“你是真的没意识到,还是假的没意识到,维克多。”安娜冷冷地看着维克多,“不要装模作样,我希望你诚实一点。”
“显而易见。”维克多真诚地回答,“而且我敢肯定,你也知道,我有什么事情知道的话,并且假如,你明白我的意思,你需要知道,那么很明显我不会对你撒谎。”
见维克多油盐不进,安娜终于失去了耐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对吗?”
“我不知道。”维克多迅速回答,“事实上,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维克多很真诚,真诚地一度让安娜真的以为他不知道。
可理智告诉安娜,这个男人完全没有说真话。
于是,她终于不再忍让,目光冷静,直言不讳:
“你在定义什么是对我好的,你剥夺了我的知情权,也完全剥夺了我的自主权,只让我看见结果,不让我参与过程,我对于你的一切谋划只能被动接受,你从没有过问过我,我感觉我就是一枚棋子,任你摆布。”
安娜一字一顿。
“你还混淆视听,每当我质疑你,你都试图再说你是在为我好,说我真奇怪,说我情绪不稳定,而不是反思你自己的行为是否不妥。”
“事实是这样吗?维克多。”
安娜强势地直视维克多。
“我承认你能力比我强,我也无法否认你确实瓦解了我的判断能力和决策信心,从而使得我很依赖你。”
“恕我直…”
“闭嘴,维克多。”安娜冷静地打断,“我承认,你成功了。”
“但你不能当我蠢。”
“所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控制我,而不是想将我视作一个合作伙伴。”
这番话令维克多沉默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挑了挑眉:
“嗯…你是从那个方面提的问题?”
“情感?还是理智?”
安娜没有回应,只是仍旧冷冷地直视维克多。
“好吧,那看来两个方面都有咯。”维克多耸耸肩,“那么讲了这么多,你的需求只有一点,就是想和我寻求一个较为平等的关系,对吗?”
安娜没否认,也没承认。
那自然的,维克多也直接将其当做默认,然后给出了答案:
“实话说,这不可能。”
“因为我们的关系就是建立在一个脆弱的利益同盟上,你对我的需求远远大于我对你的需求,这也造就了我对你的主导权,有疑问吗?”
安娜没说话,整个人显得非常理智。
维克多也不以为意,继续说:
“没疑问就受着。”
“因为我其实真的不怎么在乎你的感受。”
维克多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桌前,俯视着安娜。
两人对视着。
“我不在乎你是恨我,还是爱我,我不在乎,所以你也别想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解释,知道了吗?”
维克多微笑说。
“还是说你觉得你说了这些我会表现出歉意?表现出愧疚?还是表现出对你情绪的在乎?”
凝视着安娜的眼眸,维克多一字一顿。
“我可以告诉你,这不可能。”
“而且你还让我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说到这,维克多的笑容已经消失,声音也变得愈发的冷淡。
安娜沉默地试图回避视线,但维克多却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让她强行看着自己。
“因为你可真没出息,安娜。”维克多冷淡说,“你我皆知,想要别人的尊重,可不是嚎几嗓子就行的。”
“毕竟那只会让你丑态毕露,让别人看清你的虚实,所以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愚蠢的一面了。”
“我只想看到你有所表示,而不是你无力的愤怒。”
“不然不止是我,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的起你。”
安娜无言以对。
“冷静一点吧,等你调整好再来找我。”
松开安娜的脸,维克多转身就走。
直到他即将离开书房之际,沉默许久的安娜才开口。
“谢谢。”
维克多打开房门,没有回头:
“真想感激我,就好好想想自己的野心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虽然承认我别有用心的在帮你,但我也要赢。”
“为此,我不介意扔掉一个拖后腿的蠢货。”
砰——
没有人会在乎你。
没有人会给你慰籍。
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任何信任托付给一个人的风险都太大了。
每一次都是豪赌,每次都是站在悬崖边。
很显然,现在的安娜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现在太愚蠢,我不会允许她有任何可能害死我。
但我不介意给她一次机会。
因为她很特别,特别的…让我感到惊讶。
注视着被拉住的手。
维克多抬了抬眼眸,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诧异。
“我承认我失态了,维克多。”安娜平静地说,“但你也得承认,很多事情你就是要告诉我,尽管你不在乎。”
“理由很简单,只要你还在帮我,那么无论任何计划,都不仅关乎你,也影响我,我们要共同面对。”
“不然…出了意外,我就是会拖你的后腿。”
“你无法否认,我应该获得知情权,为了你…也为了我。”
“还有,我不会向你道歉。”安娜颠脚朝着维克多嘴唇亲了一下,“但这是我的表示,不够我们后面在谈。”
“至于现在,回来坐下,我们继续谈。”
我想她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我想说的表示,可不是这个表示,而是实力。
不过她也可能没理解错。
因为容貌何尝不是她的一种实力呢?
注视着安娜的脸,维克多沉默了一下,随即忽然深情地笑了出来:
“你知道的,安娜。”
“我爱你,爱的从来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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