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听到上千乐器在我耳边回响。
有时这些声音让我即使刚醒,也立刻陷入昏睡。
*
“喂。”手指狠狠蹭蹭鼻子,工藤新一嗓音沙哑喊他。
“我啊,真的受够了。再也忍不下去了。”见到那家伙的话,真的很想彻底地凶狠地、揪住她的领子然后大骂“你这个傻瓜!!!”。
所以,“你也猜够了的话,我们出发。去找她问个清楚,作为朋友的你,也同意吧?”
“你们去。”松田阵平挥挥手,不甘但也潇洒,“我们留这边处理了后续再去找你们。”
喂喂警察别随便扯上我啊。基德欲抱怨,最后还是默默咽下去点了点头算作承诺。
鼻尖莫名发酸的服部抬手,与工藤新一的拳头坚定地碰在一起。
“啊。管他朋友还是什么,不能让她就这么算了啊。走了!”
“喂别闷头就是冲——”松田一把摁住服部的肩膀,“你俩最好安排一下,分头行动,这样效率更高。”
服部:“我去林檎跟小蓝谈话那地方看看!”说完就跑没了影。
工藤新一:……
“那我往宅子里没火的地方走走看,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对一匪一警二人点点头,他也冲了出去。
“啧啧,关心则乱啊。”
“还说别人呢大叔,手里灭火器都倒提着的,也不知道刚才冲进火场怎么在那灭火的。”
松田阵平:……怪不得火越来越大。
他摇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的不安,一边默默把拿反的灭火器正过来。
“少跟我贫嘴,还想从那俩野犬嘴里抢食儿就快干活吧小鬼!”
“哈?我没……”不知怎么,反驳的话语没能完全脱口而出。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撇撇嘴,基德不甘愿地转头跟上了松田,“倒是别害羞就撒腿跑,等我啊警官大人……”
*
听进去假扮的千间降代女士絮说的那番话后,工藤新一总感觉心里空落。好像灵魂里某一部分飞上了天,看着自己的肉体在地面上奔走寻找,恍惚中却开始做梦。
梦是不存在的现实。最起码是,他一直以来没见过的场面。
不知怎么想起来的、小岛上那个叫麻生成实的家伙,坐在火海里悠哉地弹着琴。回头露出的却是林檎微笑的脸。下一秒火幕遮过,再看清眼前已经变成了某个很高的地方。
只有他们两个。工藤新一和林檎。
他的女孩张开手臂,银白的发像月光轻飘飘地浮起,面朝蓝天,顺着重力拉扯的方向倾倒。
她是笑着的。那个笑容,那样平静,像回到野孩子时期的童年又好像多了什么。看上去释然又快乐,所以没办法打断,在突然多出来的一群没有面孔的人的围观下,女孩就那样像一朵花轻盈地飘荡。
——呐新一,知道吗,一朵花,要怎么去找到飞鸟?
怎么办呢?蒲公英的种子的话,倒还可以借风而起,那也飞不到那么高。
那么樱花?合欢呢?只有等待花期到头或是被人摘取,凋零的份而已。
雪花……不,那算什么花,肯定不对吧。
于是他开始苦思冥想。怎么都想不到。
花于是大笑。纯白的花瓣拂过晚霞,鲜红地,一点点浸染上色彩。
那是不洁的红,却那样的明艳,在她身上扎根发芽拔地而起。是一只只挣扎的手,一条条哀呼求援的生命。停不下来。恐怖与美艳交织的画面是那样的抓人眼球,最后染成精美得让人害怕的血红花瓣。
突然间新一自己好像变成了鸟。挥舞着花朵永远不会有的翅膀,悬在了半空,仰着脑袋等待着。
一朵红花从头顶飘落。
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说,找到了哦。这样子找到的。
新一。
新一是鸟。
是鸟哦——
……
被不知哪里落下的叶片砸到脑门后终于一激灵地回魂,工藤新一猛地刹住脚步。
视线,从指尖的小小银杏,迟缓地抬升。那动作,即便不是对于这个敏捷侦探来说也是非常迟缓的,或许是、有些在恐惧什么。
但还是侦探的嗅觉占据上风。那里有重要的东西。不看会后悔吧,是鼓起勇气地,向宅子的最高处看去。
他骤然缩小的瞳孔中,映出那在边缘摇荡的花朵。
*
比起求神佛保佑,不信神佛的侦探向来更笃信努力。他狂奔向楼梯。
向上。快点。
这一刻真恨不得那个女人的胡说八道成真,他长出翅膀,一飞冲天,瞬间到达她的身边。
工藤新一气喘吁吁地爬着楼梯。迈动沉重的双腿。在他的肩上,背负着沉甸甸的希望,也有轻飘飘的绝望。
它们尖叫着挤压他酸痛的肺,也变成尖刀划破他干渴的咽喉。
——别掉下去。
当他踉跄着、险些跪在台阶上时,同那些狼狈卑微的朝圣者之间早已看不出分别。
*
天台的门被推开的时候,神岐林檎在地上蹲着。
是在边缘。但也在很明显的视野中心。因为天台上就是很空,只有她一个鲜明地蹲在那里。
总之。工藤新一以为的“林檎被什么人逼退到楼顶边缘”的场面,现在并不存在了。他艰难平复着呼吸,快速打量完空荡荡的天台,才让注意力回到蹲在边边上的林檎的时候,后者正百无聊赖,在玩搭火柴。
“……”
他小心地靠近一步。表情很复杂,“喂,你知道自己在玩什么吗。”他所说的或许是她手里的小木棍?又或许,也在暗指别的东西。连他自己都气昏了头搞不明白。
“嗯?当然知道啊。火柴嘛。”又搭上去一根火柴造着塔尖,林檎语气随便地回答。
“啊对了。新一还以为我怕火呢是吧。你看嘛,其实很有趣的哟~”
嗤地,在工藤新一意识到并冲上来之前,她划开一根火柴。一根火柴只有微弱的火光。
但接下来,轻巧撒手,把那点火冲着搭好的、满是火柴的木塔丢了下去。
轰。
只一瞬,火苗就舔舐而上吞掉了整座火柴塔。
——是梦吗?
这种感觉,就像直观看到脚下这个由厨房而起、被火焰包围的公馆。凶猛的光亮染红了工藤新一呆滞的眼底,即便隔着距离耳边也传来轰鸣。
那是心中有东西倒塌了。
——清醒了?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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