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将格蕾西亚护在身后,陈诺的左臂传来钻心的疼。
远处,那团蠕动的黑暗中,刚刚被他枪尖剥离的缺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无数黑色的丝线从虚空中伸出,将那片“伤口”完美地缝合。
片刻之后,使徒恢复了它那混沌而完美的形态,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剥离从未发生。
该死的...
陈诺看清了,刚刚攻击他的,正是先前被他剥离在地上的一块块浓稠的黑暗。
居然有这样的战斗智商?
而且,如陈诺预料的一样。
现在的局面果然与原作中产生了些许差异,原作中的使徒,远远没有这么强的恢复力。
陈诺眼里的凝重愈发深沉。
自己的手臂已经受伤,这场战斗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
如果无法消除使徒表面的那层黑暗,那么自己就不能施展自己的技能。
无法保证在无限螺旋七式的持续时间内,完全杀死使徒。
他目前只能延续之前的战术,持续削减使徒身上附着的黑暗。
将其原本面貌剥离开来后,才能施展技能一击毙命!
瞬间完成这些思考。
枪,再度刺出。
这一次,青色的魔力中,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那是从他左臂流出的血液。
战斗,重新变成了一场单调而又惊心动魄的仪式。
“嘭!”
又一块黑暗被削落。
它砸在地上蠕动,却被陈诺刀锋般的怒意追杀得无法重新归位。
黑暗被剥离。
真容逐渐显露。
随着战斗推至极限,使徒失去了大半的暗色壳层。
那些被剥落的碎片像破碎的夜幕,被抛洒在四周,而它原本的面貌,一只狮子模样的怪物,逐渐显现。
对方像是察觉危险的气息,一声低沉的颤鸣从它的体内震荡开来。
下一刻。
砰!!!
一束诡异的能量横冲直撞,从使徒裸露的真身处爆裂而出,犹如某种破碎的尖叫。
那光束掠过地面,碾碎空气,直指陈诺身后方向!
“格蕾西亚!”
这种速度连陈诺都反应不过来,格蕾西亚自然更是如此。
她只来得及催动天赋微微侧身,随后整个人被重重的击飞出去。
世界在这一刻僵硬成凝固的画面。
陈诺的心脏仿佛被人扼住。
一股冰冷而残酷的情绪,在胸腔深处缓缓升起。
无限螺旋七式,第一式!
当技能名在脑海中闪过的刹那,升腾的螺旋气流瞬即缠绕枪身,开始形成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螺旋轨迹。
滋滋!
当包裹枪身的螺旋气流如波纹般扩散至全身的瞬间,陈诺毫不迟疑地踏出步伐。
轰!
轰!
脚步落地的同时,陈诺的矫健身影如撕裂白日般猛烈突进。
在技能显现中不知不觉泛起金光的眼瞳,朝着刚刚稳住身形的使徒全身扑去的刹那,但是使徒同样成功调整了姿态。
唰啦!
随着仿佛要撕裂空间的刺耳声响挥出前爪,庞然黑暗轨迹布满虚空。
陈诺的身形突然如塌陷般从原地消失。
哗啦!
!
伴随迟来的地面拖行声,陈诺贴地拧腰惊险避过使徒攻击。
已经够了!
这次攻击的黑暗已经让使徒完全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当它六只赤红眼珠捕捉到陈诺的身影时,毫不犹豫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狰狞裂开的巨口中露出数十枚獠牙。
就在它企图吞噬陈诺的刹那,屈身的陈诺如爆发光芒般冲天而起。
咻!
突刺的长枪激起螺旋气流激烈席卷,使使徒身形踉跄摇晃。
陈诺的金瞳炽烈闪耀着刺出长枪。
唰!
使徒狰狞张开的巨口被彻底撕裂,它的头被一举劈成两半!
同时,陈诺也重重的倒飞了出去。
天地失重。
视野旋转。
世界像被水浸过般模糊。
“陈诺!!”
那道声音几乎撕开空气,带着慌乱与恐惧,穿透他混乱的意识。
陈诺努力的睁开眼,只觉得胸腔像被铁箍死死勒住,呼吸困难、肋骨传来尖锐的痛感。
“哈...”
他终于吐出屏住的呼吸,为弥补缺氧而急促喘息,这样的举动让他的胸口更加剧烈的疼痛起来。
但即便如此,他仍想在拼命的呼吸着。
他想看清格蕾西亚,毕竟她伤的应该也很重。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抹上了高斯模糊。
他只看到一个身影踉跄的朝他奔来。
当距离终于缩短,陈诺终于看清了格蕾西亚的样子。
满脸血污,衣角破碎,平时干净的白色校服此时已经被鲜血染透。
陈诺强忍剧痛,艰难地移动手臂。
药水!
安娜西亚给的药水!
“陈诺...!我这就带你去找教官...求你了...不要死...不要死...”
在格蕾西亚笨拙的将陈诺背在身上时,陈诺终于从身上取出了药水。
“格...蕾西亚...快喝下去。”
纵使手臂犹如断裂般剧痛,他仍倔强地将药水递向背着他的格蕾西亚。
就在他几乎无力失手时,格蕾西亚抓住了他下坠的手腕,将药水稳稳接了过去。
“药水...?”
她迷茫地接过来,而与此同时,陈诺试图伸手取出另一瓶。
嗒...
可手臂从他掌心滑落,软弱无力地垂下。
那一刻,一声无声的叹息堵住了他胸口。
不行了。
他已经到了极限。
取出药水的右手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完全没有反应。
就在刺骨的虚无即将吞没他的意识时。
他猛然睁大双眼。
“格蕾西亚...你在...”
话未说完便被迫中断。
只见格蕾西亚将陈诺放在地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将药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伴随着可怕的苦味,痛楚灼烧的感官间忽然涌现炽热,从全身蔓延开来。
“呃啊!!”
胸口的剧痛仍让他呻吟,但原本模糊的视线却意外地重新聚焦,格蕾西亚的身影变得清晰。
啪嗒。
感官恢复的瞬间,陈诺立刻又取出了一瓶药水。
他搀扶住已经脱力的格蕾西亚,急切地拔开瓶塞。
“快喝!”
当陈诺将药水递过去时,格蕾西亚却连张口都显得困难。
她小口啜饮着药水,目光从头到尾未曾离开陈诺
看到他恢复血色的脸庞与重新清晰的眼神,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直到反复确认那撕裂校服下的伤口已彻底愈合...
格蕾西亚悬着的心才真正落下。
在汹涌席卷的安心感中,格蕾西亚觉得。
这是久违的平静。
...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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