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脸上依旧是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并非他不在意,而是此刻他有更紧迫的事情需要担心——他隐隐感觉到,体内那股该死的、不受控制的魅魔气息,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甜腻气息,正试图从他紧绷的毛孔中钻出来。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沈璃会那么“爽快”地放他走!那个女人,恐怕早就料到他这体质离开她的“掌控”后会是什么下场!光顾着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木屋,他竟然把这最要命的一茬给忘了!
云涯心中暗骂一声,立刻强行运转起那点微末的灵力,死死压制住丹田内那丝躁动的紫芒,同时极力收敛心神,不敢再有大的情绪波动。
然而,尽管他反应迅速,那泄露出的极其微弱的一丝气息,还是产生了影响。
站在他身边的柳念婉,忽然觉得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几分。她偷偷侧过头,看向云涯的侧脸。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苍白虚弱,可柳念婉却觉得这位云道长身上仿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像一块磁石,让她忍不住想去靠近,想去…触碰?甚至…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想把他…“吃掉”?
这个念头一出,柳念婉自己被吓了一大跳!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她赶紧低下头,心里慌得不行:‘柳念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云道长是好人,是来给娘看病的!你怎么能有这么…这么不知羞耻的想法!’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心里记挂着卧病在床的母亲,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慌忙对云涯道:“云…云道长,别…别理铁柱哥,他这人就这样…快,快请跟我来,我家就在前面!”
说着,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朝着村中一间更加破旧的土坯房走去。
李铁柱见柳念婉不理他,反而急着带那个“小白脸”回家,心里更是憋闷,黑着一张脸,也大步跟了上去。
柳念婉的家比村里大多数房子看起来更简陋一些。低矮的土墙有些地方已经开裂,用泥巴糊着。木门歪歪斜斜,窗户也只是简单地糊了一层油纸。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光线昏暗,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几个树墩做的凳子,角落里堆着一些农具和柴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贫困的气息。
此时,屋里正有一位同村的大婶在帮忙照看。见到柳念婉回来,大婶连忙起身:“念婉回来了!哎呀,你可算回来了!你娘刚才还念叨你呢!”
“谢谢王婶!谢谢您!” 柳念婉连声道谢,快步走到里屋的炕边。炕上躺着一位面色蜡黄、气息微弱的老妇人,正是她的母亲。
王婶这时也注意到了跟着进来的云涯和李铁柱。她的目光落在云涯身上时,同样露出了和刘大娘一样的惊艳和好奇:“念婉,这位是…?”
柳念婉连忙又把对刘大娘说的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迷路遇险,得云道长收留,道长懂医术,好心前来给娘看病。
王婶和屋里另外两个过来帮忙的村民听着柳念婉的叙述,再看看云涯那俊逸非凡却难掩憔悴疲惫的容貌,以及那身普通甚至有些狼狈的衣着,眼神中的好奇渐渐变成了同情。
“唉,也是个苦命人…”
“看着就怪让人心疼的…”
“云道长真是心善啊…”
村民们低声议论着,看向云涯的目光友善了许多。
云涯垂着眼睑,默默承受着这些同情和打量,心中却并无多少波澜。比起之前那些充满占有和欲望的眼神,这种单纯的同情,反而让他觉得轻松一些。
然而,这短暂的、略带悲悯的气氛,很快就被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打破了。
“哼!苦命?谁知道真的假的!” 李铁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眼神不善地上下扫视着云涯,语气充满了怀疑,“穿得是不咋地,可这细皮嫩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哪点像吃过苦的?别是哪个破落户家里跑出来的少爷,编故事骗人吧?念婉单纯,你们可别被骗了!”
他的话像冷水泼进热油锅,让原本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柳念婉气得回头瞪他:“铁柱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云涯依旧沉默着,只是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压制魅气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他不能动怒,不能有任何激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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