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远刚吩咐衙役加固完大牢防御,转身便见李默的亲信匆匆赶来,手中攥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高大人,这是刚从府衙门房发现的,信封上没写收信人,只画了个黑色莲花标记,看着蹊跷得很。”亲信递上密信时,指尖还带着些微颤抖。
高铭远接过密信,指尖摩挲着粗糙的信封纸。那黑色莲花标记他隐约有印象,此前查周显党羽时,曾在一名死士的腰牌上见过。他当即扯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潦草字迹:“今夜三更,烧衙毁册,斩赵除王,不留活口。”
“不好!”高铭远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周显这是要孤注一掷,不仅要毁掉账册,还要杀赵修远和王怀安灭口!”
他立刻转身,对身旁的衙役吩咐:“你速去医馆,让守卫加派三倍人手,把王怀安转移到内院密室,门窗全用木板封死,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准靠近!”又对另一名衙役道:“你去大牢,告诉牢头,把赵修远从普通牢房转到最里面的死囚牢,铁链锁在墙上,再派十个身手最好的衙役守在牢门外,寸步不离!”
两名衙役领命,快步离去。李默这时也闻讯赶来,看到信上的内容,脸色凝重:“周显竟敢在府衙眼皮子底下动手,看来他在本地的势力比咱们想的还要大。今夜三更,咱们得提前布防。”
高铭远点头,走到府衙大堂的沙盘前,用手指划出防御路线:“府衙正门和侧门各派二十人,手持弓箭和长刀,门后藏好绊马索;账册现在放在后堂的暗柜里,派五人守在后堂门口,再让两人贴身守着暗柜;咱们俩带三十人,在府衙院内巡逻,一旦发现蒙面人,立刻围堵,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后堂和大牢。”
李默补充道:“我再让人在府衙四周的墙头洒上石灰,只要有人翻墙,必定会留下脚印,方便咱们追踪。另外,让厨房提前做好饭菜,让兄弟们吃饱,养足精神应对夜里的硬仗。”
两人商议妥当,立刻开始布置。府衙内的衙役们得知今夜有硬仗,个个摩拳擦掌,没有丝毫怯意——这些日子查贪腐案,他们早已看不惯周显党羽的嚣张,如今正好能亲手捉拿凶手,还地方一个太平。
转眼到了二更天,府衙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衙役的脚步声偶尔响起。高铭远握着佩剑,站在府衙院内的老槐树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一吹,影子晃动,竟让人有些分不清是树影还是人影。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高铭远立刻抬手,示意身旁的巡逻衙役停下脚步,自己则放轻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到府衙西侧的墙头下,他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发现墙头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墙角的草丛里还掉着一根黑色的布条——正是白天蒙面人衣服上的布料。
“来了。”高铭远心中一紧,立刻转身,对身后的衙役低声道:“通知各岗位,戒备!敌人已经到了西侧墙头!”
衙役刚要转身去传令,就见西侧墙头突然翻下来十几个黑影,个个手持长刀,蒙着面,正是信中所说的杀手。他们落地时动作极轻,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杀!”为首的蒙面人低喝一声,率先朝着后堂的方向冲去。高铭远立刻挥剑迎上,大喝:“休想过去!”
剑光与刀光在月光下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府衙内的衙役们听到动静,纷纷拿起武器赶来支援,原本寂静的院子瞬间变成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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