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甲子,岁寒不知年。
ps:十八年后……呃,搞错了,打个折吧。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间,游尘已到幼学之年(虚岁)。
这一日,游尘在河边捕鱼,遭到狼群围攻。十几只狡诈的成年灰狼,相互配合之下,却被他用粪叉子戳死四只,摔死两只,徒手锤死一只。就连狼王的眼睛也被戳瞎,率领残部狼狈逃走。
游尘剥下狼皮,为自己做了一条腰带。
过了一年,游尘外出狩猎,偶遇熊外婆和熊大熊二,当即弯弓射死熊外婆。虽然游尘的手臂被抓伤,但他用斧子砍翻了熊大熊二。
熊掌很美味,熊肉在无盐以对时,是真的无言以对,呕……
又过了一岁,胆大包天的野猪群,竟然不慎惊扰了砍柴中的游尘。游尘凭借手中柴刀和灵活走位,轻松蹂躏野猪群。一家猪整整齐齐躺在地上,凄厉呻吟。
好长一段时间,游氏一家三口对野猪肉弃如敝履。
因为食物难吃,游尘提纯了盐和糖;因为厕筹(重复使用的那种,呕)硌屁股,他用竹子捣鼓出了新纸;因为受不了黢黑的木炭,他创造了牙膏和香皂。
游尘凭借记忆,仔细记录下汉末三国时期的大事纪要,炼钢、火药配比,以及马蹄铁、马镫、曲辕犁、龙骨水车、龙骨战船等图纸。
【得亏自己在重生前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这些东西,以后肯定用得上。】
ps:这个奇奇怪怪,包正经的。
游尘原本打算,待到舞勺之年,自己就辞别两位老登,找个富商入伙,开启商贸之旅,顺带游历山川,寻访贤臣良将。
可命运一向缥缈无际,现实总是骨感无力。
就在他舞勺前一年,两位老登在耕作时被大虫袭击。
等他赶到现场时,地上只剩一滩血迹……
循着血迹,游尘终于找到了老登……的残骸。
便宜老登在游尘弱小时,没有易子相食,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如今没机会报恩,只能报仇了。
密林深处,两只幼虎和一只成年雌虎吃的津津有味,察觉到动静,突然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
林中回荡着虎哮声,一众鸟兽急急如丧家之犬。
三虎接连扑来,都被游尘一一闪身躲过。手中朴刀却是没闲着,刀锋闪过,一头幼虎当场身首异处。另一只幼虎一个纵身,又被游尘躲了过去。游尘反手弯弓搭箭,箭矢穿过幼虎咽喉,入木三分,将其牢牢地钉死在树干上,鲜红的液体汩汩流出。
眼见两幼虎命丧当场,成年雌虎红了眼,大吼一声,用尾巴向游尘打来,震得树叶沙沙作响。游尘连忙跳开,趁着对方转身的一刹那,举起朴刀,运足力气,朝雌虎猛地劈去。不想用力太猛,咚的一声闷响,朴刀嵌入一颗树上,一时之间难以拔出。老虎发狂,趁机发动攻势,庞大的身躯再次扑来。游尘果断放弃朴刀,闪身后一记飞踢正中老虎侧腹,将其踢了个七荤八素。
游尘趁势骑到虎背上,左手死死卡住虎颈,右手如疾风骤雨般猛击虎头。那猛虎扭动身躯拼命挣扎,在地面上剜出数十道沟壑。没多久,雌虎就被揍得眼角崩裂,口吐白沫,耳鼻溢血,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游尘担心老虎诈死,抡起虎身向地面猛砸数次,见那畜生确实死透了,这才小心翼翼从树上拔出朴刀,剁下虎头。
游尘从成年雌虎身上撕咬下一块肉,嚼碎,吞咽。
【这样,老登的血肉就与自己融为一体了。】
游尘正要坐下休息,回头就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型猛虎,一双蓝宝石般的霜瞳,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白虎高约八尺,虎头与游尘的身躯等宽,目测体重超过一吨。
毛披一带雪绒纤,爪露银钩八十只。
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
伸腰展臂势滔天,昂首舒尾声霹雳。
山间熊豹尽匿潜,海内鲸鲨皆敛迹。
一人一虎相对无言,就这样隔空凝视,无声对峙。
看着白虎那对漂亮的眼睛,游尘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灵魂羁绊。
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只白虎,是重要的伙伴。
鬼使神差下,游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要与我一起,开创新的世界吗?”
似乎是听懂了游尘的语言,白虎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缓步来到他面前,俯下身,伸出了雪白壮硕的前臂。
游尘也伸出碗口粗的麒麟臂,轻轻地握住对方肌肤胜雪的“手臂”。
“那我以后就叫你‘琥珀’了!Aibo,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你的生命也由我来守护!”
“吼!”
游尘自己都没发现,在这一瞬间,他的左眼瞳孔变成了白色重瞳,转而又消失不见。
……
“呐,老登,我是不是应该流点眼泪,让我看起来很悲伤?
抱歉啊,我没有眼泪。
我为你们的遭遇感到遗憾,但我并不同情。
我曾不止一次告诉你二人,人只有拼命变强,才有机会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啊,你们总是反驳,说什么‘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是还有你吗’,你宁愿虚度时光,也不肯做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总是呆在自己的舒适圈,得过且过,混吃等死。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啊!
身为弱者,还能时常品尝肉食滋味,这显然不合理。
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也是你们的因果报应啊。”
游尘刨了个简易的坑,将两人的遗骸放入其中,填坑。又找来一块木头,上刻‘老登之墓’四个大字。
“悲亦悲兮生别离,喜又欢兮死相随。
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众生痴迷千幻象,身陷红尘终不悔。
滚滚红尘天涯路,两行清泪伴身行。
一朝心碎泪亦干,只留荒地土一堆。”
游尘脸上无喜无悲,独饮葫芦中浊酒,思绪飘回了曾经的无数个夜晚。
宁静祥和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晚风吹散整天的酷热,小游尘偎依在母亲怀中,听着鸣蝉夜蛙的交配曲,配上母亲动听的童谣,以及老爹那呕哑嘲哳的睡前小故事,安然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游尘睁眼醒来,见琥珀安静地坐在自己身旁,不禁自嘲般摇摇头。
“到乡翻似烂柯人,酒不醉人人自醉么?我何时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游尘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将空空如也的酒葫芦放在墓前。
【老登,我的未来,你小子就拭墓以待吧!愿你二人再次睁眼降世时,能够生而为人,能够被崭新的世界温柔对待!】
翻身骑上琥珀,一人一虎踏上新的旅途。
ps:某位已噶的老登:咋的,我是不配喝口酒吗?你小子扔个空葫芦,一口没给我留下,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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