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缠在舌根,滚烫地滑过喉咙,抚平了四肢百骸里焚烧的焦渴。
君天碧长睫颤了颤,睁开眼。
入眼是线条流畅的颈项,两个刺目的血洞正缓缓渗出血珠
“呃......”
一声轻哼从身下传来,带着压抑的颤音。
她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里。
瞳仁是罕见的浓墨色,此刻因失血而有些涣散,透着股磨出来的温顺。
一张玄铁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削薄失血的淡色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颌。
是了,尧光城城主,走火入魔,需饮人血镇压。
而身下这个,是她的侍卫,甘渊。
前任城主为其女精心打造的......人形血包兼保命符。
他仰卧在凌乱的锦被间,衣襟被扯得大开,白皙结实的胸膛上面残留着几道不明旧痕。
手腕被紧扣着,牢牢钉在床榻之上。
“城主这次…”
甘渊气若游丝,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戏谑,“…可要负责了。”
负责?
君天碧舔了舔唇边残留的血迹,这个动作让她身下的人不禁绷紧了肌理。
刚要开口——
“砰!”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粗暴地推开,撞出巨响,打断了一室诡异的缱绻。
清晨冷白的光线涌入,刺得君天碧眯起了眼。
门口逆光站着一人,正是尧光城的大祭司净无尘。
白衣玉冠,面容冷峻。
原身痴恋若狂、百般讨好的那个男人。
他竟直接越过门槛踏入殿内,手指直指榻上衣衫不整的甘渊,对着君天碧颐指气使:
“城主!”
他字字掷地有声,“您竟又…!此等惑主乱性之徒,乱您心神,祸我尧光城纲纪!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
净无尘见无人动作,怒气更盛。
“城主!请即刻下令,处死甘渊,以正视听!”
嗜血后的烦躁,被打断的恼怒,加上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君天碧眼底淡去的紫芒死灰复燃。
甘渊默不作声地从她身下挪开,动作间,松垮的衣衫又滑落几分。
他早已习惯这种随时会被牺牲的处境,连挣扎都懒得做。
“让你死了吗?”
君天碧紫瞳一瞥,冷冷扫向动弹的甘渊。
甘渊:“......”
净无尘:“???”
他上前一步,眉头紧锁。
“城主!您还要被他迷惑到何时?臣身为尧光城祭司,不能眼看您......”
只见君天碧手臂一揽,将甘渊重新搂回怀里,掀起锦被一股脑儿盖住他衣衫不整的身体。
“不看着?”
她缓缓转过身,瑰丽的眼眸因不耐氤氲出诡魅的紫,盯着净无尘,“你还想亲身一试?”
净无尘身后的侍卫们大气不敢出。
谁都知道,过去的城主对净无尘祭司是何等纵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为了他一句称赞,能折腾得整个城主府人仰马翻。
昨天城主还因为净祭司一句“行事放浪,不堪大任”而大发雷霆,转头更变本加厉地招了数个男宠饮酒作乐,才引发了之后的走火入魔。
可现在......城主竟然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侍卫甘渊,用这种口气对净祭司说话?
还…还把人搂回怀里了?!
净无尘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尤其是她护着甘渊还侮辱自己。
他强压下怒火,照例拿出那套熟悉的劝谏套路:
“城主!臣是为了您的清誉着想,为了尧光城的安危!此等佞幸留在身边必生祸患!您不可再执迷不悟——”
“孤何时要听一个奴才的话?”
君天碧睥睨着下方,“祭司可真是...狗胆包天。”
净无尘心头一跳,升起不妙的预感。
君天碧往后一靠,倚在软枕上。
“来人!”
殿外玄甲侍卫面无表情地应声而入。
“净无尘擅闯孤寝殿,咆哮失仪,越权犯上。”
君天碧红唇轻启,凛冽森寒。
“拖下去,关水牢里冷静冷静,什么时候脑子里的水控干了,想明白尊卑上下,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命令一下,满殿皆惊。
甘渊拉拢衣襟的手指微微蜷缩,面具下的眉梢不禁一挑。
“?!”
净无尘愕然,甚至忘了反抗。
直到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冰冷的铁甲触碰到他的皮肤,他才回神,挣扎怒喝:
“城主!你竟为了一个低贱侍卫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唔!”
他的话被粗暴捂回嘴里,侍卫手脚麻利地将他拖了出去。
白袍曳地,沾尘,狼狈不堪。
声音迅速远去消失,殿内气氛却更加诡异。
仆从们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谁都能感觉到,城主......好像中邪了。
君天碧烦躁地按了按眉心,正想挥退所有人,怀里突然传来一点微弱的动静。
甘渊从这过于紧密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他仰起脸,失色的唇瓣一张一合:
“城主若真想负责…”
他积蓄力气,然后无辜地低声接完:
“…不如先帮属下把裤带系上?刚才…好像被您扯断了。”
君天碧按着眉心的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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