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和褚婳直接被包围起来,寡不敌众,玄墨慢慢力不从心。
他一手格挡袭来的兵刃,一手死死护住轮椅。
不留神肩头挨了一记重击,身形踉跄间一柄寒刃正直逼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褚婳挥臂挡住剑刃,玄墨趁机反手刺穿敌人咽喉。
玄墨眼神复杂。
他不过区区侍卫,即便死了也不足挂齿,褚婳一个贵女何必为救他伤了自己。
褚婳将玄墨震惊,困惑又夹杂着感激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翻了个白眼。
别多想,她向来不做赔本买卖。
今日这一挡,自然别有深意。
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让朔淮舟对她的善良根深蒂固。
即便后面发生再多事情,他也坚定认为褚婳纯良无暇。
其二嘛,就体现在朔淮舟越发阴沉的脸色,和眸中不加掩饰的愧意中。
情爱一事,最妙的就是让一个男人觉得亏欠。
若有若无的愧疚会像陈年的酒,在心中慢慢发酵,到最后可能他自己都分不清。
这份牵肠挂肚究竟是出于愧疚,还是早已情根深种。
褚婳今日种下的种子,会慢慢在朔淮舟心底生根发芽。
她有的是耐心等它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到那时,朔淮舟就会明白,真正的爱从来不是他与叶知微那般相敬如宾的清淡。
是裹挟着占有、痴狂与浓墨重彩。
是宁可强求逼迫也不愿放手离开的偏执。
褚婳的受伤让朔淮舟杀心重了几分,手中佩剑脱手,划出一道道流光,不多时杀手倒了一大片。
李广带着士兵很快赶来。
眼见大势已去,残存的杀手迅速逃窜,被抓住的则毫不犹豫咬破口中毒药自尽。
朔淮舟满脸冰霜,周身气息阴沉到极点,对着李广狠戾开口:
“查!给本王仔仔细细的查!”
此时的褚婳咬住下唇,左手紧紧捂住右臂伤口,却仍止不住鲜血从指间涌出。
血液顺着她手臂蜿蜒而下,一滴滴砸在地上,很快在轮椅边积成了一小滩血洼。
“小姐!”
玉婉双手颤抖,慌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帕子刚按上伤口,转瞬就被鲜血浸透。
“嘶——”
褚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面容血色尽褪。
额间渗出冷汗,贝齿将原本粉嫩的唇瓣咬得发白。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当然,是装的。
疼痛和极致的刺激都能让她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前世没爬上高位前疼痛是家常便饭,爬上高位后当然要享受刺激了。
这一把专为朔淮舟设的局已经开了。
请君入瓮。
朔淮舟,你可千万别辜负我这一番周折,千万要顺利的爱上我。
千万要心甘情愿的陷入我为你构陷的美好幻梦中。
放心,在你迎来死亡结局前,我一定会让你觉得“很幸福”的。
褚婳闭上双眼,陷入黑暗时,落入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她微微睁开,看见了朔淮舟如画的侧脸,还有因愧疚升高到10的好感度。
他下颌紧绷,薄唇紧抿,看似面无表情,急促的步伐却显露了几分慌乱。
-
褚婳是在一阵温热的触感中醒来的。
额上传来轻柔擦拭,帕子一点点抚过她的肌肤,动作极轻,像是怕弄疼了她。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母亲江氏坐在床边。
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此刻红肿不堪,眼下泛着疲惫与担忧。
见她醒来,江氏慌忙用袖角拭去眼泪,手指抚上褚婳额头,语气极其温柔。
“阿宁,还疼吗?”
褚婳微微侧脸,乖顺的贴上江氏的手。
“不疼,一点都不疼,母亲别担心。”
“傻孩子……”
江氏嗓音发颤,轻轻摩挲着褚婳脸颊。
“你做什么母亲都赞成,可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母亲,母亲.....”
话到一半喉间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褚婳抬起未受伤的左手,覆上江氏手背,安抚道:“母亲别哭,女儿以后一定小心,不会让自己再受伤了。”
江氏避开褚婳受伤的地方,俯身将褚婳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我的阿宁,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褚婳任由江氏抱着,鼻尖萦绕着江氏身上的淡香,还有一些未散的药味。
她微微垂眸,眼底神色清明。
这五年来褚相国一家对她极好,三人好感度在他们初见时便是满分。
前世她孤身一人,所求皆靠自己全力争抢得来,在这个任务世界被珍而重之的护在羽翼下,倒让她生出几分陌生的感觉。
好在怨主愿望中明确要求护褚相国一家平安幸福。
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她不介意扮演一个好女儿。
褚婳拍了拍江氏的背,询问道:
“母亲,我是怎么回来的?”
江氏松开褚婳,动作轻柔的在她身后垫上软枕让她靠着。
“定北王殿下亲自驾车送你回来,当时玉璃抱着昏迷不醒的你冲进来时,母亲的心都快碎了。
好在回府前军医已为你处理过伤口,殿下给的金疮药更是上品,太医说你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才会昏迷,这几日除了要按时换药,还得好好喝些补气血的汤药。”
说到这,江氏眉头微蹙。
“阿宁,你与定北王是如何相识的?这位殿下素来不近女色,如今他不仅送你回府,还特意找了太医院首为你医治…”
江氏顿了顿。
“你昏迷这半日他一直候在相府,眼下,正和你父亲在前厅叙话呢。”
褚婳闻言一怔,面上也有些困惑。
“母亲,今日...实是女儿与定北王初见。”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虚弱。
“女儿去军营捐赠粮草,恰逢定北王操练军士,殿下邀我参阅军营,谁知竟遇上杀手行刺。想来殿下这般费心,多是觉得我因他受了无妄之灾。”
说完,褚婳视线落在包扎好的伤口上,眼底掠过一丝暗芒。
这可不是无妄之灾。
是她和心腹死士们在朔淮舟面前演的第一出戏。
她的体质被系统强化过,除非致命伤都能很快愈合,加上前世学过的杀人技,万一情况有变,她也有能力自保。
死士对她的好感度很高,但即便这样,把底牌全放到自己手上,她才放心。
不过以后除非必要,苦肉计还是少用。
褚婳唤来玉婉。
“玉婉,你去前厅告知父亲和定北王,本郡已醒,替本郡转告定北王,多谢殿下救治之恩,等本郡伤势好转后,自会亲自登门道谢。”
玉婉领命离开,不多时便回来,身后跟着两道脚步声。
褚相国步履匆匆踏入内室,见女儿脸色苍白,眼中疼惜之色更甚。
他拉着褚婳问东问西,褚婳一一应答,随后无奈朝他示意,外间屏风处还有朔淮舟在。
褚相国轻咳一声,整了整衣冠转向屏风方向,声音沉稳。
“多谢定北王殿下挂念,小女已无大碍,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朔淮舟颔首,“此番郡主无辜受累,实乃本王之过。”
话音微顿,带着愧疚。
“桌上白玉瓶里装的是军中秘制金疮药,连用七日可保伤口愈合。紫玉瓶中是雪肌膏,养肤祛疤效果极好,女儿家玉体珍贵,万不可因此留下疤痕。”
这样一番叮嘱属实不符合朔淮舟的性子。
褚相国心头微动,看向褚婳。
迎上父亲探询的目光,褚婳眸子清澈干净。
褚相国暗叹,自家女儿姿容绝世又聪慧纯善,被人挂念心仪也是常理。
若无腿疾...…
女儿被封郡主后提亲之人多了不少,可大都不堪托付。
若是定北王真对女儿有意......
也未尝不是良配。
思量时他已走向外间,和朔淮舟多相谈了几句,临别时朔淮舟又特意朝褚婳开口告别。
望着朔淮舟离去的身影。
褚相国抚了抚手中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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