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书院的契约堂里,小星正踮着脚往“守护之网”地图上贴新的契约印——是昨日刚立约的沿海“贝壳守护点”,契约印用珍珠母贝雕成,泛着淡蓝的光,像颗嵌在网里的蓝星子。
“小星师兄,这颗星子怎么歪了?”小棠捧着茶盏凑过来,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蓝星,“是不是贴的时候手抖了?”
“才不是!”小星耳尖发红,赶紧用袖口擦了擦,“这是贝壳守护点的契约印,他们用潮汐的纹路刻的,本来就不是直的!”
我笑着摇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窗外的桂树飘来香气,混着契约印的灵纹波动,像天地在轻轻呼吸。
午后的阳光正暖,阿雪的急报却带着寒气:“东海‘珊瑚守护点’出事了!契约印突然暗了,附近的珊瑚礁开始白化,渔民说……海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我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混沌邪帝在攻‘网底’!”
珊瑚守护点是沿海的最后一层屏障,负责过滤海水里的浊气。它的契约印是用千年珊瑚雕成的,刻着潮汐的纹路,一旦暗了,不仅珊瑚会死亡,连海边的渔村都会被浊气笼罩。
“带小星、小棠,还有阿竹。”我扯过披风,“这次要查清楚,是谁在扰‘网底’的宁静。”
珊瑚守护点在海边的悬崖上,我们刚到,就看见珊瑚礁白化得厉害,像被抽走了灵魂的骨头。海浪拍打着礁石,传来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不是人类的哭声,是浊气腐蚀灵物发出的哀嚎。
“凌师父!”守护者阿海迎过来,脸上带着自责,“昨天我巡查时,契约印还在亮,今天早上就暗了……我试着重新立约,可珊瑚不认我!”
阿竹蹲下来,摸了摸珊瑚礁:“不是不认你,是契约印被‘记忆侵蚀’了——有人用混沌邪帝的气息,篡改了珊瑚的‘潮汐记忆’,让它忘记了守护的誓约!”
小棠捡起一块珊瑚碎片,指尖泛起金光:“凌师父,珊瑚在哭……它说,有人用‘假潮汐’骗它,说‘守护者不会再来了’!”
我想起混沌邪帝的新手段——它不再直接破坏契约印,而是篡改守护点的“记忆”,让灵物怀疑守护者的存在,从而瓦解契约。
我们回到契约印的位置,珊瑚礁的白化已经蔓延到了契约印周围。
“必须重新唤醒珊瑚的记忆。”我取出净世莲,指尖沾着海水,“用潮汐的誓约,重新刻进它的灵里。”
阿海跪下来,双手按在珊瑚礁上,声音带着海浪的咸湿:“我阿海,自愿与珊瑚守护点立约,守它的白,护它的蓝,就算潮汐退去,我也不会离开!”
他的掌心渗出海水,滴在珊瑚礁上。净世莲的金光顺着海水涌进珊瑚的纹路,白化的珊瑚慢慢变回彩色,婴儿的啼哭变成了潮汐的低吟。契约印重新亮起,这次的灵纹是潮汐的曲线,带着东海的咸腥气息。
珊瑚礁的生机回来了,海浪拍打着礁石,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阿海长出一口气,摸着珊瑚礁:“我……我守住了。”
回到书院,小棠把珊瑚守护点的契约印贴在地图上。蓝星子刚贴上,整个“守护之网”都亮了一瞬——像潮汐拍打着沙滩,溅起无数星子。
“凌师父!”小星指着地图,“你看,珊瑚的星子,和贝壳、雨燕、桃溪的星子,连起来了!现在整个网,像片会发光的海!”
我看着那张越来越亮的地图,想起老瞎子的话:“守护之网,不是契约印的集合,是每个守护点的心意,汇成的潮汐。”
阿雪递来各地的消息:
“北关的巴特尔送来草原的奶酒,说新种的净世莲开了,牧民们用莲香泡茶;”
“南疆的林雪寄来守护藤的汁液,说能治海边的浊气皮肤病;”
“桃溪村的小丫头寄来桃花瓣,说要做成契约印的书签,送给珊瑚守护点的小朋友。”
夜晚,我站在星坛屋顶。
东海的潮汐声传来,混着珊瑚礁的低吟,还有桃溪的桃花香。小棠捧着新抄的契约书跑来:“凌师父,明天要去教山那边的守护者立约!”
我笑着点头:“好。”
风里传来契约印的共鸣——像潮汐拍打着礁石,像星子坠入海里,像所有守护者的心意,汇成一股温暖的潮汐。
老瞎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臭小子,你看,这网的底,是潮汐在流。”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轻声道:“因为,每个守护点,都是潮汐里的一颗星子。”
第二天清晨,我们出发去海边。
小棠抱着契约印,小星背着《守护契约录》,阿竹带着兽语铃。海边的风很大,吹得契约印的绢布哗哗响,却吹不灭上面的灵纹——那是潮汐的曲线,是东海的浪,是所有守护者的心意。
海边的守护者看见我们,眼睛亮得像星子:“你们来了!我们等了好久!”
我笑着递过契约印:“来,和我们一起,守这片海。”
海浪拍打着沙滩,契约印的灵纹融入潮汐的纹路里。远处的渔船鸣笛,渔民们挥舞着手臂,像在和我们打招呼。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是潮汐,永远不会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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