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的出租屋比李计划想象的要小，却收拾得干净。一张单人床靠着墙，床头摆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放着几本翻旧了的言情小说。墙角的电暖气开着，发出轻微的嗡鸣，把不大的空间烘得暖洋洋的。
“你坐，我去给你煮姜汤。”兰兰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她低着头，不敢看李计划的眼睛，转身快步走进了狭窄的厨房。
李计划站在屋子中央，手有些无措地垂在身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混合着电暖气的味道，陌生又让人安心。他瞥了一眼床头的书架，最上面那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书脊都快磨白了，心里猜想着，这姑娘心里，大概也藏着许多对爱情的憧憬吧。
很快，兰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走了出来。她把碗小心翼翼地递到李计划手上，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了回去。“有点烫，你慢点喝。”
李计划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他喝了一口，辛辣的姜味刺激着喉咙，却奇异地压下了几分心头的躁动。“谢谢你，兰兰。”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刚才在公园，对不起，我不该……”
“别说了。”兰兰打断他，声音细若蚊呐，“我知道你心里有嫂子，有朵朵。我……我不逼你。”她抬起头，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能这样陪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那笑容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李计划心上。他放下碗，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发，动作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看到兰兰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电暖气的嗡鸣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李计划的目光落在兰兰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落在她因紧张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上。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他心底翻涌，那是混杂着渴望、怜惜和愧疚的复杂情绪。
他慢慢靠近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兰兰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躲开，只是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又怕又期待的神色，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兰兰，”李计划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停止，我现在就回去。”
兰兰用力摇了摇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我愿意，计划哥，我愿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只是……只是我有点怕，我没……没做过。”
李计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愧疚和怜惜瞬间淹没了他。他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别怕，有我呢。”他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我会很轻，不会弄疼你的。”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兰兰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温热而冰凉。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兰兰的颤抖渐渐平息了一些。李计划慢慢松开她，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对不起杨淑婷，对不起朵朵，但他更无法推开眼前这个全心全意依赖他、信任他的姑娘。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睛，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上。兰兰的身体又是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着他。
夜，渐渐深了。出租屋里的灯依旧亮着，映照着两个纠缠的身影。兰兰紧紧闭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却努力迎合着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李计划动作轻柔，带着怜惜和克制，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不安，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满足感在他心底蔓延，同时，深深的愧疚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背叛了家庭，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激情和被需要的感觉。
当一切结束时，兰兰依旧紧紧抱着他，身体微微抽搐着，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李计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五味杂陈。他低头看向床单，一抹刺眼的红色映入眼帘，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他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和感动涌上心头。他没想到兰兰还是第一次，这份纯粹和珍贵，让他更加愧疚，也更加坚定了某种想法。他紧紧抱住兰兰，在她的耳边郑重地说：“兰兰，谢谢你。你放心，我李计划这辈子，绝不会负你。”
兰兰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震，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和委屈。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哭出来。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出租屋里的灯依旧亮着，照亮了床单上那抹醒目的红，也照亮了两个纠缠在一起，却又各自背负着沉重心事的灵魂。李计划抱着怀里的姑娘，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都要对兰兰负责。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誓言，将会把他和杨淑婷的婚姻，推向一个更加无法挽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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