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队那个秘密据点窝了两天,身上的伤总算结痂了,不影响活动。官方特供的金疮药效果不错,加上我自个儿体质增强,恢复得挺快。
这两天我也没闲着,除了巩固锻体术,就是研究沈队送来的关于葬星湖的资料。越看心里越发毛。那地方简直是个百慕大三角的陆地翻版,什么指南针失灵、无线电静默、浓雾弥漫都是家常便饭,更邪乎的是传说湖里有“水鬼”拖人,晚上还能看到湖底有“星星”闪烁——所以才叫葬星湖。近十年,光是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就有两位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唐雪那边,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情况跟她说了。这姑娘听完,小脸白了又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去哪我就去哪!”她这话说得一点磕巴都不打,“上次在黑风坳是我拖后腿了,这次我一定小心,不给你添麻烦!”
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我知道劝不动,只能再三叮嘱她一切听指挥。
出发前一天,沈队把我们叫过去,介绍了一个人。
“这是老疤,对葬星湖外围一带很熟,这次给你们当向导。”沈队指着一个蹲在墙角、闷头抽烟的男人说。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老疤。四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脸上真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狰狞伤疤,像蜈蚣似的趴着,看着挺吓人。他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脚上是磨得快破底的解放鞋,眼神浑浊,没什么光彩,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麻木和颓废。
“老疤以前是那一带的采药人,也在葬星湖边上打过渔,后来……出了点事,就搬出来了。”沈队简单介绍了一句,没细说。
老疤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了我和唐雪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沙哑地开口:“那地方邪性,我只能带你们到湖边林子外边,再往里,给多少钱我也不去。”
声音干涩,像砂纸磨过木头。
“行,到地方就行。”我点点头。有个熟悉外围环境的向导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人就坐上了前往边境方向的越野车。老疤坐在副驾驶,一路都沉默着,要么看着窗外发呆,要么就闭眼假寐,问十句能回一句就不错了。
开了大半天,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颠簸,两边的景色也从农田村庄变成了茂密的原始森林。空气变得潮湿闷热,各种没见过的昆虫嗡嗡乱飞。
快到傍晚的时候,车子在一个几乎看不出是路的路口停了下来。前面已经没路了,只有一条被杂草和藤蔓半掩着的小径,蜿蜒伸向密林深处。
“到了,从这儿走,天黑前能到林子边上的一个废弃观测站。”老疤跳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背在身上,里面估计是他自己的家伙事。
我们也背上沉重的装备包。我的包里主要是武器(工兵铲、沈队给的一把军用匕首)、碎片、驱山铎、还有足够三天吃的压缩干粮和清水。唐雪则负责携带药品、绳索、照明设备等杂物。
老疤辨认了一下方向,一声不吭地钻进了小径。我和唐雪赶紧跟上。
林子里光线昏暗,脚下是厚厚的腐殖质,又湿又滑。老疤走在前面,速度不快,但脚步异常稳健,对地形非常熟悉,总能避开那些隐藏的坑洼和带刺的植物。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怀里的碎片开始传来清晰的温热感,指向正前方。第四块碎片果然在这片区域!
又往前走了一段,老疤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拨开一丛灌木。
“看这儿。”他指着地面。
我和唐雪凑过去一看,心里都是一紧。泥地上,有几个清晰的、非人的脚印!那脚印只有三趾,深陷入泥里,形状怪异,大小跟牛蹄子差不多。
“这是……什么动物的?”唐雪声音有些发颤。
老疤摇摇头,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但这几天,在林子里看到好几次这种脚印了,都在往湖那边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湖里的东西……最近不太安分。”
这话说得我心里毛毛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子里更加阴森。终于,在彻底黑透之前,我们穿过一片密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用石头垒砌的破旧院子出现在眼前,里面有一栋两层的小楼,墙皮剥落,窗户都没了,像个被遗弃的骷髅架子。这就是老疤说的那个废弃观测站。
“今晚就在这儿歇脚。”老疤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明天天亮,我再带你们往湖边靠近一点,然后你们自己进去。”
观测站里布满灰尘和蛛网,一楼大厅空空荡荡,只有一些破烂的桌椅。我们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清理了一下,准备在这里过夜。
生了堆小火,吃了点干粮,疲惫感涌了上来。老疤抱着他的帆布包,靠坐在墙根,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我和唐雪轮流守夜。前半夜是我,听着外面林子里各种不知名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夜枭叫声,手里紧紧握着工兵铲,不敢有丝毫松懈。
碎片在怀里持续散发着温热,提醒我目标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后半夜轮到唐雪,我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指甲刮擦石头的声音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守夜的唐雪也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声音……是从观测站二楼传来的!
吱嘎……吱嘎……
缓慢,持续,让人头皮发麻。
老疤也被惊醒了,他无声地摸到我们身边,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他指了指楼上,又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别出声,也别上去。
他好像知道上面有什么?
就在这时,那刮擦声突然停止了。
紧接着,一阵空灵、飘忽、仿佛小女孩哼唱的歌声,若有若无地从二楼飘了下来……
“星星掉进湖里啦……找不到家啦……谁来陪陪我呀……”
歌声凄婉,在这死寂的废弃观测站里回荡,听得人汗毛倒竖!
唐雪吓得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老疤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异常难看,他死死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嘴唇翕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
“它来了……湖里的东西……找替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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