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架着我,跟拖死狗似的往通道口冲。我两条腿跟面条一样软,一半是虚脱,一半是右半边身子那钻心的冰冷和麻木给闹的。脑子里还在嗡嗡响,一会儿是碎片能量的余温,一会儿是那归墟能量的阴冷低语,搅和在一起,别提多难受了。
“快!快!”唐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她个头比我小,架着我这么个大老爷们,还得躲着头顶不断掉下来的石头和金属块,累得满头大汗,小脸憋得通红。
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地方已经塌得不成样子了,巨大的石块把井口附近都埋了大半,黑色的能量被暂时封在了下面,但谁知道能封多久?
我们一头扎进来时的通道,里面比下来的时候更吓人。墙壁都在晃,裂缝四处都是,灰尘簌簌地往下掉,好像随时都会彻底垮塌。
“走这边!”我强撑着抬起还算听使唤的左手,指了指记忆中来时的方向。现在全指望唐雪认路和预警了。
“左边有块石头要掉!”唐雪猛地拉了我一把。
轰!一块脸盆大的石头擦着我们后背砸在地上,震得通道直晃。
“前面裂缝变宽了!跳过去!”
我们俩连滚爬爬,简直是在跟死神赛跑。我感觉肺里火辣辣的,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全身疼,那右臂的黑色纹路好像又往上蔓延了一点,肘关节以下几乎完全没了知觉。
好不容易,看到了前方出口那点微弱的光亮,以及……嘈杂的人声和枪栓拉动的声音!
“妈的!他们没走远!”我心里一沉。
冲出通道口,刺眼的阳光(相对地下而言)让我眯了下眼。只见幽鸦带着她仅剩的一个手下,以及巴颂和他那两个灰头土脸的喽啰,正互相用枪指着,僵持在残骸外围的空地上。他们显然也是刚逃出来,惊魂未定,但看到我们出来,尤其是看到我怀里那隐隐透出五色光华的背包时,眼神里的贪婪瞬间又压过了恐惧!
“把东西交出来!”幽鸦的枪口立刻转向了我们,声音冷得掉冰渣。
“小子!识相点!把宝贝放下,饶你们不死!”巴颂也恶狠狠地吼道,带着手下逼了过来。
他们暂时不内讧了,目标一致——抢我们!
我靠在残骸壁上,大口喘着气,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唐雪挡在我前面,举着她那把小**,手抖得厉害,但眼神倔强。
“放……放哥……”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带着绝望。
我知道我现在这状态,别说打架,跑都跑不动。右臂的异状和脑子的混乱还在持续。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将残存的、还能控制的一丝碎片能量(主要是另外四块相对温和的),混合着一丝那该死的、带着侵蚀特性的归墟能量,强行灌注到我的右臂!
“呃!”右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那黑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扭动!
我抬起几乎失去知觉、缠绕着淡淡黑气的右手,对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虚空一抓!
一股无形的、带着腐蚀和毁灭气息的力量波动散开!
“嗤嗤嗤——”
那岩石表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酥脆,然后“哗啦”一声,碎裂成了一地渣滓!
这一幕,直接把幽鸦和巴颂他们都镇住了!
他们看着我那冒着诡异黑气、轻易粉碎岩石的右手,又看了看我苍白痛苦但眼神凶狠的脸,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他被污染了?!”幽鸦的手下声音带着恐惧。
“这小子有古怪!别硬碰!”巴颂也怂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更怕我体内那明显不稳定的、危险的力量彻底爆发,把他们也拖下水。
“撤!”幽鸦当机立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带着手下迅速退入旁边的枯木林。
巴颂等人也不敢停留,骂骂咧咧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强敌暂退,我再也支撑不住,靠着残骸壁滑坐在地上,右臂的黑气缓缓收敛,但那股冰冷和麻木感依旧存在,脑子里的杂音也没停。
“放哥!你怎么样?”唐雪跪在我身边,带着哭音问道。
“没……没事……”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扶我起来……不能待在这里……”
谁知道那两伙人会不会反应过来,或者叫更多人来?而且我这状态,就是个定时炸弹。
唐雪用力点头,再次架起我,朝着与那两伙人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了危机四伏的野人山雨林。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禁区,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我,得想办法弄清楚体内这该死的“混合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没被敌人打死,也得被自己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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