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 xx 印务有限公司的瓦楞铁皮屋顶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张嘉豪刚帮父亲清点完印刷厂的季度账本,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 —— 黑色嘉陵摩托歪歪扭扭停在门口,邻镇印刷厂的老板周建军挎着油腻的帆布包,满脸横肉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工人。
“张嘉豪!你可算露面了!” 周建军一脚踏进院子,帆布包往地上一摔,扬起一层灰尘,“听说你要去市一中读书?住校?”
张嘉豪合上账本,将钢笔插进英雄牌笔帽,慢悠悠站起身。他穿着母亲新买的的确良白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周老板有话直说,别在我这儿撒野。”
周建军冷笑一声,伸手点了点印刷厂的厂房:“你小子一走,这摊子谁管?你爸?他懂什么叫竞争吗?” 他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低却带着威胁,“我告诉你,你前脚去市里,后脚我就联系你的饼干厂、饮料厂客户,降价 10% 抢单!你那些长期合作协议?在绝对的价格优势面前,都是废纸!”
父亲张建国刚从仓库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摞纸箱,见状立刻放下箱子挡在张嘉豪身前:“周建军,你别太过分!我们家嘉豪待你不薄,上次你借设备零件,我们都没推辞!”
“那是我给你们面子!” 周建军推开张建国的胳膊,“现在我要的是客户!是订单!你儿子要去读高中,顾不上生意,不如把客户让给我,大家都有饭吃!”
张嘉豪抬手拦住还想争辩的父亲,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手写协议,“啪” 地拍在桌子上:“周老板,先看看这个。”
最上面的是与县城饼干厂的长期合作协议,其中一条用红笔圈了出来:“乙方若单方面终止合作,需赔偿甲方三个月订单总额的违约金,且两年内不得与本地同类型印刷企业合作。” 紧接着是饮料厂、乡镇企业的合作协议,条款如出一辙。
“这些客户签的都是带违约金的协议,” 张嘉豪拿起协议,指尖划过红笔圈出的部分,“你想降价抢单?先准备好赔偿款 —— 饼干厂每月订单 5000 元,三个月就是
元,你觉得你抢单的利润够赔吗?”
周建军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眼神闪烁着:“你…… 你故意的?”
“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共赢,不是趁人之危。” 张嘉豪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食品包装的样本,上面印着细密的暗纹,“再看看这个,我们的食品包装有专属防伪暗纹,还有手写编码溯源,这些技术,你挖走一个工人就能学会?”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上次你想借我的技术员,我没同意,就是怕你偷学技术还砸了客户的招牌。现在你觉得,没有技术,光靠降价,客户会信你?”
身后的两个工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犹豫。周建军攥紧了拳头,额头上冒出冷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 —— 他之前确实联系过饼干厂老板,对方明确说 “只要 xx 印务的包装,防伪做得好,食品安全有保障”。
“周老板,” 张嘉豪收起协议,语气放缓却带着警告,“我的客户,靠的是技术、口碑和长期信任,不是靠低价抢来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好好提升自己的技术,别总想着钻空子。” 他指了指院子里新添置的胶印机,“我就算去读高中,印刷厂有我爸管,有核心技术工人在,订单不会断。你要是敢违约抢单,我随时能从市里回来,走法律程序维权 —— 镇司法所的王所长,上个月还来我这儿印过宣传册。”
周建军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敢再说一句话,狠狠瞪了张嘉豪一眼,拎起帆布包,带着两个工人灰溜溜地骑上摩托车走了,摩托车发动时的声音都透着几分狼狈。
父亲张建国看着远去的摩托车,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张嘉豪的肩膀:“儿子,还是你厉害!爸刚才都快急死了。”
“爸,对付这种人,就得拿出真凭实据,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 张嘉豪笑了笑,将账本放进抽屉锁好,“我去收拾开学的东西,明天就该出发去市里了。”
回到家,母亲正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缝补新被褥。浅蓝色的粗布被面上印着细碎的白梅花,是母亲特意去县城供销社扯的布,针脚细密均匀,边角还缝了一圈红色的线。“豪豪,过来试试被褥的厚度,” 母亲招手让他坐下,伸手摸了摸被褥,“市里比咱们这儿凉,厚点暖和,晚上写作业也不冻腿。”
张嘉豪坐在板凳上,看着母亲鬓角的碎发,心里一阵温热。前世母亲操劳一生,从没享过福,这一世他努力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比赚再多钱都让他踏实。“妈,不用太厚,学校有暖气吧?”
“哪有什么暖气,听你爸说市一中是老教学楼,冬天全靠煤炉。” 母亲拿起针线,继续缝补,“我给你缝了两个褥子,一个垫着,一个盖着,再给你装了几件毛衣,都是纯羊毛的,保暖。”
这时父亲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到张嘉豪面前:“儿子,这个给你。”
张嘉豪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银色的上海牌手表,表盘有些磨损,表带是棕色的皮质,已经被磨得发亮。“爸,这是你的手表?” 他记得这块表是父亲年轻时托人买的,一直宝贝得很,平时舍不得戴。
“我现在在厂里用小灵通看时间,手表也用不上了。” 父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去高中读书,得有块表掌握时间,别耽误了上课、自习。这表虽然旧了点,但走时准,我昨天刚去修表铺校准过。”
张嘉豪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冰凉的金属表盘贴着皮肤,却传来一阵暖意。他站起身,对着父母深深鞠了一躬:“爸,妈,谢谢你们。我在市里会好好读书,也会常回来看看你们。”
母亲眼眶一红,伸手擦了擦眼角:“傻孩子,跟爸妈客气什么。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别太累,钱不够就给家里打电话,印刷厂现在赚钱了,不用省着。”
傍晚时分,张嘉豪约了 JY 小组的核心成员 —— 王虎、李伟、陈雪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在县城的 “回味小饭馆” 吃散伙饭。小饭馆的塑料桌布上印着褪色的花纹,搪瓷碗边缘有些磕碰,墙上挂着手写的菜单,炒青菜 2 元、西红柿炒鸡蛋 3 元、红烧肉 5 元,都是当时镇上能吃到的硬菜。
“豪哥,你去市一中可得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当大老板!” 王虎端起装满橘子汁的搪瓷杯,大声说道,“我们在镇上会帮你盯着资料业务,保证销量不跌!”
李伟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灵通:“豪哥,我现在每天都在接订单电话,已经记熟了所有客户的需求,你放心,售后绝对没问题。”
陈雪坐在张嘉豪对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捧着杯子,轻声说:“张嘉豪,到了高中也要保持联系,我们约定好的,要在高中组建 JY 社团,继续做资料。”
张嘉豪端起杯子,和大家一一碰杯,橘子汁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谢谢大家这一年的帮忙,JY 小组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我在市一中会关注最新的考题、知识点,定期把资料寄回来,你们负责印刷、销售,我们分工合作,把 JY 资料做到市里去!”
“好!” 大家齐声应道,饭馆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桌上,大家聊起初中三年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编写资料,到后来印刷厂扩大、跨县销售,再到现在资料成为乡镇 JY 资料的标杆,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回忆。王虎说起第一次被张嘉豪带着去县城谈订单时的紧张,李伟聊起自己从辍学边缘到现在能赚钱补贴家用的变化,陈雪则提起第一次拿到 JY 资料时,解题思路被打开的惊喜。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散伙饭结束后,陈雪看着张嘉豪说。
两人沿着县城的柏油路慢慢走着,路灯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陈雪轻声说,“我还要帮着整理资料订单,祝你一路顺风,在市一中一切顺利。”
“你也一样,” 张嘉豪看着她,认真地说,“照顾好自己,资料业务有不懂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高中见。”
“高中见。” 陈雪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小巷,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挥了挥手。
张嘉豪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他把手表放在床头,将母亲缝的被褥、衣物整齐地放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开学要用的文具、录取通知书,确认没有遗漏。刚躺下,口袋里的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是刘峰打来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豪哥,有点不对劲,我刚才登录域名后台,发现访问量突然暴跌,好像…… 好像出问题了!”
张嘉豪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 —— 域名是他布局互联网的关键,绝对不能出岔子。他看了一眼床头的手表,时针指向十点半,距离明天出发去市一中,只剩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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