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接任大典的喧嚣过后,日子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现在还在放寒假,还没有上学,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的生活变化。
我们一家没有再回清溪镇那个破旧的小屋,而是直接住进了市郊这座宛如城堡般的庄园。巨大的房间,空旷得走路都有回声的花园,穿着统一制服、恭敬地称呼我为“小少爷”的佣人……一切都让我感觉像在做梦,浑身不自在。
父亲似乎很忙,白天很少见到人影,大概是在处理重掌帮会后的各种事务。姐姐温宁似乎适应得快一些,但眼神里也时常带着一丝茫然和谨慎。
一天早上,吃过早饭,父亲叫住我,语气平常地说:“既然决定还在清溪镇上中学,等开学了,每天从市里往返路程不近。给你安排个司机,也方便些。”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我知道这不是商量。
下午,一个名叫阿成的年轻男人就站在了我面前。他个子不高,但站得笔直,眼神沉稳干练,话不多,看起来十分可靠。“小少爷,我叫阿成,以后负责接送您。”他说话简洁利落。
然后,我看到了我那辆专属的“座驾”——一辆半新不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桑塔纳。 车子擦得很干净,但混在车流里绝对引不起任何人注意。我心里明白,这是父亲刻意为之的低调。
于是,我的寒假生活模式就此固定下来。
虽然不用上学,但阿成每天都会准时到位。有时我会让他开车载我去市里的书店或游戏厅转转,更多的是去清溪镇找天仔、青子他们。庄园离清溪镇确实有点远,每次坐在那辆桑塔纳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繁华逐渐变为乡镇的熟悉,都有种在两个世界间穿梭的奇异感觉。
天仔他们第一次看到我从一辆桑塔纳里下来,司机阿成沉默地等在路边时,都围着我大呼小叫。
“言哥!可以啊!专车接送了!”
“这司机哥们儿挺酷啊,话都不说。”
我只好含糊地解释家里搬市里了,为了方便找了个司机。他们似懂非懂,但看阿成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没多问,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敬畏和距离感。
在清溪镇,我努力想找回以前那种混迹街头的自在,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会下意识地注意时间,因为阿成会准时在约定地点等我。我也会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晚上回到庄园,面对那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奢华和安静,我常常会一个人待在巨大的房间里发呆。这个寒假,没有作业的压力,没有打架的纷争,却比以往任何一个假期都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和……孤独。
温庭言,你的寒假被割裂成两个部分。白天,你试图在熟悉的旧世界里扮演曾经的自己;夜晚,你回归一个庞大权力帝国的中心,学习适应“小少爷”的身份。那辆普通的桑塔纳,成了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渡船。开学尚未到来,但这种双面生活已然开始,无声地重塑着你的一切。真正的挑战,或许在开学后才会真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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