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内,一处僻静的小院。
许褚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榻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连日操练庄丁,前几日又刚打退一波流寇,好不容易得个清闲午睡,却被这如同炸雷般的吼声硬生生从美梦中惊醒。
“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扰你许爷爷清梦”
许褚猛地坐起,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脑门。
他本就性情火爆,最恨被人打扰睡觉。
抄起倚在墙边那柄沉重无比的虎头镔铁大刀,连甲胄都懒得披挂,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短褐,骑着一匹健壮黄马,便怒气冲冲冲向寨门。
“开门。”
他瓮声瓮气地对守门庄丁吼道。
寨门吱呀一声打开,许褚骑马而出,一眼就看到了寨门外那个端坐乌骓马上、豹头环眼的黑大汉。
一股彪悍狂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头微凛,但怒火更盛。
“兀那黑厮,有种你别跑。许爷爷这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许褚怒吼着,大步向前,目光扫过张飞身后远处那百余精骑,却浑不在意。他对自己一身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爷爷等着”
张飞毫不示弱,紧握丈八蛇矛,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江浩也打量着这位虎痴。
只见其身高八尺有余,腰粗如柱子一般粗,浑身都是腱子肉,长得极为魁梧。
这位巅峰战绩就是和马超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按战力来算,应该仅次于吕布、关羽、张飞、典韦等人之下。
就在许褚距离张飞还有二十余步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瞥见路边一块足有人头大小、分量少说也有二十斤的石块。
只见他俯身弯腰,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扣住石块边缘,腰背猛地发力,那沉重的石块竟被他单手轻松抓起。
他手臂肌肉虬结贲张,如同钢铁铸造,口中暴喝一声:“着家伙。”
呜!
石块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投石机发射的炮弹,旋转着、呼啸着,以惊人的速度直砸张飞面门。
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让远处观战的刘备心头一紧,江浩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砸实了,房屋也得被砸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石袭击,张飞瞳孔骤然收缩,但毫无惧色。
他非但不退,反而猛地一提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飞右臂肌肉坟起,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带起一道乌黑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向飞来的巨石。
“破。”
张飞舌绽春雷,全力爆发。
铛!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猛然炸开。
矛尖与巨石悍然相撞。
那块坚硬的顽石,竟在蛇矛蕴含的恐怖力量下,如同被重锤砸中的鸡蛋,
瞬间四分五裂,爆碎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碎块和漫天粉尘,激射向四面八方。
烟尘弥漫中,张飞稳稳端坐马背,丈八蛇矛斜指地面,矛尖兀自嗡嗡震颤不已。
他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臂,对着烟尘中目瞪口呆的许褚,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豪迈吼道:
“力气不小,可是还不够。许褚,快出来与你张飞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许褚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赖以成名的“飞石”绝技,竟被对方一矛硬生生击碎?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好硬的矛。
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瞬间压过了怒火,他猛地抽出虎头镔铁大刀,刀身厚重,寒光凛冽,兴奋地咆哮道:
“好个黑厮,有两下子。报上名来,你许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呸,你才是黑厮,你全家都是黑厮。老子是你爷爷燕人张翼德。”
张飞怒骂一声,双腿猛夹马腹,乌骓马如同离弦之箭,丈八蛇矛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直刺许褚胸膛。
“来得好。”
许褚眼中精光爆射,不闪不避,双手紧握刀柄,虎头大刀自下而上,裹挟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迎着刺来的蛇矛悍然撩去。
铛!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火星如同烟花般在矛刀交击处猛烈炸开。
张飞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矛杆汹涌传来,双臂剧震,虎口发麻,座下的乌骓马都禁不住长嘶一声,连退两步。
他心中骇然:“好家伙。这蛮子的力气,竟比二哥的刀还重三分。”
许褚亦是心头一震,手臂酸痛,胯下骏马连退了三步,但他天生神力,硬生生抗住反震,大吼一声:
“吃我一刀。”
巨大的虎头大刀带着沉闷的呼啸,如同泰山压顶般朝着张飞当头劈落。
刀未至,那凌厉的劲风已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飞眼神一凝,知道光比拼力量的话,他略逊于许褚。
他立刻改变策略,蛇矛一抖,不再硬撼,而是如同灵蛇出洞,快如疾风。
矛尖幻化出重重叠叠的寒星,虚实难辨,分别刺向许褚的咽喉、心口、小腹。矛影重重,竟似有十八道之多。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快攻绝技。
许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刀法大开大合,以力破巧,最烦这种刁钻迅疾的打法。
但他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心一横,索性放弃了繁复的招式,双臂灌注神力,将那柄沉重的虎头大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
厚重的刀身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铁幕,不求精准格挡,只求以绝对的力量和刀幕的覆盖范围,将张飞那刁钻的矛影一一磕开、荡偏。
铛!铛!铛!
密集得如同雨打芭蕉般的金铁交鸣声在空旷的田野间疯狂响起。
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耀眼的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量反震让两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颤,座下的战马更是烦躁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深深陷入泥土。
两人鏖战了五六十个回合,一旁的刘备和江浩都看呆了。
江浩这才知道,刘平那家伙有多菜,连三爷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使出来就嘎了,而许褚,越看越喜欢。
张飞越打越是心惊,真就跟江浩说的,这里有架打,只不过要打赢才能把对方带走。
他的矛快如闪电,角度刁钻,每每看似就要突破对方的防御,却总在最后关头被那柄沉重的大刀以蛮不讲理的力量荡开。
仿佛自己刺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堵不断移动的钢铁城墙。
自己的攻势如同海浪拍击礁石,看似汹涌,却始终无法撼动对方根基。
反倒是许褚那势大力沉的反击,每一次都震得他气血翻腾,双手微麻。
如此下去,百招之内,自己恐怕无法拿下对方;百招以上,许褚会比他先力竭败退,毕竟许褚的打法纯纯靠蛮力,但这不是张飞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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