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下,东梁盟军大营初立,尘烟未散。
袁绍的严令之下,原本需两日跋涉的路程被强行压缩至一日。
翌日巳时,联军主力便已抵达距离汜水关仅十里的东梁。
然而,营盘尚未扎稳,栅栏只立起一半,壕沟也才挖了浅浅一层,空气中还弥漫着匆忙赶路的尘土气息和士兵疲惫的喘息。
就在这混乱与疲惫交织的时刻。
“呜—呜—呜。”
低沉而挑衅的牛角号声自关下响起,如同猛兽的低吼,瞬间撕破了营地的喧嚣。
“报——。”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冲入正在搭建的中军大帐
“禀盟主。华雄……华雄亲率三千西凉铁骑,已至营前叫阵。口出狂言,辱骂盟主及众位将军。”
众诸侯闻讯,脸色皆变。
袁绍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怒,心中已将袁术骂得体无完肤:若非这蠢货断粮导致孙坚惨败,岂容华雄如此嚣张?
“随我登台观敌。”
袁绍强压怒火,率先走出大帐。
一座临时垒起、数丈高的木台很快聚满了诸侯及其亲随。
登台远眺,数百米外,西凉铁骑阵列森严,如同一片黑色的铁壁。
阵前,一将手持金背砍山刀,胯下神骏黑马,正是华雄。
他正单骑出列,纵马在联军阵前来回驰骋,手中大刀遥指盟军大营,声若洪钟,充满了鄙夷与挑衅:
“关东鼠辈,十八路诸侯?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鲍忠何在?已成本都督刀下之鬼。孙坚何在?被本都督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鼠窜。
尔等聚众数十万,却只敢龟缩营中,可有一人敢出阵与本都督一战?袁本初。你这盟主,莫非是缩头乌龟做的?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在旷野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登台诸侯的耳中,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脸上。
袁绍脸色铁青,额头青筋跳动,他猛地一拍案桌,厉声道:
“西凉莽夫华雄。侥幸赢了一阵,竟敢如此猖狂。区区三千骑便敢藐视我二十余万大军,猖狂之极。”
他环视左右,声音拔高:
“谁人愿出战华雄,取其首级祭旗,扬我盟军声威。”
此言一出,木台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不少诸侯眼中精光闪烁,意动之色难掩。
孙坚新败,鲍忠早亡,若能在此刻阵斩华雄,不仅能一雪前耻,更能名震天下,在盟军中地位陡升。
这是泼天的功劳和声望。
刘备身后,张飞豹眼圆睁,钢牙紧咬;赵云眼神锐利如鹰,按剑而立;许褚更是鼻息咻咻,战意沸腾。
三人目光灼灼,都望向关羽和江浩。
关羽丹凤眼微眯,手抚长髯,周身气息沉凝如山,但握着青龙偃月刀柄的手亦微微收紧。
他感受到张飞等人目光,也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江浩。
江浩迎着关羽询问的目光,微微摇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稍安勿躁,时机未至。”
关羽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胸中翻腾的战意,缓缓点头。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间,袁术身后,一员身材魁梧、身着黑色鱼鳞甲的将领猛地跨前一步,对着袁绍抱拳高声道:
“盟主,末将俞涉,愿往斩此獠首级,献于帐下。”
袁术见自己人出头,脸上立刻堆满了得意之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捋着短须,声音洪亮地介绍道:
“此乃我麾下大将俞涉,手中铁枪重五十斤。枪法精绝,罕逢敌手。更曾于汉江之畔,独力搏杀兴风作浪的恶蛟。区区华雄,何足道哉。”
袁术的话引来周围诸侯一阵低低的惊叹。
就连江浩也被吓了一跳,俞涉这么强?这时期有蛟龙?
赵子龙跟江浩一番低声描述,这才让江浩弄懂了三国时期的蛟龙是什么,就是鳄鱼,而且还可能是人畜无害的扬子鳄。
“好,俞将军勇武可嘉。擂鼓,为俞将军助威。”
袁绍心中虽对袁术不齿,但此刻有人出战总好过冷场,何况是袁氏家将。
若是能胜,便可让大家明白,孙坚败于华雄之手,并非全因为断粮。
而是因为孙坚能力不行,看吧,袁氏只派一名家将,便取了华雄首级。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骤然响起,鼓点急促而有力,台上的诸侯们被这鼓声激得热血上涌,仿佛胜利唾手可得。
袁术更是满面红光,仿佛已经看到俞涉得胜归来的荣耀时刻。
俞涉翻身上马,挺枪出营,在鼓声与万众瞩目下,朝着阵前耀武扬威的华雄疾驰而去。
鼓声如雷,一声、两声……气氛被推至高点。
然而,第三声鼓点尚未落下,便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突兀地停止了。
紧接着,一骑传令兵脸色煞白,如丧考妣地冲上木台:
“报。俞涉将军……与华雄交战……不,不足三合。便被……便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首级……已被挑在贼将刀尖之上。”
“嘶。”
台上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方才的激昂热血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冷却。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袁术,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三合?。”
“搏杀恶蛟的大将?”
“这……这……”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响起。
这么菜的也好意思自称手下大将,吹得震天响,结果拉了一坨大的。
袁术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瞬间涨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身后的纪灵等人,也是面色难看至极。
袁绍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三合被斩?
这简直是在他这盟主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太伤士气了。
他强压怒火,声音有些急切:
“华雄猖狂,谁愿接战,斩杀此獠,一雪前耻。”
关羽感受到江浩拽住他披风的手,脚步再次顿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时刻,冀州牧韩馥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
他沉声道:“盟主勿忧,吾有无双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无双上将?”四字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韩馥身后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上。
只见此人:
身高九尺有余,膀大腰圆,站在那里便如半截铁塔。
一身玄铁打造的鱼鳞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乌光,甲叶厚重,寻常箭矢恐难穿透。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手中那柄宣花巨斧。
斧柄粗如儿臂,斧面宽阔如人腰粗,刃口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此刻,他竟单手提着这柄目测不下八十斤的重器,显得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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