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通天圣人自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他座下收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群披毛戴角的异类,竟然妄想与我等比肩?简直荒谬至极!”
“说什么同门亲如一家?真是可笑至极!”
哪吒话音一落,仿佛打开了什么话匣子。
原本只是静静观望的阐教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之中,夹杂着各种嘲讽与讥笑,言辞之恶毒,令人难堪。
石矶、巫鸿、飞掣三人环顾四周,神情凝重。
若只是些不明事理的晚辈口出狂言,他们虽也会恼怒,却还能勉强压下火气,当作是无知小儿胡言乱语。
可现在,站在眼前的可不只是小辈,还有太乙真人、玉鼎真人、普贤道人等阐教十二金仙之一。
他们个个面带轻蔑,态度如出一辙。
如此一来,谁还能不明白,这并非个别弟子的失言,而是整个阐教上下的共识。
这一幕,虽未明说,却让在场众人对之前在洪荒流传的那些传言,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哼……太乙道友,你们这是何意?”飞掣强压怒火,质问太乙真人。
“何意?就是这个意思!通天圣人虽立意高远,创截教为众生争一线生机,但执行之时却大失水准,竟将你等湿生卵化、披毛戴角之辈也纳入门下。”
“以前我等懒得理会,只当是眼不见为净。
可如今大劫将临,你等非但不思报答我等多年来包容忍让之恩,反而一味逃避,置我等于危地,实在令人难以容忍!”
太乙真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
巫鸿与飞掣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
他们实在不明白,这所谓的“恩义”从何谈起?
可此时此刻,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太乙真人是谁?那可是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玉虚宫十二金仙之一!
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正是阐教的立场。
而他这番话,几乎等同于宣告:四圣对通天圣人早已心存不满,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这一下,众人原本压抑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也不必再压!
“一派胡言!我等所受之恩,皆来自师尊通天教主,与你们何干?”
“更何况……”
巫鸿正欲继续驳斥,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一群畜生,不知天命,竟敢在我等修道有成之人面前放肆!”
“太乙道友,还请出手,镇压石矶,让这些无礼之徒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话音未落,玉鼎真人便已开口,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完全不将巫鸿、飞掣等人放在眼里。
“道友所言极是,贫道这就略施小技。”
太乙真人语气淡然,仿佛只是一次寻常演练,抬手一挥。
刹那间,风云骤起,天地变色,沙尘飞扬,石矶所在之处顿时被狂风笼罩,天昏地暗。
巫鸿与飞掣见状,如何还能忍得下?
正欲出手相助,却忽觉一股凌厉的剑意直扑而来,如刀似斧,压得他们心神俱裂,动弹不得。
那剑气之中,分明带着威胁与蔑视!
他们顿时明白,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谁不知通天教主乃是洪荒剑道第一人?
作为通天的弟子,他们个个也继承了不凡的剑术。
如今,竟有人以剑意压制他们,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又是什么?
怒火翻腾之际,巫鸿等人双目赤红,猛然转向那道剑意传来的方向。
玉鼎真人!
几乎没费什么工夫,他们便锁定了目标。
可当目光落定,对方却神情淡漠,仿佛眼前这群人不过是空气一般,丝毫未予理会。
“岂有此理!”
飞掣心头一震,羞辱感如烈火焚心,怒不可遏,当即就想出手反击。
“飞掣,冷静!”
巫鸿见状,强压怒意,迅速以神念传音制止。
此刻他已然明白,阐教众人对他们这些截教门人,打心底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轻蔑。
眼下虽己方人数占优,对方却毫无忌惮之意,既不围剿也不压制,反倒任由他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太乙真人如何镇压石矶。
这反而是个机会!
巫鸿在截教之中向来籍籍无名,地位卑微,连名字都排在弟子末列。
但他修为虽不出众,脑子却不糊涂。
他清楚得很:若此时贸然动手,引发混战,凭他们这点实力,根本不是阐教众人的对手,不仅自取灭亡,还可能连累石矶一同遭殃。
与其逞一时之快,不如暂且按兵不动,静候脱身之机。
只要抓住一丝破绽,立刻全力突围,或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今日所受的屈辱,终有一日要加倍讨还!
怀着这样的念头,巫鸿强行拦下了飞掣等人。
那边玉鼎真人、普贤道人虽察觉到些许异动,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仿佛他们的存在,根本不值一提。
狂妄!
巫鸿与飞掣心中只剩这两个字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然而既然已决定隐忍片刻,既是为自己谋一线生机,也是为石矶寻一个转机,纵然怒火中烧,也只能强行咽下。
表面恢复平静的同时,巫鸿与飞掣等截教弟子也将注意力投向了太乙真人与石矶之间的对决。
只见太乙真人甫一出手,天色骤变,飞沙走石不过是个表象,真正可怕的,是他悄然凝聚于虚空中的法力威压——那是直指神魂的镇压之力。
他意图一击制敌,在同门面前立威,也借此震慑巫鸿等人,彰显阐教之尊。
可惜事与愿违。
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法力冲击,石矶仅是轻轻启唇,吐出一道清气。
那气息腾空而起,化作一圈光晕,稳稳将她护于其中。
太乙真人的法力如潮水般碾压而至,却连那层光罩都无法撼动分毫。
“荒谬!”
太乙真人脸色微变,心中恼怒不已。
这一幕无疑让他颜面尽失。
羞愤之下,他心念一动,原本席卷天地的黑风之中,忽地迸出一点火星。
起初微弱如萤,可瞬息之间,黑风助势,火星燎原,顷刻化作滔天火海,将石矶彻底吞没。
火焰爆裂之声不绝于耳,仿若枯木燃尽,万物成灰。
见此情景,阐教众人神色渐缓。
他们深知太乙真人最擅火系神通,如今虽未使出最强手段,但这般烈焰焚天,即便是由仙石孕育而生的石矶,恐怕也早已化为飞灰。
然而身处烈焰中心的石矶,神情依旧从容,毫无惧色,与外界所料的惨状截然不同。
“原来……这就是师尊早前提点过的劫数吗?”
她在火中默然思忖,心头渐渐清明。
多年前,通天教主曾单独召见过她,语重心长地留下几句警示。
那些话并不详尽,却点出了几个关键命途节点。
其中之一便是:她注定要在大劫初启之时首当其冲,成为封神之局开启的第一枚棋子。
原本她以为,只要步步谨慎,或可避开这场宿命。
然而事到如今,天机变幻终究非人力可测。
纵然自己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却依旧在无声无息间落入他人算计之中。
“原来如此……我的劫数,并非落在自身,竟是牵连到了太乙身上。”
石矶眸光微沉,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终于散去。
先前阐教诸人那般行径,固然令她心生厌弃,可回想亘古以来,截教门下始终将对方视作同源师兄弟。
这般情分虽已被阐教亲手撕裂,但岁月沉淀的情义,岂是朝夕之间便可斩断?正因如此,在真相未明之前,她并未打算对太乙痛下杀手。
可如今一切已昭然若揭,再无需顾念旧情。
铮——
一声清越剑鸣自掌中响起,刹那间,寒芒裂空,席卷四野。
那不是寻常剑光,而是杀意凝成的霜刃。
身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中的翘楚,石矶的剑道造诣早已登峰造极。
此刻一剑挥出,烈焰翻腾之势顿时被冻结于锋芒之内。
原本灼热狂暴的气息转瞬化作刺骨凛冽,仿佛天地也为之肃杀。
“嗯?!”
这一剑落下,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皆是神情剧变。
尤以玉鼎为甚。
此前他以剑意压迫巫鸿等人,不过是想折辱截教一番,借此彰显阐教威仪——毕竟通天教主乃洪荒剑道至尊,其门人竟被外派用剑意压制,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谈?
可眼下石矶这一剑,却让他看见了一座山。
一座由纯粹剑意铸就的巍峨高山,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那一瞬间,玉鼎心头震颤,面皮发烫,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但这羞愧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便化作滔天怒火。
在他眼里,所谓截教万仙,不过是一群披毛戴角之辈,出身卑贱,根骨低劣,如何能与自己这等正统金仙相提并论?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异类”逼得心生自惭,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怎能容忍?
“太乙!别磨蹭,立刻镇压石矶!”
怒火中烧之下,玉鼎脱口喝斥。
太乙真人眸底微闪,神色阴晴不定。
同为十二金仙,玉鼎竟敢如此呵斥于他,未免太过放肆。
修行之人,谁不在意颜面?若非强敌当前,他定要当众驳回去。
心中念头翻涌,他伸手欲拔腰间佩剑,可就在指尖触上剑柄的刹那,动作却僵住了。
剑——拔不出来。
并非有形阻碍,而是冥冥之中一股无形之力,牢牢锁住了他的剑意源头。
石矶那一剑不仅斩向敌人,更直指剑修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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