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易忠海卡壳了。
“周老,我有个主意。”
“易师傅是八级工,本事大得很,照理扫一眼就该看出转接环合不合格。”
“他既然挑毛病,要么是真没看出来,我怀疑他手艺掺水。”
“不如让他当场做个一样的比比看?”
苏宇灵光一闪。
易忠海虽是八级钳工不假,但论精度和做工,绝对比不上拥有大师级技术的自己。
让他现做转接环,两件成品一摆,丢脸的只会是他。
“这提议挺好,杨厂长觉得呢?”周老笑着征求意见。
“同意!”杨厂长立刻表态。
“没必要吧?”
“转接环顶天也就五级工难度。”
“我堂堂八级工,高出 ** 水准。”
“还能栽在这上头?”
易忠海起初纳闷苏宇的用意,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存心要他用粗糙的做工现眼。
必须推掉!
“易忠海,我只是个初级钳工,你是八级钳工,有什么可担心的?”
“该不会你的评级掺了假吧?”
“难道你的真实水平还不如我?”
“你是怕自己做的三向转接环数据比不过我的?”
苏宇步步紧逼。
这番话让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易忠海,四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贾东旭扯着嗓子嚷道:“师父应战!他个初级工哪配和您比?”
其实贾东旭早看见苏宇做的转接环了——精致得扎眼,他自认做不出。但他笃定工件重在实用,花哨的造型纯属噱头。
“蠢货!”易忠海在心里怒骂。这徒弟根本拎不清重点:他俩差了整整五级!苏宇输了天经地义,可自己要是败了……八级工败给初级工,以后还在轧钢厂抬得起头?
杨厂长皱眉敲了敲桌面:“易师傅,还需要考虑多久?”
闻讯赶来的刘海中阴恻恻插话:“老易,要是虚了就说一声。人家小苏厚道,肯定给你留面子。”——四合院里被易忠海压了这么多年,他岂能错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易忠海咬咬牙:“周老,杨厂长,我接。但事先声明,我的精力向来只专注提升工件精度和质量。”
(
“华而不实的外表,我一向不屑一顾。”
“经我手的零件或许不够美观,但必定尺寸精准、经久耐用。”
易忠海没接刘海中的话茬,他已然想出了对策。
既然做不出精美外形,索性彻底否定其价值。
不过就是个漂亮外壳罢了,能顶什么用?
他刻意将矛头指向苏宇——把零件做得再好看又怎样?关键还得看性能!
质量才是根本!
“老易,做不到就承认,扯什么不重视?”
“你这厚脸皮真是没谁了。”
多年的明争暗斗让刘海中瞬间识破他的把戏。
易忠海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叮!
苏宇耳边传来清脆提示——霉运系统检测到易忠海强烈的恶意,正式激活。
“选项一:加工时三向转接环断裂。”
“选项二:机床钻头突然崩刃。”
“选项三:操作台支撑钢板坠落。”
苏宇毫不犹豫选定第三项。
那块悬在脚踝上方的承重钢板重达五十斤,一旦砸中,骨裂都是轻的。
易忠海正拿着毛坯件走向专属机床。
身为八级钳工的特权之一,就是能独占这台全厂最先进的设备,旁人连摸都不让摸。
观察着易忠海行云流水的操作,苏宇暗自赞许:
不愧是顶级技工,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位。
咣当!
加工中途突然爆出巨响。
易忠海惨叫着栽倒在地——那块厚重的钢板正死死压在他脚背上。
“愣着干什么?快救人!”杨厂长最先惊醒。
车间主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事故发生时,周老和杨厂长恰好在场。身为车间负责人,他心急如焚。
一块松动铁板被随手挪开。两名工人架着受伤的易忠海,匆匆赶往医务室。
周老,那边危险...见周老走向机床,杨厂长连忙阻拦。作为厂里重点保护的技术专家,周老的安全不容有失。
放心,我对机床更熟悉。周老仔细检查后指出:铁板背面和螺丝孔里积满油垢,至少半个月没认真保养。这就是事故主因。
旁边立刻有人指证:我多次看到易忠海保养时敷衍了事,只做表面清洁。这种马虎态度必须严惩。挺着肚子的刘海中抓住机会告状。
苏宇暗自颔首, ** 已然明朗。易忠海因保养失职导致事故,纯粹咎由自取。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评分85分,奖励含现金150元、缝纫机票、肉类及蔬果若干。如今的苏宇已经能从容应对这些意外之喜。
周老正色建议:不爱惜设备的人不配使用新机床。杨厂长当即会意:说得对。这台机床今后就交由苏宇负责。他心知这位年轻人深受周老器重,将来必成大器,此时示好正是时候。
上世纪六十年代,工厂里的技术专家地位崇高,甚至不亚于厂领导。
我只是个普通钳工,怕是不够格吧?苏宇谦让道。
我说你行你就行!
尽管放手去干,看谁敢有意见?
杨厂长态度坚决,丝毫不给苏宇推辞的余地。
另外,易忠海因机器维护不当,险些造成国家财产损失,现决定扣除半月工资作为警告。
杨厂长召来车间主任,宣布了对易忠海的处分决定。由于易忠海本人不在场,由车间主任代为转达。
我和易忠海住一个大院,我去通知他。刘海中主动请缨。
众人陆续离开,唯有周老留了下来。
易忠海的专用机床现已划归苏宇使用。周老特意留下指导苏宇进行设备保养。
医务室里,易忠海躺在病床上,左脚裹着厚厚的绷带,阴沉的脸色让换药的小护士都不敢靠近。
老易,脚伤得厉害吗?推门而入的刘海中满面笑容。
死不了!易忠海态度恶劣。
好心来看你,你就这态度?刘海中大咧咧地坐下。
关心我?
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等护士离开后,易忠海彻底撕下伪装,冷眼盯着满脸堆笑的刘海中。
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我是来传达处分决定的。
事故原因经周老确认,确实是你疏于维护机床才惹的祸,厂里不负责治疗费用。
同时要扣你半个月工资。
你的专用机床已经分给苏宇用了。
刘海中每念一条处分内容,脸上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易忠海的脸色越发阴沉,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都是苏宇惹的祸,一定要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说完了?易忠海冷冷反问。
易忠海怒气冲冲地呵斥道:还不赶紧走?
车间里,苏宇正专注地维护着机床设备。周老在一旁不时询问关于钳工技术的专业知识,包括机床性能参数和操作要领。苏宇对答如流,每个问题的解答都简洁精准,有些回答甚至让周老感到惊喜。
你的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周老赞许地说,有些八级钳工的专业基础都不如你。你应该尽快将理论转化为实践,争取通过下一次的技术等级考试,直接考取四级资格。
交流过程中,周老发现苏宇不仅基础知识牢固,还能够灵活运用,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苏宇点头应道:我会努力的。
在维护机床底部时,两人都蹲着交流。当苏宇起身时,周老也跟着站起来,却因年事已高突然头晕目眩,险些跌倒。
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了。周老扶着苏宇的手臂叹息道,我先回去了,有任何问题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稍事休息后,周老离开了车间。工友们纷纷前来道贺,大家都知道得到周老器重意味着什么。刚送走众人,挺着肚子的刘海中就凑了过来。
小苏,恭喜你获得周老赏识。刘海中谄媚地笑着说。
苏宇淡然回应:谢谢二大爷关心,您找我有事?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疏离。
他一生心心念念就是谋个官职。
可折腾大半辈子,连芝麻大的小组长都没捞着,要说算个,也就是四合院里人人喊的二大爷罢了。
瞧见周老器重苏宇,他便琢磨着攀附关系。
只要攀上周老这棵大树,人家一句话,车间主任的位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偏偏苏宇不吃这套。
我可是院里的二大爷。
往后遇上难处尽管找我,保管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刘海中憋着口气甩下话,悻悻走了。
苏宇头都没抬,手里的机油壶稳稳浇在齿轮上。
大喇叭突然炸响。
工友们辛苦了,现在播送处分通知。
八级钳工易忠海,因未按规定保养机床引发事故,扣除半月工资...
那清亮的女声钻进耳朵,苏宇立刻想起——是于海棠。
轧钢厂公认的厂花。
没想到对易忠海的处分竟全厂通报,这下老脸可丢大了。
另对**车间钳工苏宇提出表扬,该同志刻苦钻研技术,工作认真负责,望继续保持。
广播尾声突然点到自己名字,苏宇心里明镜似的——准是周老打过招呼。
车间里哗啦啦投来一片艳羡目光,这种露脸的机会,旁人盼都盼不来。
挨千刀的苏宇!贾东旭在后槽牙里碾着诅咒,要不是你,我师父能丢这人?
作为易忠海的嫡传徒弟,他享受特殊待遇——机床就挨着师父,方便随时开小灶。
如今这台机床换了主人。
近在咫尺的怨毒,一字不落灌进苏宇耳朵。
我害的?
机油味里响起冷笑,你师父偷奸耍滑崩了齿轮,那是自作自受。
“哎,刚才老易脚被砸到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我看你就是嫌麻烦,偷偷溜了吧。”
“该不会你以为他脚废了,以后没法照应你,怕被拖累才躲起来的吧?”
苏宇抬眼瞥着贾东旭,话里带刺。
“放屁!他是我师父,受伤了我怎么可能躲?”
贾东旭涨红了脸,分明被人戳中了心思。
“我、我不跟你废话,上厕所去。”
他发现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四周工友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只得夹着尾巴尿遁了。
医务室里,广播声刺得易忠海牙根发酸。
全厂都听见了。
“苏宇,你这个瘟神,可把我坑惨了!”
他暴怒地一抡胳膊,桌上的搪瓷缸和药瓶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怎么还不走?”护士推门进来。
“我这不是负伤了嘛...”易忠海盯着满地狼藉,声音虚了三分。
“就蹭破点皮,包扎完赶紧回车间。记着别碰水,防止发炎。”
“等等,你叫易忠海?”
“那个偷奸耍滑引发事故的?”
“脚伤就是这么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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