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院里除了聋老太太没人能治住贾张氏,索性躲开这难缠的老婆子。
贾张氏拖着不灵便的腿,拄拐在后头紧追不舍,两人从前院追到后院,闹得鸡飞狗跳。
别逼我动手!刘海中喘着粗气警告,却甩不开这粘人的膏药。
二大妈听见动静抄起扫帚冲出来:敢打我们家老刘?
他咒我儿子!贾张氏挥舞拐杖叫嚷,赔一百块钱就饶了他!
疯了吧你?刘海中气得瞪眼,再不去医院,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这话彻底激怒贾张氏,她抡起拐杖扑上去。二大妈立即加入混战,三人你追我赶,把院里搅得乌烟瘴气。
正在照顾聋老太太的一大妈闻声出来呵斥:老太太嫌吵!再闹腾,她老人家可要出来挨个敲你们脑袋了!
贾张氏顿时缩了脖子——整座四合院,她唯独怕聋老太太。
围观的三个人停手后,刚刚劝架的大妈再次发问。
“他咒我儿子 ** !”
贾老婆子情绪激动地控诉着,使劲想挤出眼泪来演戏,可眼眶干涸发涩,反倒是面部肌肉扭曲出古怪的表情。
“哪个挨千刀的咒你家孩子?”
“我是奉厂领导指示,专程来通知你,你家儿子在厂里出了意外!”
刘海中鼻孔喷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老贾家的,以二大爷素日的品行,断不会胡编乱造...”在场的大妈们闻言都惊住了,莫非贾东旭当真遭遇不测?
“婆婆,轧钢厂的同志在前院等着,说要见您。”秦淮如小跑着到后院通传。
“听见没?厂里又派人来了!”
“我可明说了,准是来报丧的!”
刘海中阴阳怪气地说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冷笑。
要是贾东旭真有个三长两短,贾家可就绝户了。
棒梗还是个毛孩子,顶不了门户。
“刘海中你给我记着,这事儿咱俩没完!”贾老太听说厂里来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待她踉跄着回到中院,看见个戴黑框眼镜的干部模样的人。
“您就是贾东旭同志的母亲?”中年人推了推滑落的镜框。
“是我,你是干啥的?”贾老太声音发颤。
“我是厂工会的刘干事,受组织委托通知您...贾东旭同志在作业时发生安全生产事故,现已...节哀”
“我家东旭真没了?”
刘干事话未说完,贾老太就像抽了骨头般瘫坐在地。
自从丈夫走后,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如今这根顶梁柱也塌了,贾老太眼神直勾勾盯着院墙,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魂魄。
“您要保重身体。”刘干事不忍心地别过脸。
“就是你!肯定是你害死我儿的!”
“天杀的畜生!”
“还有姓苏的那个灾星,要不是他克着咱家,我儿怎么会...”
遭受致命打击的贾老太完全崩溃了,挥舞着尖利的指甲扑向刘干事。
刘干事毫无防备,脸上瞬间被抓出几道血痕,胖得像球似的贾张氏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神经病你?
在易忠海的压制下,四合院里的人向来不敢跟贾张氏硬碰硬,但外人可不会纵容她。
你们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贾张氏神情癫狂,又要扑上去撕扯。
疯子!
看在你儿子受伤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
你儿子现在在医院,话我带到了,爱去不去。
刘干事扭头就走。
贾张氏拖着一条伤腿,根本追不上。
老贾,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
我们贾家造的什么孽!
儿,东旭,你可不能扔下妈一个人......
她往地上一瘫,又拍大腿又捶地,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秦淮如也失了魂似的靠在门框上发呆。
邻居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刚才刘干事和刘海中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贾东旭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奶奶你怎么啦?小棒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乖孙,你爹没了......贾张氏一把搂住孙子。
还没断气呢,不过下半身肯定保不住了。刘海中满脸幸灾乐祸,敢打他?活该!
我爹只剩一半了?棒梗天真地问。
刘海中!赔钱!
贾张氏见到刘海中又要扑过去。
懒得理你这疯婆子。
刘海中拔腿就跑,这老泼妇现在瘸着腿更惹不起了。
还有你!就知道哭!
哭丧呢你?
你跟苏宇一路货色,他是灾星,你是晦气星,东旭出事准是你们克的!
贾张氏眼见追不着刘海中,一腔火气全冲着秦淮如去了。拐杖摔了,手上没了趁手的家什,她干脆脱了鞋,黑乎乎的鞋底噼里啪啦往秦淮如身上招呼。
“东旭要有个好歹,我让你抵命!”
她边打边嚎。
那没良心的小崽子棒梗,瞧着亲娘挨打非但不心疼,还觉得奶奶教训得对,就该这么治秦淮如。
“贾张氏!别犯浑了!”
“你家东旭在手术台上挣命呢,还不快去医院?”
一大妈站在贾家院门口,瞅着头发散乱的秦淮如直叹气,紧着劝贾张氏动身。
“我的儿——”
“等着,娘这就来!”
“害你的混账,娘挨个收拾!”
贾张氏总算住了手,临走还踹了秦淮如个趔趄。
“棒梗,跟奶奶走!”
“丧门星!爬起来跟我上医院!”
她扭头冲地上的秦淮如吼。
秦淮如咬着牙爬起来,刚跟了两步突然折返:“一大妈,求您帮着照看小当……”
“放心!”一大妈应得干脆。
等贾家婆媳走远,一大妈转身去了后院。
聋老太太听她说完来龙去脉,瘪着嘴直摇头:“贾家的天漏了。怪只怪贾张氏平日嘴上没德行,老贾小贾都是叫她这张破嘴害的,往后的苦日子有得熬!”
老太太哪能想到,贾东旭这一出事,不光毁了一家子,更把傻柱推进了火坑。
医院走廊里,小护士拦住脸上印着鞋印的秦淮如:“同志,您这伤……要处理吗?”
贾张氏一看便知儿子遭人毒打,下手极狠。
说,我儿子在哪儿?贾张氏粗暴地推开秦淮如,直逼小护士。
小护士后退半步:您儿子是哪位?
这就是我儿子!你们把他害死了是不是?贾张氏仍摆着四合院的威风。
秦淮如赶忙解释:我们是轧钢厂贾东旭家属。小护士这才引路:伤者在抢救室。
刚到抢救室外,贾张氏就要硬闯。禁止入内!护士刚阻拦,就被她推得摔倒在地。秦淮如急得拽住婆婆:这里是医院!
贾张氏反手就是一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
再闹就让保卫科处理!小护士指着不远处的制服壮汉。贾张氏顿时怂了,缩到儿媳身后。
此时轧钢厂后厨,傻柱正为秦淮如叹息:秦姐年纪轻轻就......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他搓着手嘟囔:得想个法子帮衬......却又犯愁自己光棍多年不懂持家。突然扭头嚷道:马华!过来!
“你说,一个家要是没了当家的,只剩女人和孩子,该怎么帮他们?”
傻柱抬头,正好看见马华和刘岚在角落小声嘀咕。
他摆摆手叫马华过来。
“直接把人娶了呗!”
“您想,老婆孩子一步到位,多省心?”
马华嬉皮笑脸地答,以为师父在说笑。
可傻柱却一副琢磨的样子,点了点头,挥手让他走开。
“师父,您咋了?”
马华一头雾水。自打告诉傻柱贾东旭出事,这人就总自个儿偷着乐。
“我能有啥事?”
“再磨蹭着不洗菜,耽误开饭看我不抽你!”
傻柱回神,一脚把马华蹬开。
厨房里他向来横着走,看谁不顺眼非打即骂,也就对女工稍微收敛点。
“诶,马华,贾东旭媳妇是不是特俊?”刘岚凑过来八卦。
“好像挺标致,咋了?”马华摸不着头脑。
“我算知道傻柱傻乐啥了。”
“他准是瞧上人家媳妇了。”
“贾东旭要真有啥事,他可不就有机可乘?”
刘岚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胡扯!”
“我师父能看上寡妇?”
马华嘴上反驳,可回想起傻柱这些天的反常,心里也打起鼓来。
车间里,机器轰鸣。
苏宇正在车床前忙活。
易忠海黑着脸走过来,盯着那台全车间最好的机床——本该是他的,如今却被苏宇占着。他眼底窜起两簇火苗。
“苏宇!停一下,跟你说话!”
易忠海扯着嗓门喊。
那时候的车床吵得厉害,不喊根本听不见。
苏宇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头也不抬地问:“怎么?”
易正民脸色变得难看:“你先停下。”
“这批件必须今天赶完。”苏宇手上动作没停。
“要是耽误进度谁承担责任?”
苏宇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这老家伙来找自己准没好事,八成是为了贾东旭受伤的事。
“苏宇,厂里比你资历深的老师傅多的是,你对老同志就这种态度?”
“我让你停下来!”
车间里的工人都听见了易正民的喊声。
这让易正民脸上挂不住,他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话。
“凭什么听你的?”
“你是班组长?”
“还是车间主任?”
“不过就是个技术好些的老工人,你我都是平级,没资格对我发号施令。”
苏宇依旧专注地操作着设备。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工人们早就看不惯易正民总拿八级工身份压人。
“要停我机器也行。”
“找班组长或者主任批条子,有领导签字我马上停机。”
“没批准就靠边站,别影响生产。还是说...你也想进医院陪贾东旭?”
工人们的笑声更响了,连机器轰鸣都盖不住。
易正民气得直磨牙。
“简直无法无天!”
“苏宇你听见没有!”
暴怒的易正民直接伸手去按停机按钮。
一道黑影闪过。
易正民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姓易的,找死吗?”
“贾东旭的事你还不长记性?”
苏宇目光冰冷,俯视着满脸通红的易忠海。
易忠海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猛然间,一股钻心剧痛从腹部炸开。苏宇这一脚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易忠海疼得直不起腰,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不吱声了?”
“总算知道害臊了?”
“还算要点脸。”
苏宇心知肚明,此刻易忠海根本开不了口。他故意甩下两句风凉话,转身继续干活。
约莫一刻钟后,易忠海才颤巍巍扶着墙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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