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满如盘。
栖梧宫内,烛火摇曳,暗香浮动。
钟灵初衣衫单薄地站在铜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自己雪白的脖颈。她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将里面的粉末细细洒在肌肤上一迷魂散混着催情香,无色无味,却足以让人意乱情迷。
“芳草。”她轻声唤道。
芳草低着头走进来,脸色苍白,手腕上的伤,还缠着纱布一一那是前几日被刘淑妃的人打的。
“娘娘……”
钟灵初转身,将另一只瓷瓶递给她:“今晚,陛下是你的。”
芳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放心。”钟灵初唇角微勾,“药效发作后,他会以为……是我。”
芳草攥紧瓷瓶,声音发颤:“为、为什么?”
钟灵初明媚的双瞳在烛光下流转着诡谲的光彩:“好好伺候陛下!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千万别自作主张,动不该有的心思!”
她勾着唇笑得明艳动人,眼神带着警告的信号。
“本宫要离开一会儿。”
芳草敛眉低头应下。
子时,国师府。
谛听独坐庭院,白玉面具映着清冷月光。他手中握着一卷《山海经》,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师父。”
一道柔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谛听猛地回头,只见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立在廊下,身段婀娜,眼波如水。
“眉娘?”他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眉娘是白煦提议准备送入宫的舞姬,长得有几分秋禾的影子,今夜本不该出现在此。
女子轻笑,缓步走近:“是白大人让我来的,说……您近日忧思过重,需人伺候。”
她身上幽香阵阵,谛听一时恍惚,竟未察觉异样。
“胡闹。”他起身欲走,却忽然脚下一软。
女子顺势扶住他,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国师大人……您累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声音如蜜:“让奴婢……服侍您吧。”
谛听眼前一阵晕眩,白玉面具“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月光下,女子面纱滑落一一赫然是钟秋禾的脸。
栖梧宫内。
芳草战战兢兢地躺在龙榻上,周末宏呼吸灼热,大手抚过她的腰肢。
“灵初……”他低喃着,吻上她的锁骨。
芳草死死咬唇,闭上眼睛。
周末宏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双手抚在她胸前揉捏着,唇也跟着一路向下。
芳草浑身颤栗着,忍不住轻吟出声,双手环住他。周末宏低吼一声,直接撕下她的裘裤。
两人纵情享受着此刻的鱼水之欢。
在意识涣散前一刻,芳草似乎有些明白了皇后的计划。
国师府内,此时也上演着最原始的春情。
钟灵初长发披散,指尖深深陷入谛听的后背。
“师父……”她在他耳边轻唤,声音带着哭腔,“我想要一个……您的孩子。”
谛听意识昏沉,只觉怀中人熟悉至极,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情到浓时,钟灵初仰头望着满天星辰,泪水滑落。
这一夜之后,本就混乱的局势,更加的扑朔迷离。
翌日,天光微亮。
谛听猛地惊醒,头痛欲裂。
身旁女子背对着他,青丝如瀑,雪白的肩颈上满是红痕。
“眉娘?”他声音沙哑。
女子肩头一颤,缓缓转身一
一张温柔的、娇艳的脸。
谛听瞳孔骤缩:“真的是你?!谁让你来的?”
眉娘慌忙跪地:“奴婢、奴婢是白大人送来的……”
谛听一把掐住她下巴:“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谛听虽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但…他好像看到了秋禾。
那个他亲手养大的女孩……梦中的他,看到秋禾时,心中甚是欣喜,忍不住对她百般疼爱,直到她哀求哭泣,他都没放过她。
“奴婢不知!”女子泪如雨下,“白大人只说让奴婢来伺候您……”
谛听松开手,脸色阴沉如水。心中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落,他居然会想要……秋禾!
自从十五年前,他的太子妃死后,他便没有碰过任何女子。
若是将来他登上皇位,也需要绵延子嗣才对。
“罢了…眉娘,往后你就贴身伺候我吧。”
眉娘闻言诧异抬头,小脸羞得通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是,奴婢愿意服侍国师大人。”
眉娘满心欢喜,不曾想还能峰回路转,成为国师大人的女人。
她…心悦他已久!
栖梧宫内。
钟灵初静静立在窗前,手中捏着一枚白玉棋子。
芳草跪在她身后,声音发抖:“娘娘,陛下……陛下昨夜……”
“本宫知道。”钟灵初轻笑,不甚在意。“你做得很好。”
她转身,将棋子按在芳草掌心:“从今日起,你腹中的孩子一一就是未来的太子。”
芳草浑身颤抖:“可、可若是陛下发现……”
“他不会发现。”钟灵初明媚的双瞳,此时冷若寒冰。“因为本宫……也会有一个孩子。”
栖梧宫,芳草跪在青玉砖上,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她今晨起来便觉头晕目眩,干呕不止,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菡葭——钟秋禾从钟府带进宫的贴身医女,正垂眸为芳草把脉。片刻后,她收回手,朝钟灵初轻轻点头。
“恭喜。”钟灵初唇角微扬,指尖抚过芳草颤抖的下巴,“你终于有喜了。”
芳草浑身一颤,额头抵地:“娘、娘娘饶命!奴婢不知……”
“慌什么?”钟灵初轻笑,双眼在晨光下流转着异样的光彩,“本宫说了,你做得很好。而且,这本就是一件大喜事。”
她弯腰,将一枚白玉棋子按进芳草掌心。
“从今日起——”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你好好养胎,说不定他就是未来的太子。”
芳草瞳孔骤缩,掌心棋子冰凉刺骨。
钟灵初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他的人!如今需要我们在宫中站稳脚跟,我自然会提携你,得帝王恩宠。这后宫,将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当夜,御书房。
周末宏正批阅奏折,忽听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太监总管慌张跑进来,“芳草姑娘……晕倒在殿外了!”
周末宏皱眉:“哪个芳草?”
“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
周末宏搁下朱笔,大步走出殿门。
月光下,芳草面色苍白地倒在石阶上,衣襟微散,露出脖颈间几处暧昧红痕——那分明是……
周末宏眸光一暗。
糟糕,昨日在栖梧宫时,错把这个宫女当成了灵初。
“把她扶起来,送回去。”
三日后,芳草被册封为“静美人”,赐居兰林殿。
后宫哗然。
“一个宫女,也配做美人?!”刘淑妃砸了满殿瓷器,“陛下是被那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而凤鸾宫内,钟灵初正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点染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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