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中,看着一幕幕的秋瑾,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看到钟秋禾(如今的“钟灵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眼中满是算计。
而谛听——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指尖轻抚她的发丝,目光深沉而复杂。
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换来身份。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到底是何人?
“周玄冕……不会就是谛听国师的血脉吧?”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劈进秋瑾的脑海,让她浑身战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她拼命想要挣脱这个梦境,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为何她又被困在梦境中?难不成也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不成?
可这次的入梦,她发现这些轨迹,自己只能旁观,根本不能干涉!
秋瑾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谛听,或许已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她不知道是,早在七日前,谛听已离开沧澜城。走之前,还用锁魂术将她锁在梦境中。
东黎,沧澜城太守府。
秋瑾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的手指微微抽搐,却始终无法醒来。
谛听站在床边,早已取下那张时刻戴在脸上的黑色面具。
岁月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不少皱纹,唯有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他指尖凝聚着一缕幽蓝色的光芒,缓缓点在秋瑾的眉心。
“大人,京中急报!”崔少林匆匆推门而入,声音压得极低,“圣上……周玄冕率军围城,已攻破外城!”
崔少林一时难以改口,脸上不由有些赦然。
谛听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倒是心急。想趁我不在京,拿下皇宫,他还没那个能力。”他冷笑一声,收回锁魂术的力量,“看来,我也是时候回京了。”
崔少林犹豫道:“那梦婆大人……”
谛听垂眸看向秋瑾,目光复杂:“她既已窥见旧事,便不能让她醒来。你看着她,还有另外跟着她的那个丫头。如今,她已不能与织渊再有联络,便留她一命吧…”
说完,他指尖再次凝聚魂力,在秋瑾周身布下七道锁魂印。
“待我回京整顿好,再来处置她。”
梦境之中,秋瑾还在不停的试回旋阵,发现对这次梦境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更别提往生阵了。
只能随着时间慢慢推移。
当她看到钟灵初诞下一个男婴,周末宏欣喜若狂,查完所有典籍,给他取名——周玄冕。
钟灵初从窗台往外看时,正看见谛听站在殿外,拿着龟甲卜算着什么。她指尖轻抚过婴儿的脸,眼中满是复杂。
“我们的儿子……”
“如今,却要唤别人父亲。”
这一切,只有她最亲近的人知道。至于钟姑姑…钟灵初眸色闪烁,她故意冷落这个人,她也知道,钟姑姑不可信。
秋瑾拼命想要入局,想要尝试着去阻止,可她的声音被困在梦境里,无人听见。
梦婆之力在这个梦境中,是毫无施展的可能了。
京都城外,黑云压城。
周玄冕一身玄甲,立于战马之上,身后弘武军铁骑森然列阵,肃杀之气席卷旷野。他抬头望向城墙,那里旌旗猎猎,刀戟如林。
“镇国公!”他声音冷峻,穿透寒风,“朕亲临城下,为何不开城门?”
城楼上,镇国公赵擎苍须发皆白,却腰背挺直如松,目光如刀般扫过城下大军。
“大胆逆贼!”他厉声喝道,“陛下如今正在宫中日理万机呢!你不过是有几分肖似,竟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如今你不过是乱臣贼子,也敢自称‘朕’?!”
原本有些士兵正蠢蠢欲动,镇国公话毕,他们也再无迟疑。
周玄冕眼神一沉,手中马鞭猛地一甩,空气爆出尖锐的啸音。
“放肆!朕乃先帝嫡子,正统血脉,岂容你污蔑?”
“正统?”赵擎苍冷笑,双手朝着皇宫方向一拱。“今日早朝,陛下还好好坐在龙椅上呢。满朝文武大臣,有目共睹!老夫岂能被你三言两语所惑?”
“倒是你……除了相貌与陛下有几分相像,你还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身份?”
“国公爷,他是不是陛下…你难道真不知道吗?”织渊忍不住冲到周玄冕身边,声音苍劲有力的吼道。
“本国师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他,就是我们的陛下!”
“国师大人,你与他早已狼狈为奸!自然是向着他说话…老夫只问你,可有什么能证明身份?”
周玄冕想了想,取下随身佩戴的和田暖玉的龙纹玉佩。
“此玉佩,是朕从小随身携带之物,乃是极品的和田暖玉。上面还刻有朕的生辰八字,这总不会作假吧?”
赵擎苍笑道:“老夫劝你们,别再枉费心机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块与周玄冕一模一样的玉佩。他不屑地看向他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此乃陛下的贴身玉佩,老夫奉天子之令,暂时可以调动京中人马。保护城中百姓,诛杀乱臣贼子!”
“诛杀乱臣贼子!”
“诛杀乱臣贼子!”
“诛杀乱臣贼子!”
城墙上,士气磅礴。
城下大军哗然。
周玄冕瞳孔骤缩——谛听居然连和田暖玉的龙纹玉佩都伪造好了。
还真是,细节到位啊!
织渊缓步朝前走出几步,声音温润却暗藏锋芒:
“国公爷,本国师测出此人面相,确有帝王之气,你为何不请钦天监一验?”
“验?”赵擎苍嗤笑,“国师莫不是忘了,老夫刚才从皇宫而来,正是奉的圣上口谕。”
他猛地挥手,城墙上顿时架起数百张强弩,寒光凛冽的箭矢直指城下。
“今日,老夫便要——诛杀乱臣贼子!护我东黎江山!”
“呵……”周玄冕突然低笑,笑声里裹挟着刺骨寒意,“好一个‘乱臣贼子’。”
他缓缓抬手,身后铁骑瞬间张弓搭箭,箭簇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冷光。
“赵擎苍,朕最后问你一次——”他声音陡然森冷,“开,还是不开?”
“逆贼休想!”
“那便——”周玄冕猛地挥剑,“攻城!”
“轰——!”
战鼓震天,投石车抛出火油罐,重重砸在城门上,烈焰瞬间吞噬半面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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